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深,去拿藥酒來。”雲淺跨入院門,提高聲音喊雲深。
雲深迅速放下書跑出來,神情擔憂,“阿姐,你受傷了?”
雲淺:“沒有,是沈姑娘。”
雲深看她一眼,轉身折返回屋子,沈青霓叫住他,“彆拿了,皮都沒破,不用擦藥。”
沈青霓抬起手,露出白皙纖細的手腕上有一圈通紅的痕跡,轉動手腕有點痛,但不嚴重。
方才那是不想聽何大掌櫃詭辯求情,才順著雲淺的話說,來躲個清淨。
雲淺:“那人力氣大著呢,現在不打緊,明兒可能就淤青了,我給你揉散開,後麵好受些。”
沈青霓被說服,“好。”
雲深拿出藥酒來,雲淺倒掌心搓熱給沈青霓揉手腕,揉著稍微有點刺痛,沈青霓微微蹙眉。
沈青霓說話轉移注意力,“雲姑娘,你奶茶煮怎麼樣了,剛才出門可耽誤了你?”
雲淺:“煮好了,想著你沒走遠,送去讓你幫忙嘗嘗味,可巧,碰見這檔事,還好你們聰明,才能平安無事。”
“是幸好有你們的幫忙,我得謝謝你們。”沈青霓想到雲淺紮人的繡花針,“你還隨身帶著針呢?”
雲淺看了眼雲深,他在屋內收拾書本和毛筆,怕他聽見傷心,壓低聲音,“家中隻我與小深二人,帶著以防萬一。”
沈青霓頷首,是該小心為上。
手腕被揉得暖呼呼的,很舒服,沈青霓討要奶茶,“既然煮好了,待會我得嘗嘗。”
雲淺:“好。”
如星小聲插嘴,“雲姑娘,我也想嘗嘗。”
雲淺:“少不了你的。”
替沈青霓揉好手腕,雲淺洗乾淨手,盛了兩碗奶茶出來。
溫溫熱,入口恰恰好。
沈青霓喝了一口,奶香濃鬱,包裹著淡淡的茶香,入口綿滑,香而不澀,糖加的適量,香甜的滋味治愈了沈青霓今晚所有的不愉快。
除了沒珍珠、麻薯、燒仙草這些小料,沈青霓覺著,雲淺煮的奶茶比她幾十塊買的奶茶還好喝。
沈青霓給出評價,“超好喝!”
如星捧著碗,不太好意思,“可好喝了,我都忍不住想再討要一碗了。”
雲淺笑著道:“再給你盛。”
大伯大伯母來得很快,沈青霓和雲淺沒說幾句話,如月就領著他倆到雲淺院子來了。
沈青霓站起來,“大伯,大伯母。”
沈敬文擔憂地看著她,餘氏拉著她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牽著她剛揉完藥酒的手,心疼不已,“疼不疼啊?”
沈青霓搖頭,“不疼。”
餘氏:“胡說。”
沈青霓:“……”
沈敬文暗自鬆了口氣,沒事就好,若青霓有個萬一,他怎麼向已故的弟弟弟媳交代。
沈敬文:“霓兒受苦了,看大伯給你出氣。”
沈青霓:“大伯……”
餘氏扶著沈青霓,“咱們回家。”
沈青霓頷首,對雲淺道:“雲姑娘,多謝你幫忙,方才叨擾了,告辭。”
餘氏對今夜發生之事已有了解,“多謝雲姑娘相助。”
沈敬文:“若有需要沈某幫忙的地方,隻要力所能及,沈某一定相幫。”
“順手為之……”雲淺頓了瞬,“有一事想麻煩沈大人,民女父親和兄長去南疆服兵役,一直沒有音信,想勞煩沈大人幫忙打探,他們可…可還在人世。”
南疆,有好友在南疆軍營當軍師,找兩個人,不難,沈敬文應下,“好,我幫你查,等消息即可。”
雲淺福身,“多謝沈大人。”
雲深躬身,亦道:“多謝沈大人。”
離開雲淺院子,沈青霓往外走,可巧,在隔壁門口又瞧見了那書生。
打了個照麵,沈青霓繼續往外走,便見府衙官差來了,劉天三人被官差押解著,臉色極差。
二堂哥沈鈞行負手而立在旁,何大掌櫃點頭哈腰的求情,沈鈞行不為所動,神色頗為不耐。
見沈青霓幾人出來,沈鈞行走向他們,不動聲色打量沈青霓,“無事便好。”
沈青霓:“二哥,你也來了?”
沈鈞行瞥她一眼,“聽聞此事,你嫂嫂擔心著呢,我不來怎能行?”
沈青霓笑了笑,“讓二嫂憂心了,明兒我就去叨擾二嫂,讓二嫂放心。”
沈鈞行:“……”
何大掌櫃捏著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沈大人,都是誤會,草民沒想對貴千金動手,隻想請……”
沈敬文神情一厲,“多說無益,你的所作所為,後果自擔。”
沈敬文:“鈞行,仔細查他。”
做酒樓的,就沒有乾淨到哪去的,隻要稅收沒問題,一直以來是民不舉官不究,可一旦清查起來,沒人能脫身。
沈鈞行拱手:“是。”
何大掌櫃腿腳臉色霎時蒼白如紙,腿腳發軟,扶著牆才未癱軟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