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耕過後, 康熙很守信地帶著長安去西街遊玩。
一手拿著糖葫蘆,一手拿著精致的糖人的長安一蹦一跳地走在康熙和胤礽的身邊。
“這下開心了?”康熙目光撇到長安後頭細長的辮子,隨口問道。
“開心。”有吃的, 還能玩,目的達到了長安自然是開心的。
就像胤禩說那樣, 頭發都已經剃了, 除了認也沒有其他法子了, 語氣繼續為自己失去的頭發悲傷,倒不如話悲傷為食欲,開開心心地吃東西。
聞言長安身旁的胤禔四人都鬆了口氣,胤禔和胤祉雖然沒有見到長安哭得淒慘的木昂, 但根據嚇人的描述也能大致能才想到,不免覺得心疼。
胤礽和胤禛這兩個切切實實見到長安哭的人更是覺得心有餘悸, 長安那副模樣是真的嚇到他們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長安是怎麼了, 結果隻是剃了發, 現在想象他們都有些哭笑不得。
“那可以回宮了嗎?”康熙問道。
他宮裡頭還有不少正是要忙碌, 胤禔幾人也是一樣的,這會能陪長安逛街已經是難得, 想要再多玩會是不可能的了。
長安點點頭,配合地跟著康熙回到了乾清宮。
康熙念著他剃頭傷心, 下午便任由他在宮裡玩耍,也不叫他去校場學騎射。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 長安逐漸接受了自己光頭的模樣,再沒有為了剃發的事情難過,畢竟小夥伴陳隨貞和嶽興阿的腦袋都是光禿禿的。
還在上學的長安每日過得都很充實,前朝的康熙以及已經臨朝的四位皇子那就叫一個焦頭爛額。
尤其是康熙, 最近的日子裡康熙都十分的忙碌,忙到和康熙住在一起的長安除了用晚膳的時間,其餘時間都很少能見到康熙。
每次長安睡了康熙才輕手輕腳地回到寢宮,早上長安起床的時候康熙已經去上朝。
長安不懂前朝發生了什麼事情,卻能感受到康熙那不太愉快的心情。
夜晚,戌時末就已經到了長安該休息的時候,為了方便長安休息,內室裡頭的燭光已經熄滅,隻留下了外室的兩盞昏暗的瓷燈。
這是為了方便康熙回來休息而留下的。
昏暗的室內,被以為已經睡著的長安正安靜地趴在一個幾乎有自己那麼大的腓腓抱枕上,兩隻眼睛已經有些朦朧,卻始終堅持著不肯睡。
他要等阿瑪回來和阿瑪一起睡。
另一邊的康熙並不知道長安此時正在等他,此時仍舊坐在禦書房看前線遞上來的戰報。
噶爾丹於他而言就像是附骨之疽,一日不除,寢食難安。
所以他才會在第一回征戰噶爾丹之時對延誤戰機導致噶爾丹逃跑的裕親王、恭親王等人這般惱怒。
隻因為他很清楚,噶爾丹此人野心勃勃且奸詐狡猾,乃是他的心腹大患。
一旦給了他休養生息的機會,那麼他一定會卷土重來。
如今噶爾丹仗著羅刹的支援,再次挑起戰火,徹底惹怒了康熙,二月二十日,康熙下令封費揚古為撫遠大將軍,自歸化城出發北上,直接攔住噶爾丹撤退路線。
次日,康熙派遣揚威將軍、安西將軍、振武將軍等人自昆都侖出發,作為西路軍朝著克魯倫河西進,迎戰噶爾丹。
昆都侖距離克魯倫河並不遠,不到三日便已經與噶爾丹對上。
前方不斷傳來戰報,有贏有輸,看得康熙怒意衝天,坐立難安。
又放下一份戰報,康熙長歎了口氣,摁了摁脹痛的太陽穴:“梁九功,什麼時辰了?”
梁九功小心翼翼地上前:“萬歲爺,已經亥時了,該歇息了。”
康熙看了一眼桌上的奏折,罷了,明日再看吧,說著康熙起身,沐浴過後往內室的方向走去。
龍床上長安的腦袋一歪一歪的,眼睛也眯得隻剩下了一條縫,卻還是撐著不肯睡。
好不容易等到室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長安一個激靈就想要爬起來。
爬到一半,長安忽然覺得身子分外得沉重,又趴回去了。
梁九功掌燈,讓康熙借著微弱的燭光來到龍床上。
終於見到康熙的身影,長安揉了揉已經困得不行的眼睛,聲音有些沙啞地喊道:“阿瑪。”
康熙抱著長安躺好:“是阿瑪吵到你休息了嗎?”他想要不下回還是不要回龍床睡吧,隻是想到他做出的決定,他又很是不舍長安。
“沒有,長安等阿瑪回來~”長安在康熙身上蹭了蹭,再也撐不住,說完話就睡了過去。
長安這話聽到康熙耳朵裡,直讓他心軟不已:“傻孩子。”
有一個貼心的孩子陪在身邊,康熙因為前線正在打仗的壞心情瞬間消失,抱著長安一夜好眠。
第二日,朝中大臣忽然發現前方屬於皇子們的位置上多了三個人,分彆是胤祺、胤祐和胤禩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