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橋最近匹配到了一個搏鬥很厲害的人。
雖然雙方隻是利用模擬人像進行搏鬥, 但這個人招數狠辣,比起蘇橋這種花架子的打鬥招數,他可以說是招招致命。
一開始,蘇橋很不適應這種方式, 可逐漸的, 她也明白過來。
現在的國家跟她從前待的不一樣,邊境正在打仗, 她以後是要上戰場的。
提前適應一下, 總比上了戰場一頭懵的被人噶了好。
那個人叫【F】。
他們連續有緣分的匹配到三次之後, 互相加了聯係方式, 當然是在這個全網通的搏擊訓練裡。
按照【F】所說,他是一名軍人。
殺過人的那種。
怪不得招數這麼凶狠。
完全不留情麵的狠。
每次出手, 都是奔著蘇橋的要害而來。
幸好是模擬戰, 不然她已經死過無數次了。
蘇橋表示自己是皇家學院的一名學生, 想跟他學習搏鬥技術。
學校裡麵教的,跟實戰根本就不一樣。
蘇橋能很明顯的察覺到自己跟【F】的差距。
F:【好。】
F話少,最喜歡的詞是“嗯”、“好”、“等”。
唯一說過最長的一串話就是糾正蘇橋的搏擊技術。
他說蘇橋的力量訓練不足, 下手也不夠利落, 總帶著一股“放人一馬”的意思。
他說在戰場上,敵人不會放她一馬。
隻要稍微失誤, 那就會喪失性命。
蘇橋一一記住, 並且跟著“f”逐步改變自己的搏擊技巧。
就這樣,兩人練習了一下午,等蘇橋看到陸瓷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十五分鐘後了。
十五分鐘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情。
開車去俱樂部的路上,蘇橋給陸瓷打了一個電話。
那邊沒有接。
蘇橋又給他發了一個微信消息。
SQ:【沒事吧?】
沒有回複。
她又給蘇聿白打了一個, 還是沒有人接。
出事了?
蘇橋心裡一緊,趕緊打電話給保鏢,“我讓你們看的人呢?”
雖然阻斷了陸瓷跟蘇聿白的接觸,但為了避免再發生上次的事情,那些被蘇橋派去跟蹤保護陸瓷的人還是沒撤回來。
現在,蘇橋由衷的覺得自己這個決定是如何的正確。
“小姐,周家的酒吧跟尋常的俱樂部不太一樣,我們進不去,隻能在外麵等著。”
“哪裡不一樣?”蘇橋問完,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
周家作為黑白兩道都插足的家族,自家經營的酒吧肯定也不乾淨。
原著劇情中,渣男f4在陸瓷身上用藥的時候,就喜歡把他帶來這個酒吧。
就在酒吧最頂層的房間裡,那裡密不透風,沒有窗戶,你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隻會沉淪於自己的欲望之中。
緊窄的房間,雪白的牆壁,一度成為陸瓷的噩夢。
而除了給陸瓷用藥,因為四大家族互相製衡,所以f4之間並不團結,顧家和周家率先結盟,意圖踢掉蘇家,再乾翻實力最強的付家,他們用的方法就是喂藥。
毀掉蘇家唯一的嫡子。
隻有這個方法才能讓蘇家徹底跌入泥潭之中無法爬出來。
想到這裡,蘇橋又忍不住想到發生在原身身上的那場車禍。
那真的是一個意外嗎?
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救人要緊。
“我知道了,等我過去。”
剛剛掛斷電話,蘇橋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來電。
“喂?”
“學妹。”那邊傳來笑嘻嘻的少年音,“你的小寵物打碎了我的酒。”
“我會賠的。”那邊傳來陸瓷的聲音,聽起來似乎還挺有活力的,然後下一刻,就是一道悶哼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打在了皮肉上。
蘇橋皺眉,看著自己的車速,“我在過來,彆動他。”
周瀾錦挑了挑眉,歪頭看向被壓在沙發上的陸瓷。
“我等你啊,學妹。”
周瀾錦掛斷電話,隨意翻看著陸瓷的手機,在看到上麵的餘額之後輕輕搖了搖頭,“學妹可真不大方,怎麼也不給你點零花錢,還讓你出來打工?”
陸瓷白皙的麵龐之上帶傷,那明顯是被人打了一拳。
因為皮膚太白,所以那淤青就格外明顯。
坐在周瀾錦身邊的顧蜚聲解開自己纏繞著領帶的手,沾著血漬的領帶被扔到地上。
“聽說最近他們兩個人冷淡不少,難道是膩了?”
顧蜚聲的視線從陸瓷被扯開的領口處移開。
“也沒有被標記。”
周瀾錦歪頭,“哦?”
“看來我們家學妹跟你的關係……有些撲朔迷離呢。”
“我們……沒有關係。”陸瓷閉著眼,聲音嘶啞。
“不對吧,學妹之前為了救你,可是跟我玩了俄羅斯轉盤這樣的小遊戲呢,雖然她使了詐……還有,外麵跟著你的那群保鏢,普通的小玩物會做到這種程度嗎,嗯?”
