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沈夕瑤憂心忡忡的模樣,張遠霄握住了她的手,緊了緊,道:“我們來了,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沈夕瑤嗯了一聲,既然身在這個太子妃的位置,既然來到了安州,她就會努力做好的。
一眾人馬往府衙而去,空蕩蕩甚至是有些淒涼的街上,忽然出現這樣一對車馬自然是引起百姓們的好奇,雖然此時見到的百姓們並不是很好。
“這又是哪個大官來了?”
“誰知道呢,官官相護,說不定又是個不作為的,皇上難道就看著我們安州變成現在這樣,不管我們安州百姓的死活嗎?”
“誰能來救救我們啊。”
百姓們的哀歎,張遠霄暫時還不知道,不過他進入安州後,他就已經派了星文去打探安州的具體情況,夫妻倆來到了府衙,暫時落腳在了這裡。
看著底下唯唯諾諾的官員,和一群唉聲歎氣的禦醫們,張遠霄暗暗有些頭疼。
隨著對這些官員的詢問和星文的彙報,張遠霄也算明白安州是什麼情況了。
安州的官員倒是沒有什麼貪腐的現象,但都是懦弱不堪的,雖然不會欺壓百姓,但也是不作為的。就比如最開始安州的寒凍,凍死了不少人,可他們都沒有去理會,甚至在聽到情況越來越嚴重時,還隱瞞了下來,一直到最後疫病爆發,死去的人越來越多,引發了民怨,瞞不住了,他們才不得不上報。
這就是因為這樣,延誤了最佳的時期。
後來,乾元帝派了欽差和禦醫來,可欽差和禦醫對這裡的情況不了解,安州官員不配合,百姓對他們不抱希望,欽差能力有限,百姓們生出抵觸之心,禦醫們更是無能無力,一身本事也沒辦法施展,導致安州的情況絲毫沒有好轉,還越來越嚴重。
張遠霄看著星文整理出來的這些天安州百姓的死亡和患病人數,看著那快速上升的數目,額頭不由青筋暴起。
他直接狠狠將東西扔在地上,怒嗬,“這就是你們要給孤看的嗎?這就是你們這些官員的作為嗎?百姓在你們眼中到底算什麼,是可以隨意忽視,任其自生自滅,和自己沒有一絲相關的螻蟻嗎?不作為,不把百姓的命當命,你們還配做當百姓的父母官嗎?”
那一個數字,都不不是簡單的數字,而是一條條原本應該鮮活的性命吧。
這些官員的可惡程度,甚至比那些貪官汙吏還可怕。
“殿下饒命啊。”
“殿下,都是那些百姓不配合,不完全都是我們的錯啊。”
張遠霄冷笑,“到現在還不知悔改!”
百姓為什麼不配合,不就是因為不信任你們,不就是因為你們的不作為和無為,把百姓逼到這份上,還把事情都推上百姓身上,可惡,實在是可惡!
張遠霄不願意再聽他們狡辯,反正星文也已經把證據呈了上來,既然這些人沒辦法當好百姓的父母官,那就彆當了。
於是,在場的官員,幾乎有三分之二,身上的官職都被張遠霄給擼了,然後關押起來,等到安州的事情過去,再來定他們的罪。
他們的罪,應該由安州的百姓來審判。
擼了這些官員,張遠霄又將自己帶來的一些人安排在這個重要的位置上,以便之後的事情能順利進展。
“星文,孤和太子妃來安州這件事,安州百姓知道嗎?”
“稟殿下,百姓們並不知道,安州也沒有傳出殿下和太子妃要來的言論。”
“去安排人,將孤和太子妃來安州這事傳開,務必讓百姓們知道,朝廷並沒有不管安州的百姓,所以乾元帝最寵愛的太子和太子妃來了,太子和太子妃這次來,就是和安州百姓一起度過難關的……”
“是,屬下這就去。”
“對了,諸位禦醫們……”
張遠霄將事情一點點安排下去,直到最後天色漸晚,人離開,屋子裡也安靜了下來。
望著外麵綿雨不斷的天空,張遠霄歎了口氣,眉宇間的憂色並沒有放開。
張遠霄知道,他和沈夕瑤這次來安州,無疑也是危險的,不隻是因為安州的疫病,還因為他們的身份,因為虎視眈眈的大梁國,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儘量不暴露身份,免得引來什麼刺殺,可如今這節骨眼上,張遠霄還是打算將安州的百姓放在第一位。
安州百姓不相信安州的官員,張遠霄希望他們能相信太子,相信太子妃。
百姓能配合,接下來他的一係列措施才能施展開來。
星文說,他和太子妃來安州的事情並沒有在安州傳開,張遠霄不知道是為什麼,但理由大概就那些,或許是他和沈夕瑤來得及,所以沒來得及,又或許是安州這些官員不相信,或者是害怕,不相信乾元帝寶貝的太子和太子妃會來安州這樣的地方,也害怕太子的到來了,他們要完了的日子就到了。
但事實就是,他和沈夕瑤真的來了!
他也會將安州和百姓們安置好,一起度過這次難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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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這次陛下來太子和太子妃到咱們安州來了,是來幫助我們的。”
“聽說太子一來就處置了安州的官員,帶來了很多賑災物資,糧食,藥材,禦醫都來了,聽太子說,要和我們安州百姓一起共度難關。”
“真的?這怎麼可能,太子和太子妃怎麼可能會來。”
“是真的,他們現在就住在府衙。”
“難道我們今天見到的那一隊人馬就是太子和太子妃?”
“所以陛下沒有忘記我們安州是嗎?我們安州百姓還是陛下的子民是嗎,所以陛下派了他最寵愛的太子和太子妃,帶著這麼多東西來幫助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