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現在秋月嫁給葉望州是最好的，孤兒寡母生活不容易，有個依靠會好很多，他不想女兒吃那麼多苦。
*
工作日，大家都在上班，葉望州媽媽已經退休，不過她退休了還在發揮餘熱，到處跑著跟人講課。
傍晚下班，葉母推門進屋，一打開燈，沙發上那大大的一坨把她笑了一跳。
她拍著胸口，沒好氣地換鞋：“在家也不開個燈，你是想把你老娘嚇死！”
葉望州懶懶地躺在沙發上，眼睛看著葉母：“我不需要燈。”
葉母大大地翻了個白眼：“你不去忙著追媳婦，大白天在家躺著乾嘛？”
葉望州嘴角一揚，臉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語氣散漫：“等你回來，給你說個消息。”
“什麼消息？”葉母沒當回事，現在除了葉望州立馬結婚，沒什麼消息能讓她興奮的。
“你和爸準備準備，也和我哥嫂說一聲，周五晚上和我未來媳婦家人見一麵。在唐宋。”
“嘭!啪！”葉母手中剛拿起來的玻璃杯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
葉望州站起來：“我知道你高興，但沒必要高興到摔杯子。”
他蹲下來準備收拾，葉母拉著他的手把他提起來：“等等再撿，你先和我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葉望州揚眉：“我不是說清楚了？你有什麼不清楚的？”
“你未來媳婦叫什麼名字？人怎麼樣？家裡幾口人？父母是什麼樣的……”
葉母口不帶停了問了一串問題。
葉望州拿過來掃把，掃著玻璃：“你認識，是秋月。”
葉母瞬間瞪大了眼睛，聲音都變得尖利了：“咱們大院的林秋月？！”
“嗯。”葉望州找出一張紙，把杯子的碎玻璃片包起來扔垃圾桶裡，點了下頭。
葉母整個人有點恍惚，摸著自己的腦袋坐在沙發上，迷茫得很：“你怎麼會和她扯上關係，她可是結婚有小孩了？”
“那不正好。”葉望州笑著，單手插在兜裡：“我直接就當爸了，你直接有了個孫女。咱們家，你不覺得陽氣太足了嗎？”
葉母臉上露出糾結：“我想要的，是你親生的。”
“結了婚，就是親生的，一樣的。媽，你是黨員，你這個思想可不對啊。”
葉望州又倒了一杯水放在葉母麵前：“事情說完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葉母還沒回過來神，點了下頭。
葉望州走出家門她又想起來了，不能就這樣讓他走，兩家吃飯什麼流程還沒說呢。
不過這會兒葉望州早就走遠了，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
周五下班。
林秋月在衣櫃前猶豫了一會兒，拿起了那件藕荷粉的旗袍，腰間和裙擺繡著大朵的荷花。
她將旗袍穿好，又給自己盤了個頭發。她們樂團表演，每個人都會給自己化妝盤頭，不然化妝師不夠又趕的時候，自己不畫好，根本來不及給你化。
滿滿身上也是一件小旗袍，這是林秋月常去的那家旗袍店買的，她當時買的時候，隻是想著能和滿滿穿一樣的衣服，一眼就能看出來是母女。
現在穿上正合適。
“媽媽，你好漂亮啊！”
滿滿正摸著漂亮旗袍在鏡子前轉來轉去欣賞，覺得衣服怎麼這麼好看。
轉頭就看到換好衣服化好妝的林秋月，眼睛瞬間瞪大，都要看呆了。
她邁著小短腿跑過來，一下子撲進林秋月懷裡，臉在懷裡蹭了蹭。
她好喜歡現在的媽媽，隻有抱著才能表達她的衣服。
林秋月抱著女兒，臉上也不由自主露出來笑容：“我給滿滿也梳個漂亮的頭發吧。”
“好啊好啊。”滿滿抬起頭，迫不及待地說。
滿滿頭發短，林秋月隻在耳朵兩邊編了兩條小辮子，帶著兩個漂亮的荷花發卡，後麵的頭發梳順留著。
滿滿對著鏡子看自己的新發型，越看越喜歡，捂著嘴“咯咯咯”地笑：“現在我和媽媽一樣好看啦！”
兩人剛收拾好，聽到院子外傳來的敲門聲，葉望州來接她們了。
林秋月拉著滿滿到門口，打開房門，抬眼看去。
葉望州穿著黑色襯衫，扣子扣到最後一顆，一手插在兜裡，隨意地站在門口。
聽到動靜，他掀掀眼皮看過來，狹長的眼尾忽而勾起，眼睛直直盯著林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