他水汪汪的雙眸裡影影綽綽地倒映出了夕霧的身影,可謂是眼如秋水、顧盼神飛。
而桑月則像是渾然不知自己此時“我見猶憐”的勾人情態一般,他隻是自顧自全神貫注地盯著夕霧,那張精致的臉龐之上滿是關切與擔憂之色,就仿佛……他隻是單純地在掛念著他的師姐一般。
夕霧輕輕地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無大礙。
桑月卻像是仍然不放心似的,他頓了頓,接著便開口繼續說道:“我再幫師姐檢查一番吧。”
說著,他的指尖已經慢慢地撫上了夕霧腳腕處的肌膚。
灼熱又滾燙的溫度從桑月的指尖徑直傳遞到了夕霧的肌膚之上,引起了一陣極其細微的顫栗之意。
桑月裝模作樣地“檢查”著師姐腳腕處的那道傷痕——事實上他在師姐蘇醒之前早就已經將那道傷痕連同其周遭的肌膚一起……“檢查”完畢了。
此時,他手上的動作細致又溫柔,幾乎是小心翼翼地撫摸著深紅色傷痕周遭的那片肌膚,似乎是不想讓師姐感受到哪怕一絲疼痛之意。
夕霧現在稍微清醒了些,是以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足尖之下踩著的堅硬觸感。
但即便是被帶有灼熱溫度的修長手指溫柔地撫摸著,夕霧依然無動於衷。她的臉色甚至從始至終都沒有變化過,仍舊是一如既往的冷淡神色。
桑月本來是直勾勾地盯著夕霧的臉,像是生怕漏掉她臉上任何的情緒變化一般。但是他很快便發現了,自己是在做無用功。桑月不由地斂了斂眸子,他的視線從師姐腳腕處那道深紅色的淤痕之上劃了過去。
“師姐,你是不是還有些頭暈目眩、四肢無力?”桑月的眼神沉了沉,他聲音喑啞又低沉地輕聲開口問道。
這種事情夕霧沒有必要瞞著他。她微微頷首,臉上是一副淡然自若的平靜神色。
儘管她已經煉化了那股純陽之氣,但是“靈玉仙藤”的毒素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完全消散殆儘。
“恐怕是我方才並未將毒素完全‘處理’乾淨的緣故。”桑月的臉上滿是內疚又自責的擔憂之色,“請師姐準許我‘將功補過’。”
他咬了咬豔紅色的唇瓣,頗有些期期艾艾地抬眸看向了夕霧,眼底盛著充滿了愧疚之意的盈盈水光。
然而,就在桑月人畜無害的精致外表之下,隱藏著的是一顆充滿了肮臟念想的心。
他想要……當著師姐的麵,放肆地親吻她身上白皙又柔軟的光滑肌膚。
師姐並沒有開口拒絕他。
他就知道,師姐她其實根本就不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沒關係。沒關係的。
……
桑月一邊在心底暗自想著,一邊慢慢地低下頭去。
與他先前趁著師姐神誌不清才敢“冒犯”她的情景不同,此時此刻,師姐基本上是清醒的。
她會發現他那過分僭越的舉動嗎?
她會斥責、辱罵他嗎?
她會生氣嗎?
桑月探出了一截嫣紅的舌尖,然後慢條斯理地吻上了師姐腳腕處那道深紅色的淤痕。
再次親吻到師姐身上的細膩肌膚,桑月隻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在陡然間漏跳了一拍。他情不自禁地愈吻愈急,手上的力道也不由自主地加大了幾分,將師姐柔軟的皮肉捏出了一道道極淺的指痕來。
雪白的皮肉從桑月的指尖稍微溢了出來,無端顯出一種靡豔綺麗的誘人意味來。
夕霧微微皺了皺眉,就在桑月幾乎要以為師姐即將開口斥責自己時,他聽見師姐清冷的聲音在自己的頭頂響了起來。
“多謝師弟出手相助。”師姐的聲音如泉水激石、雪落枝頭一般清澈冷然,她麵無表情地向他道謝。
師姐……她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桑月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已經足夠逾越了,誰知道師姐她根本就沒有分辨出來他的不軌之心——又或許是,她完全沒有就想過有這種可能性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