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靈阿冷笑一聲:“我倒是要看區區一個鑾儀衛要拿我這個一等公怎麼辦,莫不是要了腦袋還要誅九族?”
好好的心情都被眼前這個瘋女人給敗壞了,天知道隆科多看上這個瘋婆子什麼了,甚至不惜奪了自己嶽父的小妾。
旁人怕他佟家,他可不怕!
“隆科多還沒到嗎?”康熙眼底漆黑如墨,幽冷的目光看向李四兒,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佟佳氏竟是讓這麼一個女人......”胤禛氣得聲音都在顫抖。
胤禔幽幽地看了胤禛一眼,胤禛此時還隻是覺得此人潑辣無禮,等會兒他估計會氣暈吧。
於是胤禔說道:“要不四弟五弟帶著長安回包廂待著吧,一樓未免也太肮臟了些。”
從前李四兒沒有犯到他手裡,他自然不會多事,如今汗阿瑪在此,李四兒來他這裡鬨了,他便要讓他有來無回。
胤禛不解,沒有離開。
胤禔白了胤禛一眼,既然不聽他的,等會兒被氣暈可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四弟可得做好心理準備,這李四兒的出身可是一言難儘。”
頓了頓,胤禔繼續道:“此人出身花柳巷,原是隆科多他嶽父的小妾,被他瞧見了,強搶了過來,幾乎要將此人捧上了天,一個妾侍,卻是正室的做派,許多大臣發過去的請帖最後都是隆科多帶著李四兒參加,聽聞赫舍裡氏已經許久不曾出現了。”
赫舍裡氏便是隆科多的嫡妻。
聞言胤礽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趕緊對著康熙說道:“汗阿瑪,這李四兒瞧著是個潑辣的,不妨派人去瞧瞧赫舍裡氏。”怎麼說赫舍裡氏也是他母家的人,不能任由旁人隨意欺辱。
康熙微微頷首,很快便有人往佟家趕去。
見胤禛渾身顫抖,快要被氣暈了,康熙示意胤祉三人帶著長安回到雅間門。
長安一臉懵圈的被抱回了雅間門,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到隆科多來了,九門提督也趕了過來,康熙這才下了一樓。
隆科多還沒有注意到康熙等人的身影,一手護住自己的愛妾,一手指著阿靈阿,眼中滿是囂張:“阿靈阿,你敢動四兒,我不會饒了你的。”
阿靈阿此時已經瞧見康熙下樓的身影,驚得滿頭大汗,想到自己方才的一言一行興許都被康熙看在眼裡,身子一軟就跪了下來。
偏李四兒見了嘲諷:“哼,一等公也不過如此,如今爺來了便像是軟腳蝦一樣,還是爺威猛,願為妾身做主,還不快把他打一頓丟出去。”
愛妾在懷,隆科多被迷得暈頭轉向,喝道:“聽見沒,把他打一頓丟出去。”
康熙的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聲音陰冷地飄到隆科多耳朵裡:“你要打誰?”
隆科多身子一僵,回頭見到康熙後大腦一片空白,皇上怎麼會在這裡!
“奴才給皇上請安。”
李四兒也被帶著跪了下來,顫顫巍巍地縮在了隆科多懷裡。
“朕倒是不知道隆大人竟這般的囂張,朕親封的一等公說打就打。”
“皇上,不,不是這樣的。”隆科多絞儘腦汁地想脫身的法子,他不能叫四兒也被連累了。
“不是這樣?朕看是這些年的優待,養大了你的野心,也養大了佟佳氏的野心!區區一個妾侍就能囂張得公然冒犯一等公,若非是你的縱容便是你治家不嚴!”
“來人,將李四兒押入大牢,秋後問斬!”康熙毫不留情地說道。
李四兒身子一軟,滿是風塵的麵容煞白,慌亂地抓住隆科多的手臂:“爺救救四兒,四兒不想死,玉柱,我們的玉柱那麼小,不能沒有娘親。”
隆科多緊緊握住李四兒的手,給康熙磕頭:“皇上,求您饒了四兒,四兒是我的命,我不能沒有四兒。”
“拖走!”康熙冷眼瞧著隆科多與李四兒難舍難分,冷笑了一聲。
這時有人走了進來,在梁九功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
梁九功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趕緊向康熙稟報道:“萬歲爺,隆科多之妻,赫舍裡福晉被關在了柴房,據聞其已經被關在柴房許久,每日吃的都是殘羹剩飯,更是每日都會遭到李四兒的毒打侮辱。”
“胡說八道,我的四兒心地善良,哪裡會虐待那個賤人。”隆科多麵目猙獰地說道,他知道倘若加了一條虐待主母的罪名,四兒更是在劫難逃了。
胤礽拳頭握緊,直接對著康熙說道:“汗阿瑪,兒臣看不用等到秋後問斬,直接杖斃吧,這人多活在世上一日兒臣都覺得肮臟。”
康熙重視禮法規矩,也覺得李四兒不能活了:“那便直接杖斃!”
“不!你們敢動我的四兒,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啊!胤礽,你敢害我的四兒,你會遭到報應的世上可沒有長久的太子,我等著你被廢的那一天!”隆科多親眼見著李四兒在自己麵前被杖斃,全然失了理智,目光通紅,滿是憤恨地盯著胤礽,似乎是恨不得將胤礽千刀萬剮。
“汗阿瑪!”胤礽又委屈又悲憤地看著康熙。
隆科多的話徹底觸怒康熙,康熙直接以其搶奪嶽父妾侍,縱容妾侍侮辱朝廷命官,無視禮法虐待嫡妻的罪名讓人將隆科多押入宗人府,待查清罪狀再行處置。
隻不過康熙眼中對表弟的最後一絲關懷也徹底煙消雲散,這一回,他不會再對隆科多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