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以後又會發生什麼?
不知道, 而且暫時沒法弄明白。
思考過後,雷廷直接暫時拋棄了關於自己究竟算穿越還是重生這種問題,也暫且不去思考當初‘皇帝’到底麵對著怎樣的威脅、那威脅又是不是與十年後那個自己在麵對的‘敵人’有關……這種現在搞不明白的問題。
“‘敵人’是誰?”他問了一句最簡單直白的話。
“不知道。”夏恩的回答乾脆利落, “關於‘敵人’的信息好像很危險,在我的記憶裡顯得非常模糊。”
“除你自己以外,可能存在其他重生者嗎?”雷廷又問。
“我想應該不太可能,當時離得近的自己人……好像不是精神力難以支撐重生時的動蕩,就是已經死了。至於敵人……不知道為什麼, 我本能的就是認為‘不可能’。”夏恩若有所思的說著, 忽然反應過來:“‘我自己’?您……”
——‘陽星’難道不是重生者?那他怎麼會知道那麼多正常情況不該知道的事?
“說說你知道的其它信息。”雷廷無意與他談論重生不重生的事, “關於未來動蕩的那部分。還有,‘上一次’是誰在精神控製你?”
“這個啊……”
夏恩意識到了麵前這個人或許不是重生者,至少並不和他本人一樣。但這並不影響對方得知一些信息,也不影響他對‘陽星’這個人的信任。
隻要是與之同立場的人,待在‘陽星’身邊的效果約等於在遊戲裡進入安全區, 這是‘那些年’敵我各方所有人的共識。
“……是赫穆邇。如今的第七軍團長赫穆邇。”夏恩回答時輕聲歎息,提起這個人讓他的心情很複雜:“‘上一次’,他在這個時候,已經在角逐副議長之位了……”
赫穆邇……
怎麼每次說起這種問題都有你,這位第七軍團長?
雷廷眉頭微微皺了皺,從夏恩的精神力中,他確定了對方說的是實話, 至少對方認為他自己說的是實話。
但現在問題就來了:聯邦副議長雖然隻有連任沒有終身製, 但永戴爾和昂耶的任期可都還沒過,為什麼‘上一次’,赫穆邇會在這個時候‘角逐副議長之位’?
“誰死了?”雷廷問。
“阿普頓·昂耶。”夏恩說,“具體原因不明, 那是保密信息。”
昂耶……在‘上一次’的這個時候,已經死了?
雷廷眉頭緊鎖,又問道:“那時候的我在做什麼?”
“打仗。”夏恩說,“銀河全麵戰爭。”
“……”
真是完全不出意料的回答。雷廷眼角一抽,問出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星流’那時候在做什麼?幫助反抗軍擴大勢力?”
昂耶這個一直盯著他的人都死了的話,伊文海勒應該……
“的確如此……但後來,他死了。”夏恩輕聲道,“死在您的手裡。”
死……
……
死在雷廷本人手裡?!
“不可能!”雷廷瞳孔地震,脫口而出一句否認。他怎麼可能會殺死伊文海勒?那絕對不可能!
看到他這樣,夏恩也想起了‘上一次’自己作為敵人和‘星流’打的那幾個照麵,眼中泛起一絲悲哀:“那時候……‘星流’的精神被汙染了,‘陽星’冕下……
“您……是在幫您曾經的友人解脫。”
——上一世,即便是作為敵人,夏恩也必須要承認,伊文海勒是個令人印象深刻的……貌似冷淡的好人。
他曾在被反抗軍俘虜之後被對方押送著逃向遠方,但說是‘押送’,其實那也是一種保護,而那一路上發生的一切,包括伊文海勒與他之間、與他人之間的交流,他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雖然最終的結果是‘陽星’從天而降而‘星流’隻能負傷逃離,但後者給他留下的深刻印象,也是他後來在一場災難性的任務中麵對反抗軍的救助與接觸時,沒有第一反應就表示抗拒的原因。
而在那之後,就……
——聯邦,爺不陪你們丸辣!!
夏恩回憶著‘曾經’那些在反抗軍駐地的日子,情緒波動短暫的劇烈了一下,向雷廷透露出了一種濃烈的欣快與期待。
但片刻之後,想到了‘上一次’伊文海勒結局的他,情緒又急轉直下了。
“……因為‘天眼’的碎裂,‘星流’的精神一直存在著漏洞,而在那一次負傷之後,他就開始被汙染、被侵蝕,並且在不得不打的戰鬥中一次次反複加深這種汙染。”
夏恩眉頭微皺,為他十分尊敬的戰士之死而歎息。
“他的記憶開始混亂,身體開始發生異變,情緒也開始日益變得冷酷暴躁,但他一直未曾失去個人的尊嚴與理性,直到‘科密斯特’失去原株的混亂主體在一場戰爭中到來。
“在那場戰爭中,一種黑紅色的菌株寄生了他,他受到了嚴重的虛靈汙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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