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我幫你上藥吧。”桑月輕輕地眨了眨眼睛,一臉關切地開口說道。
他打開了瓷瓶,一股異香撲麵而來,讓人心曠神怡。
然而,夕霧還沒有開口說些什麼,顧陌遙便沉了臉色。
他瞥了一眼桑月,輕飄飄地開口說道:“師弟,你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這麼淺顯易懂的道理,莫非還需要我這個大師兄來提醒你?”
顧陌遙學著之前桑月開口指責他的樣子,反唇相譏。他的語氣坦然無比,就好像自己似乎從來不曾逾越過一般。
桑月不禁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顧陌遙這般……不知廉恥。
“至少……我可沒有‘強人所難’的怪異癖好。”他也不甘示弱地開口回應道。
說著,桑月便將手中的瓷瓶往夕霧的方向遞了遞。
夕霧本想推辭,可是桑月那張精致的臉龐之上滿是堅定不移的決絕表情,一看便知其不達目的不罷休。
再者,她覺得他們兩人實在有些過於吵鬨了。
剛剛從昏迷之中蘇醒過來的夕霧,還是有些不甚清醒,此時的她隻想一個人獨處一段時間。
如果她不接受桑月的好意,恐怕又要糾纏不清了。因此,夕霧隻得頗為無奈地點了點頭。
桑月的眼睛一亮,他趕忙將白玉瓷瓶都放到了夕霧的手中,道:“師姐,這一瓶藥送給你,我那裡還有很多。”
他刻意沒有提及“九轉還魂散”的名字,便是不想讓師姐覺得自己送的藥太過於貴重,從而產生任何的心理負擔。
儘管桑月知道——師姐應該知曉自己拿給她的藥是“九轉還魂散”,但是,他既然以“藥”之一字簡單概括了,便代表著他不想以此挾恩圖報。
其實,桑月的手中一共隻有兩瓶“九轉還魂散”。一瓶是他自己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還有一瓶則是桑家交給他用來保命的底牌。
這也足以見得桑家底蘊深厚,就連這等傳聞中的至寶也能夠拿出來交給尚未接管家族的少主。
而將這等至寶一而再再而三地用於療傷,桑月沒有絲毫的心疼與後悔。他甚至對自己能夠幫助到師姐而感到激動與喜悅。
桑月知道,如今顧陌遙也在場的情況之下,他便不可能親手替師姐上藥了。因而,他隻能退而求其次,將藥交給師姐。
“顧陌遙,我們還是不要打擾師姐了吧。”桑月看了一眼顧陌遙,冷冷地開口說道。如今的他對於這個所謂的“大師兄”已然沒有了尊敬之意。
道貌岸然的虛偽之徒,當真是令人作嘔。
桑月平生最恨偽君子。
顧陌遙對於桑月針鋒相對的態度並不在意,他隻是看著夕霧,一字一頓地開口說道:“師妹,我先前所說皆是肺腑之言。我心悅於你,但我不會奢求回應。”他的語氣裡滿是鄭重其事的堅定意味,其中還帶著顯而易見的繾綣情意。
說罷,他深深地看了夕霧一眼,便轉身離去了。
桑月躊躇著,似乎也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他猶豫半晌之後,還是將自己心底的妄念壓製住了。
“師姐,你好好休息。”他實在不敢與夕霧對視,便隻能斂著眸子輕聲叮囑道。他害怕自己看到師姐眼中自己的倒影之後,會忍不住向師姐……吐露心聲。
顧陌遙不求回應,可是他不一樣,他……想要回應。他有所求。
於是,他便隻能將自己那份不可告人的心思深深地壓抑在心底。他害怕自己一旦說出口,師姐便會因此疏遠他,讓他再也無法觸及。
……
夕霧不知道他們兩人心中思緒百轉千回,不過,她對此也毫不在意。
見顧陌遙和桑月離開之後,她便伸手闔上了門扉。
夕霧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心之中的瓷瓶,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將自己身上的咬痕抹去。
儘管毒素已經消除殆儘,但是那些咬痕仍舊隱隱作痛,似乎阻礙到了她體內的靈氣運轉。
雲子期並非不想出手抹去夕霧身上的咬痕,隻是……實力大不如前的他,對此無能為力。所幸毒素已清,那些咬痕不會再對夕霧造成任何傷害,他便也隻能放任它們自行愈合了。
隻不過,雖然那些咬痕不會再繼續惡化了,但是,在它們愈合之前,不可避免地會影響到夕霧的修煉速度。
為了更好地修煉,夕霧不得不率先處理傷口。雖然過上一段時日之後,那些咬痕便可自行痊愈,但總歸還是有些太過於耽誤時間了。
她不想浪費太多修煉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