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男是女,你看不出來?”
看出來了,但是萬一呢———係統沒什麼底氣地反駁,誰知道策劃怎麼想的。
“關鍵是女扮男裝嗎?”祝淩恨鐵不成鋼,“關鍵是‘假’啊!”
瞞天過海,彌天大謊。
你是說燕輕歌對鄭氏虛情假意?係統納悶道,我覺得還挺真的啊?
祝淩“”
她無奈地在意識空間裡捏捏係統小圓球“係統還能升級智商嗎?”
小圓球在她手裡彎成了一個問號你是不是在內涵我!!
“沒有。”祝淩認真敷衍,“我在誇你呢。”
你的誇獎係統吐槽,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烏子虛!”祝淩和係統交談時,她身後的燕輕歌已經追上來了,馭馬飛奔讓她臉上出了一層薄汗,麵色看起來比原來健康多了,“彆敢做不敢認!”
“公主何出此言?”祝淩轉過頭朝她笑了笑,一抖韁繩,胯下的馬將燕輕歌甩開一大截,“彆忘了,我們現在可是合作關係。”
燕輕歌“”
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學子!
你要帶她去哪裡?係統看著祝淩不斷在樹林裡拐彎,不怕她不跟了嗎?
“她是個聰明人。”祝淩道,“我隻是想帶她去一個地方,碰碰運氣而已。”
燕輕歌一開始確實是有些生氣的,但也隻有一會兒,那陣氣便散了。她也發現了烏子虛有意識地在她前方帶路,並不是毫無目的地亂跑。
她並不怕烏子虛對她心懷不軌,一是烏子虛與她還有合作在身,二是她雖然隻是一個不受寵的公主,但真的在獵場中出了事,必然也是要刨根究底的,很輕易便能查到前因後果,在此時對她出手,無論如何都不夠劃算,所以她並不擔心自己的安危。
但她沒想到的是,烏子虛的最終目的地竟然是樹林儘頭的山穀———穀地裡漫山遍野都是花朵,有一種生機勃勃的野性美。
“到了。”烏子虛翻身下馬“公主要與我一起嗎?”
燕輕歌仍然端坐在馬上,她此時滿心困惑“我與烏魁首騎了將近半個小時的馬,就為了看一穀的野花?”
“當然。”她看到烏子虛將馬拴在樹乾上,“你我又不去打獵,為什麼不來欣賞美好的風景?”
烏子虛指著那一望無際的花叢“無拘無束,天真爛漫,難道不值得一看?”
值得看嗎?
燕輕歌將目光投過去———
粉的、白的、紫的、藍的、紅的各色絢爛的花朵高低錯落著,交織著,像一幅通往天際的錦繡繪卷。
它們確實是美的,雖然沒有燕國王宮禦花園裡的花朵那般珍惜,但有一種禦花園裡沒有的自由,它們按照自己的想法,肆意生長著,沒有人在後天人為地修剪它們、改變它們。
風吹過的時候,藍天白雲,花朵搖曳,讓人的心都似乎舒闊起來。
燕輕歌默默地下馬,她已經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見過這樣的美景了。
“公主———”烏子虛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他臉上仍然帶著從容的笑意,“且隨我來吧。”
不知道是不是烏子虛的笑容太過蠱惑,燕輕歌竟然下意識地跟了上去。
她跟在烏子虛身後穿過花叢,烏子虛似乎很清楚自己要去哪兒,一路上都沒有任何停留。
燕輕歌走著走著,忽然覺得心跳得越來越快,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
烏子虛突然攔住了她,他的食指豎在唇邊,眉眼彎彎,拉著她蹲了下來,他們此時正在一大片高大的開花植物背後,這些植物完美地擋住了他們。
燕輕歌給了他一個疑惑的眼神。
烏子虛不解釋,隻是小心地將他麵前兩株植物之間撥開了一道大一些的縫隙。
燕輕歌順著縫隙看過去———
離她所在位置很遠的地方,地上坐著一個人。
顏色深沉到與環境格格不入的衣衫,滿頭花白的頭發,手腕上盤著一串佛珠因為隔得太遠,臉也看不太清楚。
燕輕歌忽然就愣住了,她忍不住渾身發抖。
那是、那是
鄭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