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是雌蟲除雙翅以外最重要的武器, 雌蟲的精神力強悍,跟雄蟲在一起的時候,未免誤傷, 是不允許使用的。此時的情形完全是意外。
翅膀作為雌蟲作戰的工具,需要隨時感知周圍的情況,它們主要依靠底部發達的神經, 這些神經多到遠超想象, 因此雌蟲的翅膀是他們身上最矛盾的地方。它們既堅硬又敏感——上部分幾乎無堅不摧,最硬的鋼板在它們麵前都不夠一擊的,而接近皮膚的部分則敏感得哪怕是視線多停留在上麵片刻, 都能引起雌蟲的察覺。
徐連情況特殊, 他的翅膀被撕掉了, 以至於根本就沒有作戰的部分,隻剩下了底端發達的神經,因此其敏感程度也是加倍的。不要說是拿手碰在上麵,就說稍微撩撥一下, 也足夠他受的了,更何況他們還處於這種情形裡麵。
當真是一發不可收拾, 本就熱情的雌蟲連頭上都冒出了觸須。蟲族的觸須一般來說具有聽覺、嗅覺或觸覺的功能, 或許是由於身體殘疾, 徐連連觸須的作用都要比尋常雌蟲更靈敏。他幾乎輕而易舉就捕捉到了空氣當中屬於顧玠的氣味,觸須左右探看。
他的精神力就是在這時全部跑了出來的,當下一驚,生怕傷著顧玠,隻是沒想到他還沒有收回來,顧玠的精神力也跑出來了。某種程度上來說,雌蟲的相關行為是可以起到引誘雄蟲的作用的, 顧玠的精神力就像是吃到了魚餌的魚。
然而他的精神力卻又無比磅礴浩瀚,徐連已經感受過一次了,但宴席上顧玠主要針對的是彆的蟲,他並沒有如此刻般直觀地全然地領教過。一時間,仿佛有無數煙花在大腦中綻開。
“雄主。”他帶著哭腔近似求饒地喊著,即使他的動作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顧玠客觀領會到了存在於雄蟲本身的劣根|性,在聽到徐連這樣喊他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並不是停止,而是令對方更可憐一些。
甚至他的精神力也都是在朝此發揮,將徐連克製得連連敗退,絲毫招架不住。
“雄主——”
聲音變得開始甜膩起來,顧玠的手依舊在他的肩胛骨處,那裡有兩道陳舊的疤痕。他此刻還有多餘的精神想,幸好徐連沒有感受過那時的疼痛,這樣的傷口,當時一定是流了很多血的。
顧玠去親了親徐連,後者立刻熱情回應,他臉上汗涔涔的,頭發也汗涔涔的。雌蟲在這一刻簡直美麗得心驚,就算是再冷心絕情的雄蟲在他麵前,都不可能無動於衷。顧玠的欲|念被完全地勾了出來,他想,總歸是徐連高興便是,於是再不管其它,對方要什麼便給什麼。
儘管不知道精神力於那些傷痕上有沒有用,但顧玠也嘗試地將精神力擴散得更廣,將徐連包裹在內,尤其是他雙翼的傷口處。
那個地方經由顧玠的手碰過,已經有些泛紅,此刻又被精神力如水般流淌,情形愈發糟糕。
徐連的身體已經遠遠超出負荷,可他的那種瘋狂更甚,甚至還拉過顧玠的另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觸須上。
“雄主摸一摸。”
顧玠的手不過剛放上去,緊跟著對方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這一整天,房間都沒有打開過。亞雌定時給他們送餐點,敲了敲門,裡麵不見任何回應,隻能聽到一些令他們滿臉通紅的聲音。
有了精神力的作用,不再是一邊倒的狀態,後麵幾天徐連終於也感覺到了疲累。
可他越是如此,反而就將顧玠要得越多,像使勁撲火的飛蛾,要燃儘生命最後的熱度。
第十一天早上。
“小連,已經過去十天了。”他的嗓子仍舊是沙啞的,這十天裡雙方都沒有絲毫克製,當真是荒唐至極。如今不要說對方,就連他自己身上都有不少痕跡在。
“十天怎麼了?”
休息了一晚的雌蟲再次精神充沛,像沒事蟲一樣,用一種天真的語氣問著顧玠,像是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刻意強調日期。
顧玠臉色變地將自己的尾勾從他手中拿開,再晚一會兒,就要被對方直接放進去了。
“我們該出去了。”
他的語氣有著無比的縱容和無奈,被充分滋養了的雌君臉頰透紅地跟上來,於是顧玠又親了親他,隻是仍舊沒有準許更多的事情。
十天時間足夠讓徐連摸清楚他這位雄主的脾氣了,顧玠性子溫和,可以說他要什麼都給了,除了……徐連望望不遠處的工具,心裡還有遺憾,但他知道,顧玠現在這樣說,就是代表肯定不行了。
他戀戀不舍,顧玠已經將尾勾收了起來,想了想,又摸摸徐連的頭。
對方的觸須還在,顧玠這幾天來已經深知它對徐連來說有多厲害,繞開了它們的所在,反而是徐連主動將其又放在了他的手心下麵。顧玠沒法,隻得又摸了摸他的觸須,於是原本還正常的雌君驀地雙眸氤氳,整個身體都跟著狠抖一瞬。
顧玠另一隻手率先感受到,他麵不改色地拿開。
“你喜歡的話,我們來日方長。”
這句話可謂是將雌君哄得高興非常,但他還是說:“雄主再抱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