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警察原因吧,警察又不說,隻說再過不久就知道了,還說薑魚有可能能做手術了,對,是恢複腿的手術,而不能截肢手術。
所以,讓他們再等等。
雖然警方說得含含糊糊的,但到底是警方出麵,醫院這
邊也聽了。
薑魚重新被推回了病房,望著外麵仍然沒有走的警察,眼底帶著疑惑。
他沒有忘記,剛剛那警察看向他的時候,眼底的複雜。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吳悅月這邊,警察還沒來之前,她正在屋子裡和丈夫薑東說話。
薑東歎息道,心情算不上好。
他倒不是擔心薑魚這個便宜兒子,而是薑魚廢了,以後就沒辦法再去搬磚掙錢了。
這薑魚,要文化沒文化,要頭腦沒頭腦,當然,要關係也是沒有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體力活,而這體力活裡,最能掙錢的就是搬磚。
可現在好了,薑魚腿沒了,這搬磚的話也乾不了了。
薑東眼底滿是算計與精光。
他知道,自己癱瘓後就是廢人了,但他不能連累妻兒,尤其是有出息的兒子薑輝。
他是沒打算讓薑輝給他養老的,頂多就是以後薑輝有錢了,讓他寄些錢回來,兒子是城裡人,後半輩子都是要在城裡生活的,他不去打擾兒子的生活,也不會讓兒子伺候他。
所以,伺候他,和給他養老的事,就交給薑魚了。
這薑魚,總歸是跟著他姓的,就得給他養老,得綁在他身邊綁到他死為止。
吳悅月點頭,她覺得丈夫說得很有道理。
就在這時,門忽然被敲響。
吳悅月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起身去開門,沒想到門剛開,幾個警察就衝了進來。
反應過來的吳悅月和薑東聽到十五年前和小孩拐賣幾個字眼,身體頓時就是一僵,腦海中字浮起兩個字:完了。
剛剛他們暢想的美好,在一刻,如同鏡花水月般被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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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曹元深和周小曼已經到了東明縣,往縣醫院這邊趕來。
工友們見警察帶著一對中年夫妻來找薑魚不由得問。
目光也落在這對夫妻身上,不得不說,這對夫妻雖然上了年紀,但那氣質是真的好。
而且這麵相怎麼看都覺得有些熟悉,就好像見過般,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曹元深問。
說著,就將病房門給打開。
幾乎是門一打開,周小曼就迫不及待進去。
她看到白色的病床上躺著一個瘦削的少年,條紋的病服更顯得他清瘦,在外的皮膚是黝黑的,他的臉側著,對著另外一邊的窗,劉海遮蓋住了他的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麼。
少年醒著,大概是聽到聲音,下意識往扭頭看去。
少年的劉
海比較長,不僅遮蓋住了額頭,也遮蓋住了半邊眼睛,皮膚黝黑,也讓人看不太清楚他的五官。
但就是少年這麼一看,就讓周小曼的心快速跳動起來,那如死水般寂靜的心湖,也在這一刻被攪動了。
心底有一個聲音在瘋狂地告訴她,這就是她的兒子,是她的兒子平平。
而伴隨著走近,她的身體,手都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眼睛也蒙上了一層水霧。
薑魚的視線落在眼前這個不斷走近的阿姨上,微微有些疑惑。
這個阿姨是誰?為什麼他覺得有些熟悉?
她為什麼這麼看著我,她好像要哭了。
不知道為什麼,薑魚莫名地不想她哭。
可他們是陌生人,他一向嘴笨,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走到病床邊,周小曼終於忍不住出聲,淚水落下,她一把就抱住了懵了的薑魚。
周小曼幾乎是嚎啕大哭,似乎要將這十五年的愧疚與思念全部都哭出來般。
薑魚懵了,媽媽?眼前的這個阿姨說她是他媽媽?
這可能嗎?
可是阿姨的懷抱那麼溫暖,她的哭聲,也讓薑魚不由得心疼。
他該不會真的是眼前他感覺很親近的阿姨的孩子吧。
其實,薑魚小的時候何曾沒有想過,他會不會現在的爸爸媽媽的孩子。
不然,為什麼他和弟弟薑輝的待遇天差地彆,難道就因為他是哥哥,所以就要承擔起所有的責任和不公平嗎?
如果,如果他不是爸爸媽媽的孩子,或許就能解釋得通了。
可他也知道,這隻是自己的妄想而已。
因為這十幾年來,他一直都在這個家掙紮著,整個薑家和爸媽,弟弟,就像是一條繩子般,將他牢牢套住,或許一輩子都逃不了。
他都認命了。
可就在她認命的時候,現在忽然就有人出現,是他的親媽?
可薑魚不敢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