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霓撕開書信,信紙上是楚奚元的字跡,“不要擔心,我也會去。”
沈青霓笑了笑,躁動的心緒平靜下來。
說起來好幾日未見到楚奚元了,怪想念的……沈青霓垂下眼,將信紙收好,放入精致的雕花盒子中,與楚奚元在夜遊江船上贏得的木偶放在一處。
次日,沈青霓梳妝打扮好,徑直前往醉仙樓。
醉仙樓,三樓雅間。
楚夫人看硬要跟來的楚奚元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怎麼,怕我將人吃了不成?”
楚奚元道:“怎會,母親最是溫柔賢淑,是我好幾日未見到青霓,想見見她。”
楚夫人:“……”
他想見沈青霓,何時不能見,非要今日,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還嘴硬。
斜了楚奚元一眼,楚夫人移開目光。
房門敲響,楚夫人理了理袖子,示意開門。
房門打開,沈青霓站在門外,楚夫人看去,眼睛微微睜大,眸中滿是驚豔。
為了給楚奚元相看親事,京城大戶人家的姑娘她相看了不少,貌美的不少,但是如沈青霓一般的,沒有。
楚奚元眼光不錯。
楚奚元亦看去,驚豔的同時,心中有些許吃味。
沈青霓梳妝打扮,都不是為了他,第一次見她如此,是當初前來醉仙樓相看劉文州時,今日第二次見,是為了他母親。
……間接是為了他。
沈青霓踏入雅間,看了眼楚奚元,朝楚夫人福了福身,喚了人。
楚夫人眼含笑意,應了一聲,起身牽著她的手坐下,將手腕上的白玉鐲子褪下,給沈青霓戴上,詢問她愛吃的甜點,吩咐小二去取。
沈青霓本還有些許擔心,怕與她相處不來,但楚夫人溫和熱情,沈青霓心中的不安被撫平,與楚夫人閒話,姿態落落大方。
楚奚元坐在一旁,見母親將最喜愛的玉鐲子給了沈青霓,知曉她也喜歡沈青霓,心下感到舒暢。
看沈青霓與母親聊的歡快,眼中完全沒他,他想插嘴都插不上,楚奚元也不覺有什麼,樂見其成。
不久,二樓的飛花令酒會開場,沈青霓與楚夫人坐在窗畔,一邊看飛花令行令,一邊閒談。
楚奚元各斟了一盞茶水,遞到兩人手邊。
省得她們口渴。
飛花令行令結束,順道在醉仙樓用飯。
楚夫人越看沈青霓越覺得滿意,心中喜愛,“我明日便啟程回京城,操辦你與奚元的婚事,你與奚元隨後來便是。”
沈青霓頷首應下,在京城成親之事沈敬文和餘氏同她說過。
用完飯離開,楚夫人道她有事,獨自上了馬車離開,將楚奚元留下。
楚奚元:“……”
沈青霓失笑,目光打趣,“我送你?”
楚奚元道:“不回去,出去走走?”
沈青霓頷首,兩人一道上了馬車。
“去哪?”沈青霓問,現在天熱,需得挑一個納涼的好去處。
楚奚元想了想,城外倒是有好玩的地,但現在出城再回來太趕了,他道:“去茶室吧。”
茶室除了喝茶,更多的是閒情雅致的玩意,將茶玩出了花。
“好。”沈青霓應下,掀開布簾吩咐車夫去茶室。
沈青霓:“你與於策源說清楚沒?”
楚奚元含笑道:“說清楚了,原委皆告知與他,他還在氣頭上,我想等下次他休假回來,邀他出來。”
沈青霓頷首,真聽話。
“你邀他,他若不出來的話,我再邀他。”沈青霓眉眼含笑。
楚奚元看著她,沈青霓逗他,“眨眼,呆子。”
楚奚元笑道:“我是呆子,你是什麼?”
兩人才定下婚事,是什麼當然不言而喻。
沈青霓:“……”
沈青霓扭頭,哼了一聲。
楚奚元失笑,坐得近了些,湊近看她,聲音中含著笑意,“好,隻有我是呆子。”
沈青霓回頭,不想楚奚元就在身畔,離得還這般近,近在咫尺,沈青霓屏住呼吸,心臟不受控製的加速跳動,似擊鼓般。
楚奚元垂下眼,看向沈青霓微張的紅潤的嘴唇,緩緩靠近。
蜻蜓點水,一觸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