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王原本還挺自在的,看到大郡主這模樣,便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王元元見他們父女倆都是這麼一副尷尬的表情,先是上前牽住了大郡主的手,隨後又自自然然的對恒王道:“王爺,我們再往前走走就到了。”
恒王有了台階下,便也轉身繼續往前走。
因此時已有些天冷,宮人們就在走廊兩端圍上了圍帳,因此他們走在裡麵倒也不覺得冷。
恒王想來也是有自己的審美的,他走著走著忽然指著左手邊的圍帳來了句:“下回倒可以讓人換個顏色。”
“王爺喜歡什麼顏色?”王元元一麵牽著大郡主的手往前走一麵問恒王。
恒王顯是已經想好了的,聞言就笑道:“換成秋香色吧。”
恒王這裡說的秋香色就是暗黃色。
王元元聞言就轉頭看向八福。
八福連忙出聲笑道:“奴才這就通知管事太監讓他下午過來換上。”
恒王和王元元同時點了點頭,兩人繼續往前走。
“你這菜圃倒弄的很有幾分野趣,隻是你應該沒見過真正農家的菜園子長什麼樣吧?”恒王在菜圃內外走了一圈後問王元元。
那菜地裡有泥土,王元元穿著一雙青色皮革鞋,大郡主穿著一雙銀紅色皮革鞋。這也是時下女眷冬日裡常穿的鞋。
這鞋穿著雖然暖和,但也嬌貴。
王元元擔心進去之後,鞋子上會被沾滿泥土,便隻和大郡主站在籬笆入口處。
工匠特意在這裡留了一道籬笆門。
王元元牽著大郡主站在門右側,笑著對恒王道:“以往去莊子上避暑時,曾經經過一家農家小院,也隔著院門遠遠看過一回,到底沒看真切。”
恒王一麵從裡麵往外走,一麵笑著拿手和她比劃道:“一般農戶家的菜園哪裡會裝些籬笆,況且他們為了生計奔波尚且來不及,又哪裡有功夫把裡麵規劃的這麼齊整。”
“王爺去過農家小院嗎?”王元元見恒王已經走到了籬笆門口,便拉著大郡主往後站了站以便他出來。
恒王邊帶著王元元和大郡主往那壓水井邊走,邊道:“以往行軍趕路的時候,會途徑農家小院,也在那裡借宿過幾次。”
怪不得呢,她還在奇怪,他一個王爺怎麼好似在農家小院住過的模樣。
說話間,幾人已到了那壓水井旁,恒王見王元元還在那壓水井旁放了一個砍柴用的木樁,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發現他的小王妃還真有意思,她放這木樁估計是覺得這樣很有農家小院的氛圍。
不過在王府後花園弄這些,倒也真虧她想的出來。
恒王就又笑了起來。
王元元見他看到那木樁後就笑了起來,頗有些不好意思。
這個也隻是她前兩日突發奇想讓八福使人做的,做完後她過來看了一眼,覺得有些不倫不類,便有些想要把這個撤了。
隻是她還沒來得及跟八福說,恒王就過來了。
大郡主頭一次看到像壓水井這麼奇怪的東西,十分的好奇。
此時見恒王和王元元,一個站在那裡笑,一個站在那裡低頭不說話,就拽了拽王元元的袖子。
“怎麼了?”王元元正覺得有些尷尬,見大郡主拽她袖子,如蒙大赦似的低頭問她。
大郡主指了指那口壓水井,問王元元:“這個是什麼?”
王元元也不知道怎麼和大郡主解釋壓水井,她就對跟在後麵的海生道:“你來給大郡主示範一下。”
恒王聽後就也把目光看向海生。
海生還是第一次被恒王這麼注視,又是在眾人麵前做事,自是十分的緊張。
他同手同腳的走到了壓水井旁。
站在恒王和王元元身後的太監和宮女們在後麵強自忍著笑意。
王元元有些想笑,但又怕傷到海生的自尊心,便也強自忍笑。
倒是恒王看著笑出了聲,他邊笑邊對王元元道:“你身邊的人,倒都是個老實的性子。”
恒王這話一說,非但海生,就連百梅和百梨等人都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恒王竟然誇她們老實哎,對他們奴才來說,還有比這個更好的誇讚嗎?
海生頓時忘了剛才的羞窘,十分賣力的壓起了水井。
溫溫熱熱的井水從出水後緩緩的流了出來,落在百梨早已放好的木盆裡麵。
大郡主忍不住伸手去觸碰那帶著霧氣的水流,隨後她忍不住睜大了眼睛看向王元元道:“母妃,這水竟然是熱的。”
王元元還沒有說話,恒王已經和她解釋了起來:“這冬日的井水一般都是熱的,夏日的井水才是涼的。”
為什麼冬天的井水是熱的,夏日的井水是涼的呢?
大郡主想問這個問題,卻也不敢問恒王,便裝作自己聽明白了的模樣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