“什麼……轉盤?還有保鏢?”陸瓷的眸中露出迷茫之色。
周瀾錦笑了笑,“哎呀,看來我們的小可愛完全不知道學妹為了他都做了些什麼呢。”
“沒關係,等學妹到了,我再親自問問她你們的關係好了。當然,說不定你們永遠也見不到了也不一定。”周瀾錦一邊說話,一邊把玩著手裡的小皮筋。
然後視線下移,落到正乖巧跪在一旁的女服務員身上。
“來,幫我綁一下。”
女服務員受寵若驚,又緊張又欣喜。
她小心翼翼的上前,接過那個小皮筋,十分輕柔的給周瀾錦綁了一個小辮子。
周瀾錦摸了摸,笑臉緩慢消失,“喂,不是這樣的。”
周瀾錦笑起來時可愛的像天使,可當他不笑時,那股子病嬌的陰冷感便也隨之撲麵而來。
“對,對不起,周少爺……”女服務員還以為自己馬上就攀上周少爺,得到潑天富貴了,沒想到竟是一場災難。
“煩死了,哭什麼?拉出去。”
女服務員被拖拽在紅酒瓶的碎片上,硬生生捂著嘴拽了出去。
與此同時,一個保鏢走了進來,低聲在周瀾錦耳邊說了一句什麼。
周瀾錦斂眉,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紅酒,然後又偏頭看向被壓在那裡的陸瓷,瞳孔陰鬱。
“嗬。”他發出一道嘲諷的低笑聲,然後道:“算了,蘇聿白跑了就跑了吧。”可看周瀾錦的表情,顯然並沒有嘴上說的那麼痛快。
“還以為是個花瓶,沒想到還有點腦子。”周瀾錦站起來,隨手從茶幾上撈過一片裝著一點紅酒的碎片,掐住陸瓷的下顎,硬給他灌了進去。
“來,嘗嘗吧,這本來是我給蘇聿白準備的好東西,既然你想多管閒事,那就賞給你了。”
-
蘇橋到的時候,她那堆保鏢們正站在酒吧門口跟俱樂部的保安們對持。
雙方拿著槍,麵目凶狠之際。
蘇橋:……
“大小姐!”看到蘇橋過來,保鏢們一下就跟看到了主心骨一樣,紛紛打了雞血高喊一聲。
那一瞬間,蘇橋覺得自己仿佛化身□□大小姐,專門帶著人來砸場子的。
“沒事,把槍放下。”蘇橋力求鎮定地走到那堆保安麵前,“我來找人,已經聯係過周瀾錦。”
有人撥開保安走過來,是個穿著工作服的年輕女子,“請您跟我來。”
酒吧內光線昏暗,原本群魔亂舞的人都被請出去了,顯然是提前清了場地。
有穿著保鏢服的人在裡麵走動,視線從蘇橋身上略過,然後繼續尋找著什麼。
在找什麼?
蘇橋跟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領悟,跟著一個酒吧保鏢消失在樓道內。
這邊,蘇橋跟著那女子走到一個包廂前。
包廂門被緩慢推開,露出裡麵的場景。
周瀾錦坐在蘇橋正對麵的沙發上,那沙發很大,大概是四人位的,在這更大的包廂內,卻也不顯得空間逼仄。
沙發側邊放了一隻巨大的粉紅色玩具熊,周瀾錦就坐在那粉紅色熊上,像個孩子似的蜷縮著歪頭看她。
他穿了件白色襯衫,黑色皮質背帶褲,腳上是白襪,黑靴,因為身高隻有一米七,再加上這個巨大的粉紅色熊,所以更顯得其小巧精致。
可惜,這都是假象。
蘇橋知道周瀾錦到底是如何一個天使麵孔的變態。
他手裡拿著一根小皮筋,正在努力地紮頭發。
另外一邊坐著好久不見的顧蜚聲。
他穿著白色襯衫,領帶解開扔在一旁,雙手抵在鏡架中間呈現一個三角形,微微仰頭,露出脖頸線條。
從蘇橋一出現,顧蜚聲的眼睛在她身上沒有移開過。
如果不是因為顧蜚聲執念的人是陸瓷,蘇橋還會以為他對自己有什麼非分之想。
“來啦,學妹。”周瀾錦熱情打招呼。
蘇橋走進去,身後的門被關上。
包廂內隻有周瀾錦和顧蜚聲,並沒有看到陸瓷和蘇聿白。
這兩個人或許已經……凶多吉少。
蘇橋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輕舉妄動。
“橋姐,托你的福,我最近過得非常不開心。”顧蜚聲聲音儒雅,挽起的袖口處露出胳膊,那胳膊上麵縱橫交錯都是剛剛結痂的疤痕。
看出來了,那又怎麼樣,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