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115 不是,你怎麼還恩將仇報呢?!……(2 / 2)

楚逢月隨意“嗯”了兩句,“可能吧。”

祭祖完成,隨著村民們以及小孩子的歡呼聲,開始吃水果烤肉,有善舞的年輕姑娘載歌載舞,她們穿著獨有的藍色土布服飾,花紋獨特。

雖然和小朋友們以及一些村民溝通不了,但是秦畫很會比劃,她打著手勢實現了交流無障礙,起碼想吃什麼都拿到手了。

楚逢月被她塞了一塊蘋果,無奈一笑,咽了下去。

“好吃吧?這裡的蘋果都是他們自己種植的,我覺得很適合投資開發一個水果基地啊。”秦畫琢磨村裡的閒置土地怎麼利用,她問:“你說村長會答應我們嗎?”

“試試唄。”楚逢月咬得嘎吱脆,這蘋果很清甜,可能和特殊的土壤有關,嚼著嚼著唇齒之間還有清幽的蘋果香味。

“那我去問問?”秦畫躍躍欲試,因為村民們已經放開了,所以早就把之前節目組的話拋諸腦後。

而且楚逢月沒製止啊,那就沒有危險吧。

沈斯年已經自己動手烤上肉了,旁邊有人在教他,看得出來對於做飯他還是很熱衷的。

齊歡和鬱金加入了跳舞的隊伍,比起在鏡頭前麵,他們更輕鬆自在,沒有那麼小心謹慎。

直播間的網友一直在嚎:「有人嗎啊啊啊都去哪裡了啊?!參加篝火晚會為什麼不能把攝像頭帶去啊!節目組滾出來!不是說村長不讓他們和村民過度親近嗎?」

「我估摸著這會兒已經啃著羊肉跳上舞了orz」

節目組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走向,嘉賓們把網友留在直播間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自己出去快活去了,這叫什麼事啊!

果不其然,有楚逢月在就是離譜。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南星被刻意忽視了,她獨自坐在篝火前麵看著楚逢月以及其他人和村民們其樂融融,火焰在她眼底跳躍。

心臟又開始抽痛,她把衣袖拉上去一看,暗紅色的血線越來越深了。

這是一種信號,趙竹音現在很需要她的血。

強忍著不適,她閉上眼睛,額角沁出冷汗。

自己現在還可以尋求誰的幫助?爸媽?不,不行。

如果被家裡人知道她惹了這麼大的麻煩,一定不會替她解決。

陸致遠……他的冷淡已經毫不掩飾了,難道是因為昨天被附身,所以蠱術失效了?

她在回想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楚逢月從人群中瞥了她一眼,又繼續吃羊肉串。

南星的事她無能為力,從一個風水師的職業道德來說,是不能見死不救的。

不管原身和她有什麼仇怨,都不能漠視生命。

不過南星和趙竹音的羈絆太深,以自己的精血在喂養趙竹音身上的蠱,任何人都難以破局。

哪怕是村長親自出手,都不可能解蠱。

南星現在就是一個任由趙竹音吸血的工具,等她失去了利用價值,精血耗儘,壽命也損耗的差不多了。

趙竹音當初和她交易的時候應該是沒有說明這一點,可為了得到一個男人,和一個擅長用蠱的人做這種交易,她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有時候都是因果,她也無解。

有嘉賓喝了村裡自釀的藥酒,回去時腦袋暈暈沉沉的,要不是有同伴扶著,早就倒在地上了。

秦畫也喝了一點,臉蛋紅撲撲的,一個勁兒地往楚逢月身邊湊。

對於醉醺醺的酒鬼,女人十分嫌棄,毫不客氣地撥開她:“彆挨我。”

一股怪味兒,回去肯定又不洗澡。

想到要和她住同一間房,楚逢月一個頭兩個大。

今天晚上村子裡一片祥和,黑貓爬上祠堂屋簷,懶洋洋地打盹兒。

到了下半夜,楚逢月聽到窗外有動靜。

她抬眸看,外麵有道人影,走到窗前停下,站了大概兩分鐘,才轉身離開。

然後就是隔壁房間推門的聲音。

不知道南星又要乾嘛,她打了個哈欠,再觀察了一陣,聽到隔壁床板響動,女人躺下了,才重新閉上眼睛睡覺。

錄製很快就結束了,除了前麵兩天有些小風波之外,後麵三天都格外安穩。

秦畫依依不舍和阿紮道彆,手裡還提著一兜子酥餅。

已經和村長商量好了,她到時候會來承包土地種蘋果,每年給村裡交一定數額的租金。

村長答應的很爽快,村裡彆的不多,就地多。

“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秦畫坐在車上,降下車窗問和村長說話的楚逢月。

“有人來接我,”楚逢月擺手,“趕緊回去吧,說不定還能趕上午飯。”

