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奚元見沈青霓驚訝與迷茫交織, 怔怔的看向他,心口軟成一片。
他肯定道:“嗯,說親。”
沈青霓盯著楚奚元, 眸中映著他含笑的容貌, 沈青霓心中閃過無數念頭。
說親……
……是和她嗎?
現在就說親?
會不會太快了?
他何時開始籌備的?
沈青霓神情頗為茫然,心中翻江倒海, 你不出清晰的頭緒。
楚奚元失笑, 繼續往下說, “我無官在身, 閒人一個, 父親是正二品武官。”
沈青霓被方才的消息砸蒙, 還未回過神來,又聽他此言,茫然的眨了眨眼,腦袋慢半拍的在想正二品是多大的官。
大伯是郡守, 正四品官職……
沈青霓回過味兒來, 薄唇微張, 愈發震驚的看向楚奚元, “正、正二品?”
楚奚元頷首,“嗯。”
沈青霓眼前一黑, 此前覺得楚奚元家貧多加幫助的畫麵接踵而至, 狠狠砸向她。
沈青霓陷入沉默,嘴角抽動,神情有些一言難儘。
楚奚元等候一會兒,見沈青霓維持一個神情許久,忍不住道:“還有什麼想問的,我有問必答。”
沈青霓:“……”
“你為何會來文宣郡?”沈青霓問, 楚奚元父親二品大官,他在京城定然如魚得水,但他卻來到文宣郡,租住在文築坊。
楚奚元頓了瞬,如實道:“母親為我相看親事,相看太多,我便想出來散散心,恰好聞遠在此處,我遊玩過來,見文宣郡鐘靈毓秀,便在此定居小住。”
“……相看多少?”沈青霓狀若不經心詢問,實際全部心思都落在楚奚元身上,注意著他的神情。
楚奚元眼底閃過笑意,“很多,記不清了。”
“???”
沈青霓漸漸睜圓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楚奚元。
楚奚元說相看親事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她以為她相看三……四個,加上於策源勉強算四個,已經很多了,沒想到楚奚元會多到數不清。
沈青霓心中震驚有之,亦有泛酸的滋味。
沈青霓收斂神情,哼道:“就沒一個合眼緣的?”
楚奚元笑了笑,眼中映著沈青霓,“現在有了。”
沈青霓:“……”
盯著他嘴角的笑,沈青霓羞惱道:“不許笑。”
帶了命令的語氣。
楚奚元應下,果然不笑了,但眼睛微眯,透出溫和的笑意。
沈青霓:“……”
沈青霓心氣不順,分明是她審問楚奚元,該緊張擔憂的是他才是,最後調動的卻是她的情緒。
調整情緒,沈青霓板著臉,繼續審問楚奚元,“此前多次相遇,是偶然還是你故意的?”
“……初始幾次卻是偶然相遇,後麵是處心積慮。”楚奚元說話的同時觀察沈青霓神情,怕惹她反感。
果然如此!
沈青霓桌案下的手握緊,她就說哪有那麼巧的事兒,文宣郡那麼大,就與楚奚元有緣,時常遇見。
沈青霓心中恨不得紮楚奚元小人,麵上卻維持平靜,還是板著那張臉,隻繼續詢問:“你與於策源怎麼相識?”
於策源說是他主動結交,她倒要看看在楚奚元眼中,此事是怎麼回事。
楚奚元沒從沈青霓神情中察覺到情緒,注視她的目光停留得更久,好一會才道:“從雲姑娘那得知,你們去靜安寺遇見楊夫人,觀她態度許是中意你,我想著斬草除根,直接從策源那入手,特意前去靜安寺與他結交。”
“…………”
沈青霓麵無表情的臉沒繃住,震驚不已,將楚奚元的話在心裡打了個轉,沈青霓替於策源默哀。
下一瞬,沈青霓想,被楚奚元盯上,她或許該為自己默哀。
楚奚元繼續道:“此事是我做的不地道,我會尋機會與他道歉。但我不後悔,若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仍然會選擇這麼做。”
與於策源結識,是近期他做得最好的決定,因為於策源積極牽線,他才能那麼快與沈青霓互通心意。
沈青霓心中天平往於策源那邊偏,給於策源鳴不平,“他性情直爽,真心將你當做兄弟。”
楚奚元道:“我亦然。”
沈青霓頷首,叮囑道:“你早些與他說明白。”
有他這句話在,沈青霓放心,但拖的時間門越久,對人傷害越大,還是儘快說清楚為好。
楚奚元應下。
沈青霓心想,與於策源的這次相親有楚奚元從中作梗,那前麵的幾人呢?
“之前我相看親事,你可知曉?”沈青霓眼睛微眯,好整以暇等待楚奚元回答。
楚奚元點頭,沈青霓逼問,“何時知曉的?”
楚奚元:“醉仙樓飛花令酒那次,我偶然見你進入醉仙樓,便拿了趙聞遠的帖子,參與行令,見劉文州在你眼前掙表現,又見他母親與你大伯母相談甚歡,才有所猜測。”
沈青霓記得那日楚奚元與劉文州的針鋒相對,火藥味十足……沈青霓抬眼看向楚奚元,“他掙表現關你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