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這也算是一種彆樣的賞蓮。
文殊和普賢兩位尊者相視一笑。
沒想到孫猴子這單純的玩心發作,卻意外構成了一副跳出常規的美景。
這時,一道腳步聲由遠至近,幾秒之後,化成婦人的黎山老母將門輕輕推開。
黎山老母看了眼茯音,隨即又看了一眼茯音手邊的紅蜻蜓,隻一個眼神,就看出了這紅蜻蜓是由孫悟空偽裝的。
茯音將桌上的水痕輕輕撫去,又用手帕撚了撚還有些濕潤的指尖:“母親,可是那豬八戒有話要說?”
黎山老母笑了笑,將方才豬八戒說的那些話儘數轉述。
末了,她問出了一句:“女兒,你怎麼看?”
這話表麵是在問茯音對豬八戒那想娶他的話怎麼看,實際上,卻是在問茯音該如何懲治懲治這色心不改的這八戒。
這場關於師徒四人禪心的測試,雖然看起來是由扮演婦人的黎山老母在主導,然而真正要做決定的人,還是將這個西天取經隊伍組建而成的茯音。
茯音的視線落到孫悟空那紅紅的翅膀上,又想到原本的故事線裡,豬八戒的那一場蓋著紅蓋頭抓人的撞天婚,心裡很快有了思量。
“我親自去和那豬八戒說。”他站起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走。
見茯音要離開,孫悟空頓時爆發出驚人的速度和平衡力,猶如離弦的箭直直地飛衝到茯音的肩膀上,整個過程可謂是行雲流水,沒有撲騰的栽倒,更沒有一次兩次重來。
黎山老母看了眼茯音的背影,回頭對文殊和普賢兩位尊者:“我們也跟上去吧。”
...........
花園內。
豬八戒有些激動又忐忑的來回踱步,一邊用拳頭拍打著掌心一邊小聲嘀咕著:“一定要好好說話,多說嘴甜的話......”
“噢?讓小婦我聽聽你都想到了哪些嘴甜的話?”黎山老母接過豬八戒的嘀咕。
“呀!”豬八戒看到黎山老母,沒臉沒皮的喊了一聲:“娘。”
黎山老母一驚:“這就已經喊上了?我大女兒可還沒有同意。”
凡心未死的豬八戒繼續不害臊的說道:“早晚都是一家人。”
文殊尊者扮成的憐憐哼了一聲:“誰跟你是一家人,不要臉!”
豬八戒也不惱,他看向茯音:“今天是個上吉的日子,姐姐,成也不成,你給我個準話。”
茯音聞言,還沒開口,原本停在他肩膀上的孫悟空就直接朝著豬八戒的臉飛撲而去,用翅膀死命扇著豬八戒的臉:“準話準話準話,你個憨貨還想吃天鵝肉,欠揍欠揍欠揍!”孫悟空嘴上罵叨著豬八戒,拍打的力道毫不留情。
大聖爺原本是想直接上嘴咬,最好咬得這憨貨滿臉腫包,然而即便意識不甚清醒,大聖爺還是在最後關頭停住了嘴,原因無他,對豬八戒的嫌棄讓他下不去嘴。
即便意識不清醒,這種認知卻宛如刻在了骨子裡。
彆看孫悟空現在隻是小蜻蜓,不過片刻的功夫,豬八戒原本白皙的臉就被煽出了深淺不一的紅痕。
火辣辣的刺痛從臉上傳來,豬八戒急的胡亂揮著手,想將煩人的孫悟空拍開:“停停停大師兄,你彆打了彆打了!”
然而血脈的壓製使然,就算孫悟空現在是小蜻蜓的狀態,也依舊將豬八戒修理的明明白白。
豬八戒很是惱火,卻又不敢真的跟孫悟空打起來。
好在這時,茯音開了口:“我這裡有一塊大紅蓋頭,戌時一刻、晚膳之前你到後房,若能在蓋上它的時候抓到我,這親便算是成了。”
豬八戒眼睛一亮:“當真?”這會兒他也懶得去管孫悟空了,任由他用翅膀拍騰自己。
茯音點頭:“當真。”
豬八戒笑起來:“那我現在就去準備準備。”
說完,他樂顛樂顛的離開了後院。
孫悟空不肯走,準備飛回到茯音的肩膀上。
看出了孫悟空的意圖,茯音輕輕抬手,一縷細風就將孫悟空卷起,將還沒反應過來的大聖爺吹了出去,巧不巧的撞到了豬八戒的後背。
這一刹那間,紅蜻蜓的腦子發生了猛烈的震蕩,大聖爺的思維也徹底清醒過來。
記憶一點點回籠,孫悟空用法術將自己變了回來,想到與觀音菩薩的那番互動,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他看著前方哼著小曲步履輕快的豬八戒,撞天婚?
這憨貨怕是想得美!
孫悟空目光閃了閃,心裡有了主意。
他沒有跟著豬八戒回廂房,而是朝著茯音離開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