工作人員把之前答應的錢都轉到村裡的存折上,給村長確定了之後,朝楚逢月略微頷首,坐上車:“那我們就先走了,這段時間打擾了。”

六十萬到賬,村長臉都笑成菊花:“不麻煩不麻煩,以後有這種好事兒還可以找我,村裡還有很多空屋……”

工作人員揮揮手,大巴車駛離村子。

而另外一條路上,勞斯萊斯和五菱一前一後駛來。

侯師傅開車載著師弟,看到前麵的車牌,他眯著眼確認了一下:“那是司徒老板的車吧?也不知道他這段時間的勞動成果怎麼樣。”

“待會兒問問不就知道了?哪有這麼快啊。”馬師傅抱著挎包,坐在副駕駛,“才一兩個星期吧,b超都查不出來。”

“那倒也是。我聽說洛小道長也來了,這回難道有什麼大活?”侯師傅躍躍欲試,“能再次看到楚師傅出手,真是運氣好。”

馬師傅尋思你運氣是夠好的,扯著虎皮做大旗,現在圈裡誰對你不高看一眼?連師父他老人家都沒有這麼好的待遇。

知道師弟心裡酸溜溜的,侯師傅打著哈哈:“楚師傅對你也不錯嘛,你看那次你中招,她還不是趕緊過去了。”

馬師傅臉上逐漸染上笑意,對,楚師傅還是很看重我的,畢竟我要能力有能力。

一路說說笑笑插科打諢,馬師傅逐漸放鬆下來,因為山路有些陡峭,他被晃得睡著了。

差不多下午兩點才到的村子,他們這是從虞城過來的,還繞了點路,洛觀還比他們早到。

知道這些都是過來幫忙的,村長趕緊招呼飯菜,雞鴨魚肉應有儘有,酒也少不了。

“我們不能喝酒。”馬師傅推脫道:“不然會壞事,正事要緊。”

本來還想勸酒的村長一聽到這話,立刻把酒撤了,陪著他們吃完這頓飯。

因為楚逢月的手機在昨天節目還沒結束之前就偷偷交還給她了,所以提前給青玄道長打了電話準備紙人。

洛觀吃完一抹嘴,把一個黑色的袋子交給村長——

“要在上麵寫上所有族人的姓名,一字不漏。”

村長不太明白這是為什麼,但還是立馬去辦了。

除了楚逢月,這裡隻剩司徒正和另外三人,洛觀其實也挺不解的,要這麼多紙人乾嘛?

見他們疑惑地看著自己,楚逢月放下筷子,言簡意賅解釋道:“村子裡受了詛咒,所有族人不能離開村子,否則就會意外暴斃。”

“惡毒!喪儘天良!”馬師傅本來就是個急性子,聽到有這種事,拍案而起:“是誰這麼歹毒?我要上報協會。”

“協會管不了。”楚逢月悠悠道:“那人已經死了上千年了。”

馬師傅訕訕坐下,“這不是人間事啊,歸地府管。”

洛觀要笑不笑的,他輕咳一聲:“楚小姐,紙人有什麼用?”

“瞞天過海,偷梁換柱。”楚逢月眸色深沉,心裡已經有了計劃。

吃完飯,沒有耽誤時間,楚逢月問一直沒吭聲的司徒正:“施工隊來了嗎?”

“快到了快到了。”司徒正欲哭無淚,“您跟我說有個大生意,就是村裡那幾畝藥田?”

“不是啊,”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楚逢月緩緩道:“有幾十畝呢。”

“……”司徒正長出一口濁氣,換了彆人這麼戲耍他,早就怒不可遏了,可眼前是他司徒家的再造恩人。

他隻能賠笑:“那是挺多的,收完還不用十萬塊吧。”

侯師傅朝他暗挑拇指,敢陰陽楚師傅,有種!

