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 一切都是那麼的清楚。身為下人,最要緊的就是察言觀色,幾乎在意識到少爺縱容的那一刻, 徐連又有了行動。
顧玠的衣物早就在剛才被他解得差不多了, 隻不過是差最後一道。顧玠來不及去叫徐連, 對方已然再次低下了頭,他伸出來的手堪堪落在徐連的頭發上, 視線卻落在頭頂昏黃的電燈旁。仰望著, 最終穠麗不已的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格外的動容,手也略微收緊。
原主潔身自好,不說是找彆人,就連自己也從未有過這樣的行為。
是以初初有時, 便格外的多,哪怕徐連已經很努力了, 但還是有很多從旁邊溜了出去。他頓時無措起來,更著急地想要去做好自己的義務。
顧玠被他這猝不及防的舉動影響得不僅雙眉緊皺,口中也發出了些許聲響。
同他白天猶如神仙落世的模樣不同, 眼角含暈, 眉目流蕩,一副情態靡靡之相。
徐連不由看得癡了, 顧玠趁著這空擋,終於將人再次拉了起來。他的嗓音微有乾|澀, 呼吸也很不平穩。
“可以了。”
這回他再說可以, 徐連因為看得到他的模樣,沒有覺得對方是拒絕自己。
小啞巴半坐在他麵前,滿臉都是高興,眼神當中仿佛都是在問他, 少爺喜歡嗎?徐連模樣單純,可嘴角邊還有許多尚未擦去。
顧玠閉了閉眼,從一旁拿過手帕來替徐連擦了擦嘴巴。
“喜歡,我很舒服。”他的耳朵有點紅。
徐連受到鼓舞,可目光垂落,看到自己沒能做好的地方,又有些自責。
他望了顧玠一眼,在對方將手帕放回原處的時候,又突然傾了身,出乎顧玠所料地伸-了-舌頭。
手帕沒能回到原來的地方,顧玠的手|抖|了一下,帶有刺繡花紋的墨藍色手帕便斜斜晃晃地飄到了地上。
“打盆……水來就可以了。”
小啞巴在某些方麵當真是執拗得可以,可他這般,顧玠又非聖人,怎麼可能沒有反應。
當徐連意識到的時候,隻是停頓了一秒,就又做出了剛才一樣的表現。
院外,其儀本來是聽太太的吩咐,看看少爺這裡怎麼樣了。等聽見對方壓抑著的沉悶之聲時,倏爾紅了耳廓,趕緊地就離開了。
見了曲芮,其儀瞧著春風滿麵的。
“太太,少爺那邊的燈還亮著。”
內宅之中,有些事情不必明說。
曲芮之所以早早就囑咐了徐連,是因為顧玠已經愈發大了,她擔心對方身邊遲遲沒有人,憋壞了身體。如今既然已經接受徐連,說明對方做得確實很好,當即就讓其儀明日一早做些補身體的送到顧玠的院子裡。
徐連在每個世界都是很聰明的,這點在他的學習上尤其能看得出來。哪怕是這種事,他所欠缺的也是經驗,絕非其它。
顧玠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對方進步了。兩人同時出聲,隻不過徐連是嗆到咳嗽了。
他們兩個人的頭上都出了不少汗,顧玠隻覺得燈壁外沿的燈芒擴散得更廣了。
在徐連主動過來要親他的時候,顧玠將人按在了懷中。小啞巴雖然不明白,可看他微閉著眼睛,氣息不勻的模樣,也沒掙紮。
“小連,今晚可以了。”
懷中的人著急了些,顧玠主動親了親他。
“不是不要你。”
察覺到徐連的情緒被撫平了些,顧玠才繼續說下去。
“我們在國外,主張自由戀愛,喜歡一個人,要先跟他談對象,再是做親密的事情。”
現在自由戀愛的口號叫得十分響亮,不要說曲芮,就連家裡買菜的老媽子偶爾嘴裡都能說出點與其相關的話,徐連自然也清楚。
可他知道,聽了顧玠的話,就更焦急了。
洪方鎮說小不小,說大不大,現在喊著自由戀愛追求愛情的人滿大街都是。
去年的時候,徐連就聽說城北吳家的大少爺在外麵同一位女郎“自由戀愛”了。可他家還有一位明媒正娶的妻子,這名妻子是家裡早就安排好的,十六歲就跟了對方,整日裡伺候公婆,忙碌家務,不想時代一變,自己竟然就此下堂。
吳家大少爺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說是要送這位妻子去學堂讀書識字,讓她也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再後來怎麼樣,徐連就不知道了。家中做事的老媽子偶爾空閒的時候才會說一嘴,徐連不是時時都有機會聽她們聊天的。
眼下聽到顧玠的話,他以為對方也是在外麵同什麼人在一起,要讓他離開了。
莫大的恐懼甚至讓徐連打了個冷顫,令他全然忘了顧玠剛才跟他說過,不是不要他的話。
顧玠感覺到他的害怕,將人抱緊了幾分。
“我沒有同誰交往,外麵也不曾跟誰親近過。我的意思是,你跟我,我們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