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伊文海勒心中猛地泛起一股無力:他媽的,為了防止他自|殺,雷廷甚至將那份‘不動’的力量長期附著於他的身軀之上,讓醫務係統沒有得到批準的話,都很難對他進行針劑注射等侵入性治療,更彆說剪頭發……
多麼可怕的能量恢複與維持能力,多麼恐怖的數據計算與控製能力。
有這兩樣在,再加上這家夥突破天際的學習能力,結果就是……他剛才被對方控製著自己乖乖躺進被窩時,動作可是自然到誰都挑不出毛病來。
這樣的表現,和一個月前完全是天壤之彆。
而事實上,在那天之後的短短兩天後,對方親自來改裝這套占地一整棟樓的半自動醫療維持係統時,這份控製性就已經上升到了這樣升無可升的程度。
——GM,有人在銀河OL裡開掛!
伊文海勒拚儘全身力氣,輕輕錘了一下床鋪。
雷廷又笑了一聲。他覺得伊文海勒這樣很可愛,可愛到他又開始不由自主的發散思維去向往與對方在一起的普通生活和遠航。
如今他隻會在關於這個人的事上亂想那麼多了——當然,就算隻是這點幻想的空間,也在他從不同途徑收集的信息越來越多、回憶起的‘前生’越來越多之後,逐漸被壓縮到了短短一個呼吸之中。
而伊文海勒……他好像被這一個笑刺痛了心神。
“雷廷,”他盯著那副鋼鐵眼罩,忽然開口問道:“你有多久沒好好笑過了?”
“……”雷廷愣了一下。
“那天我就想說,你這笑的,真是假到不行。”伊文海勒冷笑一聲,“又假又虛偽。如果說以前的你是一頭獅子,現在的你就是一頭狼,看似得到了更多助力,其實失去了你最大的力量。”
“或許吧。”雷廷並不想多談這個話題,有些東西注定隻有他自己能明白:“我這次過來是想問你有沒有什麼需求。”
“聯邦的‘陽星’大人都給了我最好的生活與醫療條件,我能有什麼需求?”
伊文海勒笑的更冷了,他移開目光,注視著力場發生器核心,繼續著腦海中一刻不停的逃脫方案計算:“突然說這個……看來你是準備暫時離開這裡了。
“出征?還是談判?”
雷廷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道:“是的,但你知道,我依然會保持對這裡的關注。”
“你不能永遠清醒、永遠理性。”伊文海勒冷聲道,“隻要你有那麼一瞬間停止對這裡的全麵封鎖……”
“是的,你就會徹底離開我。”雷廷說,“但是伊文,我可以讓你不知道我在什麼時候失去了我的清醒理性。相信我,我能做到的。”
啊,是啊。伊文海勒想。
——雷廷怎麼會做不到呢?他可是這樣強大的一個人……這樣強大的,令他羨慕向往的強者。
如果當年的他擁有這樣的力量……
……算了,沒必要為不可能的事懷抱悲傷。
或許是為‘雷廷即將離開這顆星球’這件事感到了一絲輕鬆,伊文海勒的眉頭微微鬆開了一絲。
片刻之後,他道:“需求……我有一個。”
“嗯?”雷廷注視著他,發出一個短短的反問。
伊文海勒轉過頭來,眉頭動了動,露出一個足夠惡意的眼神。
“操|我。”他說,“然後,在這兒睡一覺。”
“……”
雷廷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有點發懵的歪了歪頭:“……呃?”
與此同時,剛被他解除限製沒多久的伊文海勒猛地撲起來,整個人往他懷裡一撞,裹著米白色治療服的身軀用儘全力,按住一身戰甲的雷廷,把他壓在了床上。
與此同時他重重跪在床墊上,卻又被雷廷條件反射的伸手接住了雙膝,平緩降落下去。
“我說……‘陽星’先生。”
容貌俊雅的金發老男人跨坐在這位年輕的議長、將軍和戰士腹部裝甲上,雙手按著他的肩甲,對他露出了一個冰冷的微笑。
這一刻,人聯前任最強超能者,銀河曾經的拔尖強者之一,就差把自己就是要勾引當代人聯代理議長,要讓這個已經開始步入歧途卻依然堅硬如鐵的男人為自己拋棄原則這件事寫在臉上了。
兩個人都知道,如果真的按他說的那麼做,雷廷對他的感情另說——單論‘睡眠’這件事,即使隻有短短的幾個呼吸,也夠他徹底逃離對方掌控。
而如果不那麼做的話……天知道這個對人聯和雷廷的了解都極其深刻的家夥,會做出些什麼來。
雷廷抿唇,嘴角幾乎繃直成一條線。
可他身上成熟的美男子,臉上卻帶起了一個勝利的笑容。
“操|我,就現在。”
伊文海勒邊扯開寬鬆的治療服邊俯下|身,近在咫尺的盯著那副眼罩。
他眼神銳利閃光,就像他能透過它,看到一雙漆黑的眼睛那樣。
“然後,我們登記結婚。”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