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精準的將一個文明的遺址取了出來。
完整無缺的。毫無磕碰的。
慕強之心人皆有之。親眼見證了那樣一幕的人,沒有誰會不敬畏向往這種力量,也沒有誰能免於被那道身影吸引的命運。
“‘陽星’。”
“‘雙S’……”
“太陽。”
“神一樣的力量。”
“他如果動全力……”
這是‘羲和’近期最多次檢測到的軍團內部交流內容關鍵詞前三名,當它將這份報告提交至瓦利安娜的光腦上時,這位如今已對雷廷放了不少權的第一軍團長頭也沒抬的將它轉遞給了蘇珊娜。
隨後,她繼續換用不同精細度的軟布與保養膏,細致的擦拭自己的‘冠軍’,一邊擦還一邊羨慕雷廷從來不用保養自己的金屬武器這件事——除非他‘命令’,否則在他身邊的金屬總會保持在一個‘最好的狀態’下。
而在這段時間裡,哈娜也沒去找過雷廷。她對他其實沒有什麼感情,親情友情……或者其它什麼的,一個都沒有。
她隻是從小到大都隻信自己的判斷不信彆人的鬼話,而在她的判斷中,雷廷是個好人,不會隨便改變自我的好人。
不過……她就是那種,看到一個各方麵都比自己強的目標的話,會抓心撓肝想逼迫自己追上去超過對方的人。
這種性格從她還隻有七八歲的時候就養成了,而且她不盲目自信,也不堅信自己一定能做到,但既然訂立了這個目標,她就一定要去一門心思努力到底。
這說起來好像是一種心理問題,可這年頭誰還沒點心理問題了?
沒有這股勁兒撐著,她也活不到今天。
如今她在蘇珊娜身邊做助理,但並沒有狂妄的以為自己能在力量上挑戰任何人,於是也就隻是認真學習而已。
和雷廷當初實習期分批分次打遍第一軍團無敵手的操作不一樣,她現在十分清晰的認知到了普通超能者在某些人麵前與普通人相差無幾這件事。
預測為‘A’又怎樣?她的超能力就算是變成一條龍都不可能趕上雷廷……
而且,嗐,好好做人不行嗎?難道非要去考慮怎樣才能挑戰一顆超能恒星?
往後,雷廷很快就回到了首都星係,沒有接受檢查、也沒有和人廢話,隻是直入議會廳之中。
在如今的聯邦境內沒人敢攔他,就算是該按規定來做的事,人人也都會對他網開一麵——指裝作根本沒看到。
反正,‘陽星’的存在本身就決定了整個第一軍團都不可能被太空病菌感染,更何況‘陽星’本人?
而雷廷……
他沒那麼多時間配合這幫人搞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
今天的會議廳裡沒幾個人,隻有零星幾個輪值議員。其中地位最高的那個是副議長格拉赫爾·永戴爾,在他進來時,這位副議長正低頭於他的數據板上寫著什麼,一頭褐色短發在燈光下反射細微輕柔的光。
隨後,他抬起頭來,讓他的位置降落,起身走向雷廷:“‘陽星’,你來了。”
“我來了。”雷廷沒有打開他的麵罩目鏡,隻是語調平和的回答。
——即便依然沒有找到當初那件事的問題根源在哪兒,如今的聯邦議會也長期和他保持著一份友好關係。
能在這大廳裡混到個位置的人都不是傻子,他們比誰都明白共贏的重要性,更明白徹底激怒雷廷沒好處。所以,當他們學會在雷廷麵前擺正自己的位置時,他們比誰都能放得下|身段、表現的也比誰都像是雷廷的親友。
在這幾年中,雷廷所需要的一切——包括物質、信息與權力在內——聯邦議會都毫無保留的為他提供了。
遵從雷廷的意見,聯邦正在清洗貪腐、加強對人才的培養力度、增加對民眾的保護與管理……這一切在冠上他本人的名號後推行的都很順利,即使有些地區不夠順利,在雷廷抽時間親自去過一趟那些地方後,它們也完美的順利起來了。
一切似乎都在變好,雷廷得到了他想要的正向改變,聯邦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支柱與更大的利益。
而這個支柱也隻是會提出一些不過分的建議並偶爾突然出現在某些地方看看事項進度、從不插手聯邦的內部運轉,因為他如今很有自知之明,他清楚自己不是萬能的。
而一個完整體係如果貿然進行變動,壓力平攤下去,最終受苦的還是他所關注的人民。
反正拋開部分隻是不乾淨的家夥不談,實在大缺大德的都已經死了——死在符合規定的審判中,或者‘聯邦議會下發’的任務中。
一次輕飄飄的金屬擾動,它甚至不會觸發‘陽星’的自帶光輝,卻能奪走普通人的生命。
因此,在聯邦民眾歡呼有些罪大惡極的家夥終於被執行死|刑的同時,如今的‘陽星’也越發被知情者恐懼。
因為他不是單純的‘太陽’與‘鐵’。
他的存在,就是一條觸者皆殺的紅線。
不過永戴爾倒是不怕這份介於有形無形之間的威脅,因為他很清楚,雷廷不會對沒有大問題的人有什麼動作。反之,在觸及某些紅線之前,隻要有這個人在,他身邊的人就是世上最安全的。
而雷廷和永戴爾之間的關係也還不錯,畢竟這位副議長近年來最大的汙點就是兩國還沒交戰他就差點斬了亞布裡薩克來使……而這件事,據說也有其隱情所在。
“那麼,”雷廷問道:“喊我回來,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