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霧微微斂了斂眸子, 她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而是乾脆利落地將指尖的霜寒劍氣又向前送了一分,直直地刺進了白鬱的胸口處。
白鬱隻感覺自己的心口處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與劇烈的痛楚, 但是他並沒有出手反抗, 也沒有去閃躲。
他任由著那道劍氣刺傷了自己,而他則是再次不管不顧地吻上了夕霧脖頸處的咬痕。他的動作纏綿又勾人, 其中似乎還帶著絲絲縷縷濃鬱又黏稠的繾綣情意。
霜寒劍氣一點一點地刺進了他白皙的胸膛之中, 而白鬱不為所動,他隻是極儘貪婪地在她潔白如雪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緋紅色的痕跡。
片刻之後,他抬起頭, 慢條斯理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瓣。他的舌尖之上還殘留著夕霧傷口處流出的鮮血。
殷紅的鮮血將他的唇瓣染上了一抹豔麗無比的嫣紅色彩, 無端顯出一種勾魂攝魄的綺麗美感來。
白鬱微微斂了斂眸子,將眼底那一抹意亂情迷的癡醉神色儘數斂去。他抬起眸子,漫不經心地看向了夕霧。
他忽然間伸出手, 一把抓住了夕霧纖細的手腕,神色莫名地開口說道:“你猶豫了?”
白鬱的指尖冰涼無比, 夕霧隻感覺自己的腕間傳來了一陣冰冷的觸感。接著, 他的指尖便慢慢地向上遊移著,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夕霧的確手下留情了。她沒有選擇一擊斃命。
因為若是白鬱此時身死道消,那麼,主角江寒此後遇到困境之時,又該如何是好?要知道, 白鬱對江寒可謂是忠心耿耿,曾經無數次幫助他死裡逃生。
魔族中人, 向來忠誠不渝。他們對自己的君主,絕無一心。
所以,在煉化血魔珠之後, 江寒得到了一張極為強大的底牌,他不僅實力突飛猛進,甚至還擁有了常人完全難以想象的一大助力。
夕霧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取白鬱的性命,但她自然也不可能忍氣吞聲。於是,她便隻是將劍氣刺在了離他心臟半寸的位置上,並沒有直接刺穿他的心臟。
隻不過,她的霜寒劍氣之中還蘊含著砭骨罡風的幾分意蘊,足以讓白鬱痛不欲生。
白鬱卻是有些莫名其妙地緊緊盯著夕霧的臉龐,他的眼底劃過了一抹頗為複雜的神情。
他的指尖輕輕地在她柔若無骨的小手上摩挲了片刻,然後輕飄飄地開口說道:“對敵人手下留情,並非明智之舉。”
他的語氣十分平靜,無波無瀾,就仿佛他不是夕霧的敵人一般,而是她的良師益友,對她諄諄教誨——他在教導著夕霧應當毫不留情地將自己直接刺死,她不應該心慈手軟、手下留情。
夕霧神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對於白鬱那“語重心長”的勸誡話語,她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來。她隻是不緊不慢地將自己指尖的劍氣往他的胸口處又往前刺了幾分。
儘管白鬱此時正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可是,他卻並沒有出手阻止她。他反而是順著她的動作微微用力,為她添了幾分力道,好讓她能夠更加輕易地將劍氣刺進他的血肉之中。
白鬱不由地悶哼了一聲。他的指尖觸碰到了夕霧指尖的霜寒劍氣,一陣砭骨的寒意自他的手上蔓延開來,與他胸口處劇烈的刺痛之感交織在一起,讓他有些疼痛難忍。
可他很快便又若無其事地笑了起來。他身下那條玉白的蛇尾甚至還得寸進尺地又纏繞上了夕霧的腰際,然後慢慢地探進了她雪白的衣裳裡。
冰涼的鱗片一點一點地滑過了她腰間光滑又細膩的柔軟肌膚,在她的身上帶起了一連串細微的顫栗之感。
夕霧的臉色沒有發生絲毫的變化,她的眼底一片清明之色,看起來平靜又淡然。
而白鬱眼尾的緋紅色彩卻變得愈發明顯起來,他冶豔的臉龐之上又泛起了一抹又淺又淡的紅暈,無端顯出一種豔色無邊的惑人之感來。
白鬱的另一隻手緊緊地摟著夕霧纖細的腰肢,他的手並沒有對夕霧做出什麼更加冒犯的動作。
然而,在雪白衣裳的遮掩之下,他冰涼的蛇尾在夕霧的身上肆意地遊走著——那條玉白的蛇尾甚至自下往上地從她的肩膀處探了出來,十分放肆地纏繞上了她圓潤的肩頭,然後,輕輕地摩挲著夕霧脖頸處的咬痕。
玉白色的鱗片之上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了緋紅的血痕,宛如白璧微瑕一般,莫名顯出一種難以言說的冶豔之感。染了血的蛇尾在夕霧的身上四處滑動著、摩挲著,將鮮血塗抹到了夕霧那身雪白的肌膚之上,就仿佛……讓她這塊白玉也與他一起染上了瑕疵一般。
他想拉著她與自己一同沉淪下去。
有殷紅的鮮血從白鬱胸口處的傷口上流淌而下,刺骨的疼痛不斷地自心口處蔓延開來,讓他的四肢百骸都一同陷入了砭骨的寒意之中。
可是,白鬱對此毫不在意。他的眼底甚至還泛著些勾魂攝魄的瀲灩水色,看起來似乎已然有些神魂顛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