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小孩子之間或許不認識,但大人之間可能會有些交情。
如她們這樣的人家,孩子們就算再胡鬨,但顧及對方的家長,也會稍微讓上對方幾分。
大郡主滿以為自己這樣說了之後,那姑娘的表情會緩和下來。
哪知道她卻對著大郡主露出了一個不屑的表情。
“你看看自己穿的這個樣子,你家長輩估摸著連給我爹擦鞋都不配。”那姑娘一副很看不起大郡主的模樣。
聽完這姑娘的話後,大郡主臉色就是一沉。
因為這姑娘的話語間有些侮辱家中長輩的意味。
而藍兒見那姑娘言語間似有侮辱自家王爺和王妃的意思,心下又急又氣。
如果大郡主現在不在這裡,或者她們帶的人比較多的話,藍兒肯定不會容忍這女孩這麼說自家主子們。
可她擔心自己和這群人爭執起來後,那群人會在混亂中傷到大郡主。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真的就不用活了。
就在藍兒為難的時候,酒樓的老板渾身是汗的跑了過來。
他看到眼前站著的這一群人之後,在心底暗道一聲糟糕。
他甚至都不用去問事情的經過,就知道這位金城的大小姐又在帶人挑事了。
這位金大姑娘論起出身來也不算很顯赫,但架不住金家是金城的地頭蛇。
金大姑娘的姑姑又嫁到了國都裡的哪個王爺府裡。
因著這個,就連金城的曆任知府對金家的話事人金老爺都多了幾分客氣。
金大姑娘性子本就囂張,有了父親和姑母的撐腰後,她更是氣焰高漲。
她平日裡最喜與人爭吵,以往這金城裡有些姑娘還會和她爭執上幾句。
但這位金大姑娘是你越和她吵架,她就越來勁兒的那種人。
久而久之,那些姑娘們知道了金大姑娘的稟性,就開始遠著她了。
畢竟誰都不想和金大姑娘吵架,到最後被彆人當笑話看。
想到這裡,這酒樓的老板又看了一眼大郡主一行人。
他雖然出身商戶之家,可做生意這麼多年,也算是見多識廣。
那幾個站在外圍點的女孩明顯是站在最裡麵那個女孩的丫鬟。
她們雖然衣著簡單,可氣勢卻不同於常人。
他說句不好聽的話,就連金大姑娘也未必比得過那幾個丫鬟的氣勢。
這樣的丫鬟絕對不是一般人能養的起的。
金城那些官宦之家的女眷以及她們身邊的丫鬟們,酒樓的老板基本都認識。
可他卻沒有見過眼前這一群人。
不對,還有一戶人家他不認識。
準確的說不是他不想認識,而是以他這樣的身份,連那戶人家的門都進不去。
如果眼前這群女眷真的是那家的女眷的話,那他說什麼都不能讓這家的女眷在這裡出事。
酒樓老板露出了一副討好的笑意走到金大姑娘身邊,賠著小心對金大姑娘道:“您來了呀,今兒個咱們酒樓新進了一……”
“行了,我來這裡是圖你那口吃的嗎?”金大姑娘不耐煩的打斷了茶樓老板的話。
她抬了抬頭,用下巴對著大郡主,對酒樓老板道:“我要坐在這裡,讓她們離開。”
酒樓老板還沒來得及說話,大郡主就開口了。
“我們先來的。”大郡主冷著臉對酒樓老板道。
如果這姑娘沒有說那句你家長輩連給我爹提鞋都不配的話,那麼大郡主為了息事寧人可能直接就走人了。
可她既是為人子女,又怎能眼看著自家長輩被人侮辱而忍氣吞聲呢?
這酒樓老板見這陌生的尊貴的姑娘也不肯相讓,冷汗都出來了。
他還沒來得及說下一句話,就見那金大姑娘似是被激怒了一般。
她上前一步直接抄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往大郡主身上扔去。
茶水濺了大郡主一身。
看到眼前這一幕,除了金大姑娘帶來的那些人之外,所有的人都傻眼了。
藍兒怎麼都想不到,自家尊貴的郡主竟然有被彆人潑茶的這一天。
然而這還沒完。
金大姑娘將茶水潑到大郡主身上後,似是還沒發泄完怒火。
她又拿起大郡主她們放在桌子上的東西砸了起來。
藍兒幾個又怎麼會讓她再一次砸到大郡主。
就連那酒樓老板都一個閃身擋在了藍兒幾個身前。
他的渾家這個時候也從後院趕了過來,夫妻兩人齊齊的擋住了金大姑娘。
金大姑娘是一個有些固執的人,她看到所有的人都護著對麵那個女孩,更加的生氣了。
“你們都是死人嗎?怎麼還讓我親自動手?”金大姑娘停下手上的動作,扭頭罵自己帶來的那幾個丫鬟。
那幾個丫鬟聞言連忙上前想要跟大郡主帶來的人廝打。
可她們怎麼能打得過大郡主身邊的宮人。
大郡主身邊有兩個拳腳功夫很好的宮人,單這兩個宮人就能把這一包廂的人都打倒。
酒樓的老板這下已經完全能確定,這些姑娘們絕對是那戶人家的女眷了。
他看了一眼渾然不知大禍臨頭的金大姑娘後,毅然決然的擋在了大郡主身前。
金大姑娘也算是個奇人了。
她在看到自己帶來的丫鬟們被那兩個宮人輕而易舉的打倒之後,竟沒有第一時間去想大郡主的真實來曆。
畢竟在這個年頭,一般的人家根本就養不起這樣會拳腳功夫的丫鬟。
金大姑娘身邊的一個丫鬟倒看出了一些這裡麵的門道,但她深為了解金大姑娘的性子,哪裡敢輕易開口。
金大姑娘見自己這邊的丫鬟們被製服了之後,氣的不行。
她自知自己暫時打不到對麵那個女孩了,就揚起鞭子往這店家夫妻身上抽去。
這酒樓老板見她揚起鞭子要打他,心中就是一喜。
他正愁待會兒要怎麼脫身,金大姑娘這梯子就遞過來了。
酒樓老板一個閃身擋在了她渾家麵前,硬生生的接下了這一鞭。
她渾家看到自家夫婿挨打,心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可她卻連吭都不敢吭一聲。
眼前這兩家姑娘,無論哪一家都不是她們這樣的平頭百姓能惹得起的。
她們要是在酒樓裡出了事,她們兩家的長輩免不了能拿她們出氣。
金大姑娘的跋扈性子在金城人儘皆知。
眼前這姑娘雖然身份未明,但她看著是個知書達理的模樣。
隻盼她看在她夫婿因為她挨了這麼一鞭子的份上,到時能在家裡長輩麵前為他們說句話。
好歹讓她們這些小老百姓有條活路。
想到這裡,酒樓老板娘的眼淚流的更急了。
她夫婿被打了之後,她也不敢上去扶他,隻是默默的跪在了角落裡。
大郡主自幼被雲老夫人和王元元教養著長大,她們都是那等憐貧惜弱的性子,對待不如她們的百姓,她們向來都是寬容有加的。
而大郡主的祖父晉國君更是個愛民如子的國君。
在這樣的氛圍下長大的大郡主,向來很愛護晉國的子民。
她看到這無辜的店家被打之後,眼中閃過了一絲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