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姐心裡,我隻是一個被資助者嗎?”
被截斷了話,蘇橋一頓。
恍惚間,透過陸瓷的眼睛,她似乎望見了少年時他的模樣。
容貌、身型能發生變化,看向她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
多了一分難以言說的執著。
“你被信息素影響……”
“可以親你嗎,學姐?”
蘇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瓷打斷。
他盯著蘇橋,按在她肩膀上的手緩慢加重了幾分力道。
分明是在下位,可蘇橋卻覺得自己被陸瓷壓製住了。
然後就在蘇橋怔愣間,陸瓷緩慢傾斜身體。
浸滿了水的襯衫從水中起身,帶起一陣淅瀝水漬,陸瓷的聲音又輕又柔,蠱惑味十足。
“如果學姐不想,可以躲開。”
-
月色被瀑布覆蓋,遠遠的似乎有鳥叫傳來。
天地昏黑一片,在這漆黑的潭水中,兩人的唇貼到了一起。
都沒有經驗,淺淺貼著,能感受到彼此的顫抖和悸動。
片刻後,陸瓷試探著,勾了勾蘇橋的唇縫。
蘇橋下意識張開嘴。
陸瓷趁虛而入,雙手撫著她的麵頰,十指張開,陷入黑發之中,捧起後頸,以便自己更好的親吻。
漆黑的暗夜,兩人的身影模糊成一團,落在潭水裡。
冷冽的潭水似乎也隨著兩人的溫度而逐漸升溫。
不知道親了多久,蘇橋伸手推了推陸瓷。
男人瞬間放開。
蘇橋心裡不知為何生出一股遺憾。
她低著頭,嘴唇刺痛,聽到對麵陸瓷低低的喘氣聲。
“學姐,你接吻的時候,不會呼吸?”
蘇橋的麵色瞬間爆紅。
她又沒接過吻,怎麼會呼吸。
“起來吧,回去還能睡一會。”蘇橋在潭水裡胡亂撈自己的止咬器。
陸瓷勾著潭水底部的止咬器,歪頭看向蘇橋。
即使是在黑夜之中,也能看到女人緋紅的肌膚。
並不是沒有感覺的啊。
陸瓷的指尖撫摸著止咬器,“學姐,你在找什麼?”
“止咬器。”
兩人都沒有提剛才的吻。
陸瓷抬手將止咬器從潭水裡撈出來,送到蘇橋麵前。
蘇橋抬手去接,陸瓷躲開,然後親自替她戴上。
濕漉漉的止咬器貼合臉部,禁欲的皮質,覆蓋住蘇橋半張臉。
陸瓷滾了滾喉結,“回去吧,學姐。”
陸瓷牽著蘇橋的手,將她帶出水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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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大部分人已經起來洗漱。
陸瓷拉開帳篷的門,看到端著粥站在蘇橋帳篷門口的顧蜚聲。
顧蜚聲看到從帳篷裡麵出來的陸瓷,麵色瞬間就垮了下來。
陸瓷腿上的夾板已經拿掉了,他也沒有再用拐棍,隻是略微瘸著腿,拿過顧蜚聲手裡的粥,擋住他的路,“學姐還在睡。”
“我進去看看她。”
“昨天晚上,學姐很累。”陸瓷淡淡瞥一眼顧蜚聲,隨後勾唇,眉梢眼角的冷淡精致傾瀉而出,“都不讓人睡覺呢。”
顧蜚聲的臉色更差了,扭頭就走。
陸瓷看著顧蜚聲的背影,拿著手裡的粥,陰沉著臉,直接倒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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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橋難得睡得不錯,她一覺醒來,身邊已經沒有陸瓷的身影了。
她想到昨天晚上兩個人的吻,忍不住捂住了臉。
都怪月光太美。
都怪陸瓷太漂亮。
都怪信息素……這個吻到底代表了什麼含義,或許連他們兩個人都不知道。
帳篷裡似乎還殘留著男人的溫度。
昨天晚上,她跟陸瓷回到營地之後,換了衣服,便各自睡了。
蘇橋起身洗漱完畢,拉開帳篷出來的時候,正看到站在門口抽煙的顧蜚聲。
顧蜚聲素來都是一副儒雅的完美形象,蘇橋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副模樣。
“橋姐。”顧蜚聲抽著煙,聲音沙啞的叫住她。
蘇橋停住腳步,站在原地偏頭看他。
“為什麼我不可以?”顧蜚聲大踏步走向蘇橋,緊緊攥著手裡的香煙,“難道就因為我不是omega?”
蘇橋皺眉盯著突然發瘋的顧蜚聲,冷靜道:“omega對於我來說,根本就沒有影響。”
“既然不是這個原因,那是什麼原因?你為什麼會選擇陸瓷?你到底看上他哪一點?”
“因為他……”是主角?
不,顧蜚聲也算是主角,那是為什麼呢?
蘇橋回想起看到陸瓷被吊在窗口,幾近喪命的情形,那一刻,她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就好像自己生命裡最重要的東西被吊在了那裡。
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情感。
“你聽過小王子的故事嗎?”
“什麼?”顧蜚聲不解。
“雖然世上玫瑰很多,但他是不同的。”
陸瓷對於蘇橋來說,是不同的。
顧蜚聲仔細盯著蘇橋的臉看,他想從她臉上看出一點其它的東西,可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哪裡不同?”
她也不知道。
蘇橋下意識撫了撫唇。
就是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