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月和滿滿跟著葉望州進了軍校的大門。
“我和你們申請家屬證明,平時想來的時候,提前和我說一聲,就能進來了。”
“好。”
但林秋月也知道,如果不是碰上節假日,她是沒有時間來軍校的。
葉望州是軍官進修,但住的也不是單人間,不過還好,他住的是兩人間,住一起的都是來進修的軍官。
宿舍裡的另外一個軍官還沒有來,林秋月本想幫著葉望州一起鋪床,被他拒絕了。
他自己拿著領到的生活用品,鋪蓋被褥這些,跳上床,不過幾分鐘便鋪好了,還順帶疊了一個豆腐塊的被子。
葉望州從床上下來,門被推開,進來一個人,看到屋裡的三個人,臉上立馬露出熱情的笑容:“你就是我室友吧?我是刁強,來自華北軍區,你呢?”
葉望州看向他:“葉望州,西南軍區。這是我妻子和女兒。”
刁強露出羨慕的表情:“你這年紀輕輕就老婆孩子都有了,真好,真好!我這都快三十了,還不知道娶誰呢。”
葉望州:“我也覺得挺好。”
他眼裡露出自豪,刁強的表情明顯更受打擊了。
葉望州東西收拾好了,也沒有在宿舍和刁強多說話,和他打了聲招呼,就帶著林秋月和滿滿出了宿舍,在校園裡逛。
滿滿沒來過軍校,看什麼都是好奇的。有軍人列隊過去,她拽著葉望州的手小聲道:“葉叔叔!葉叔叔,這裡和我姥爺家一樣啊!”
林秋月揉了揉她的頭:“因為都是軍人。”
其實軍校逛也隻是看看建築,連個坐的椅子都沒有。
林秋月奇怪了下,她沒來過軍校,但她去過的所有大學裡麵,都會在路邊放供人歇腳的長椅。
葉望州和她解釋:“軍校生平時都在訓練,走路也是列隊而行,沒機會休息。而且這也是鍛煉意誌力的一種。”
林秋月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滿滿也點著自己的小腦袋,一臉聽懂了的模樣。
*
從軍校回來後,距離徐越川的忌日也越來越近了。
在滿滿剛回來的時候,林秋月帶著滿滿去祭拜過徐越川,也給她看過徐越川的照片,告訴她,這是她的爸爸,親爸爸。
滿滿還不懂死亡的意義是什麼,隻知道她爸爸在天上,不會像其他人的爸爸一樣,可以天天陪著她。
她對於爸爸的記憶很好,但林秋月和她說了很多關於徐越川的事情。
包括她被拐賣後,徐越川是怎樣和她一起拚命找她的,動用了他所有能動用的人脈。
“你爸爸很愛你。”
徐越川沒犧牲的話,真的是一個好爸爸。儘管因為工作,他平時回家的次數不算多,但每次他回來時,滿滿都是他帶。
對滿滿的愛,他和林秋月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滿滿知道她爸爸很愛她,因此經常會對著徐越川的照片說話。
徐越川的忌日快到了,林秋月也告訴了滿滿。
“過兩天我們要去祭拜爸爸,到時候可能會見到一些人,他們說什麼你不要聽。”
滿滿立馬明白:“媽媽,他們是不是不喜歡我們?”
林秋月沉默了會兒,開口道:“不是討厭我們,他們不討厭你,討厭我。”
滿滿臉上露出生氣,抱住林秋月說:“他們討厭媽媽,我也討厭他們!”
對於那些討厭,林秋月本就不在意,滿滿這樣安慰她,讓她心裡更暖了。
*
徐越川忌日這天是周六,林秋月一早拿著貢品黃紙,帶著滿滿攔了輛出租車,去往北城烈士陵園。
徐越川的骨灰就葬在那裡。
隨著距離陵園越來越近,林秋月麵上的表情就越少。
她和徐越川青梅竹馬,感情很深。
林秋月會和徐越川結婚,她是愛他的。不然她不會下定結婚的心。
所以徐越川壯年犧牲,而且是在她們結婚沒多少年的時候,對於當時的林秋月來說,是很大的打擊。
如果不是還有女兒,而且還要找女兒,她沒那麼快振作起來。
每次來看徐越川,林秋月的心裡都很難受,心情也會變得很低落。
她牽著滿滿的手,一步一步走到徐越川的墓碑處,把手中的花放在墓碑前。
滿滿也把花放下來,趴在那裡,用小手帕擦了擦墓碑上徐越川的照片,奶聲奶氣又很認真地說:“爸爸,我和媽媽來看你了。”
林秋月在旁邊燒著紙,聽著滿滿和徐越川說話,眼裡的流露出憂傷。
母女兩個正祭拜著,一群腳步聲距離這裡越來越近。
林秋月沒有在意,專心地把貢品擺好。
而此時人也走過來了,李美英帶著嘲弄的聲音響起:“還算你有良心。不過你又結婚了,你覺得對得起越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