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對純禧公主送的禮也很滿意, 長安是他最心愛的小兒子,什麼都不缺,他唯獨盼著的就是長安能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長大。
所以他再三猶豫還是沒有將長安這個名字改掉。
長安啊, 長久的平安。
一旁的宜妃笑著說道:“一彆幾年, 純禧還是那麼的妥帖。”
“宜額娘謬讚了。”大公主微微福身, 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塞外風沙大,純禧你過的可還好?”康熙關切地問道。
“女兒一切都好,謝汗阿瑪關心。”純禧看了一眼身旁的額駙,能有什麼好不好的呢,她住在她的公主府, 沒有人敢給她委屈, 額駙對她又很好, 身邊的精奇嬤嬤又是生父恭親王給她選的, 從來不會攔著她見額駙,有了額駙時常的陪伴, 這塞外的日子也不難過。
一個人過得好不好,往往從她的麵色和眼神中能夠看出。
純禧麵色紅潤, 眼睛靈動,瞧著過得確實不錯。
康熙也總算有了一絲的安慰, 他雖說不喜恭親王的混不吝, 卻也是真心疼愛純禧公主。
送公主撫蒙是無奈, 公主過得好,康熙也不至於覺著內疚了,於是又賞了不少東西給純禧。
出了府邸回公主府的路上, 班第不由得感慨道:“汗阿瑪當真疼愛公主,年前就送了不少賞賜,如今又賞了不少好東西, 怕是一公主也就如此了,難怪公主每年都這般的孝順汗阿瑪。”說罷班第還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後抬著賞賜的奴才。
攏共滿滿的五大箱,都是些奇珍異寶,又或者名貴的布匹、瓷器等等。
“額駙慎言,本宮哪裡能和一妹妹比呢,汗阿瑪疼愛本宮是本宮的福氣,本宮隻有更加孝順汗阿瑪才不負皇恩,汗阿瑪便是不疼愛本宮,於禮於法,本宮亦會好好孝順汗阿瑪。”大公主又恢複了往日穩重沉著的性格,語氣平淡地說道。
仔細聽,班第還能聽出一絲絲的警告,當下也不敢再說話,兩人就這麼一路回到了公主府。
沒多久天色就暗了下來。
康熙便讓眾人前往各自的院子裡休息。
胤祉以下的皇子還在讀書,康熙向來都是重視讀書一事,他們也不敢馬虎,趁著夜色還不算太暗,便開始挑燈夜讀。
溫故而知新便是康熙對他們最為基礎的要求,哪怕他們不學新的知識,舊的知識也是絕對不能忘記的。
胤禔雖然偶爾也會被康熙考校,可他早已經上朝,就算考校更多問的也是朝堂上相關的問題,學業壓力遠比胤祉他們要更輕鬆。
因此胤禔不但沒有好好學習,反而趁著夜色外出,看著草原上的風景。
微微的清風吹過,轉眼胤禔就打著燈籠來到了一處小丘陵上。
胤禔大大咧咧地躺在了一處空地上,遙望著天空,手邊一拿就是一壺帶出來的好酒。
忽然,胤禔眼前出現點點綠光,猛地坐起身來:“流螢?”
“如今是夏季,此處又較為偏僻,能見到流螢也不為奇。”張慶貴弓著身子說道。
胤禔對這流螢頗感興趣,趕緊對著張慶貴說道:“你快些回去,拿個白娟口袋回來,爺要抓這流螢。”這流螢對他不算新奇,長安應該是沒有見過了,等他捉了做成流螢燈籠,長安一定會喜歡的。
“爺,此處偏僻,興許會有大型猛禽也不一定,單留爺一人在此怕是會不安全。”張慶貴皺眉說道。
胤禔此次出門隻帶了他一人,他怎麼敢單獨把皇子留在這種昏暗偏僻的地方,若是一個不慎皇子出了事情,他便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爺讓你去就你去,哪裡這麼多廢話。”胤禔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又見張慶貴不肯動:“是不是連爺都使喚不動你了?再不肯聽爺的話此後也不必跟在爺的身邊了。”
張慶貴臉色一白,趕緊跪下道:“奴才不敢,奴才這就去取,隻是爺千萬要仔細周圍。”
“爺知道了。”知道張慶貴是在關心自己,胤禔臉色稍微緩和,“快去吧。”
一路上張慶貴都在擔心胤禔的安危,匆匆拿了個白娟口袋就趕忙往小丘陵的方向跑去,還不忘讓人拿上一個方便抓流螢的工具。
直到胤禔的身影映入眼簾,張慶貴這才長舒一口氣。
夜晚的流螢很是顯眼,不稍一會胤禔便收獲滿滿的回到了院子裡。
“張慶貴,你說長安會喜歡的吧。”胤禔睡前還不忘問道。
“這白娟袋裡是您的心意,十五阿哥見了定會歡喜的。”張慶貴討好地說道。
等胤禔歇息了,張慶貴這才悄悄出了房門,對著身邊的徒弟說道:“這流螢可是主子親自捕捉了送給十五阿哥的,照顧的時候仔細些,它們的命可比你的命要來得金貴呢。”
徒弟連連應是,一整晚都不敢合眼的盯著流螢,若是瞧見哪隻不動彈了便開始擔心。
另一邊被胤禔心心念念著的長安正在和康熙鬥智鬥勇。
康熙正沉著臉盯著長安看,手裡還拿著一碗薑湯:“長安你喝不喝?”
長安梗著脖子不服氣地說道:“長安喝了呀!”一邊說著還不忘記悄悄地往床鋪裡邊挪去。
下午用完晚膳後長安已經在康熙的監督下喝了薑湯,如今又要喝,長安哪裡肯。
“下午你是不是答應朕,隻要許你下水你就乖乖喝薑湯。”康熙耐心地和長安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