楚逢月似笑非笑看過去,侯師傅轉頭看師弟,司徒正揉揉鼻子轉移話題。

沒過多久,大概半個小時吧,村長就提著袋子回來了。

“楚小姐,都寫好了。”

他一個人當然慢,有族老和村裡識字的幫忙就快很多,有族譜對照用不了多久,寫完還按照人數核查了一遍。

“好。”楚逢月接過袋子,對洛觀說:“去後山,能不能成就看你了。”

洛觀也嚴陣以待:“您放心,絕對不掉鏈子!”

村長是想跟著去的,楚逢月不讓,說他身上的氣場會影響到成敗。

而且這些小小的紙人還特意在瓦罐壇子裡放了一下,沾沾蠱。

他們到後山時,司徒正喊來的施工隊已經把坑挖好了,還有水泥車在旁邊隨時待命。

楚逢月見一切準備就緒,她把紙人撒進大坑裡,很快坑裡出現一抹火焰,把紙人付之一炬。

洛觀也沒有閒著,他開壇做法,手裡的桃木劍是師父從彆的道長那裡順來的,用著也沒有手生。

司徒正聽他念念有詞,小聲問侯師傅:“小道長這是在說什麼?”

“念往生咒。”侯師傅眼底有一抹悵然,差不多明白楚師傅的意圖了。

她是想用紙人代替村民們承受詛咒,而這些紙人一旦燃儘,有地府的人接收名單,村民們就沒事了。

後代也不會再受此困擾,因為你前麵的人都沒有了,還哪來的後代?自然就不存在什麼詛咒了。

這樣做要承擔的就是被地府發現的風險,這一點就需要洛觀從中運作。

楚逢月看著洛觀的動作,她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引氣符,等著出手。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洛觀一臉虛弱,示意來個人扶一下他:“幸不辱命,楚小姐,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辛苦了,”楚逢月點頭,望向另外兩人:“馬師傅,侯師傅,麻煩你們拿著引氣符,一個去祠堂,一個去村口。”

將明黃的符紙交給兩人,侯師傅帶來的法器已經讓人掩埋在祠堂和村口的空地,現在就差接氣了。

“沒問題。”侯師傅和馬師傅一口答應,兩人按照楚逢月的話,從她手裡接過符紙,往山下走。

洛觀靠在樹乾上,對聚精會神的司徒正說:“司徒老板,你來這一趟也不虧,這片山頭很適合種植藥材。”

“怎麼說?”司徒正不解。

“你看這些楓樹,葉子是不是比一般的楓樹要紅。”

司徒正聞言,這才把注意力挪到樹上。

秋天楓葉紅似火,可眼前這漫山遍野的楓葉未免也太紅了,鮮豔欲滴。

“這是為什麼?”司徒正疑惑道。

如果真的能種植藥材,好像確實也挺值。

不過村裡估計不會承包給他,而是直接賣給他草藥。

“不能說。”洛觀神秘兮兮道:“反正你就知道這裡種出來的藥材比任何地方都好就行了,藥用價值也特彆高。”

司徒正若有所思,而楚逢月在根據引氣符的氣場判斷馬師傅和侯師傅到哪了。

過了半小時,馬師傅侯師傅同時發起群通話,氣喘籲籲道——

“我們到了,楚師傅。”

楚逢月露出笑容,指尖的符紙隨風飄起,她輕聲道:“八卦陣,是時候該盤活了。”

狂風四起,司徒正已經有了準備,一旦風雲變幻,說明楚小姐在布陣。

他看了看四周,選了棵最大的樹抱著,任它風雲變幻,都不肯撒手。

洛觀倒是沒他這麼誇張,站在那兒腳下就跟生了根似的,哪怕狂風嘩啦啦地刮,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楚逢月手中的符紙全部飛出,沒有被風吹散,而是形成兩條線,往村子而去。

這就是引氣符的作用,將村口和祠堂的氣場連在一起,從而形成涵蓋山頭和村子的風水大陣。

而此時,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河水奔湧激流,淺淺淡淡的水霧氤氳。

天地突變,山脈開始震動,持續了五分鐘,又恢複寂靜。

馬師傅和侯師傅手裡的引氣符也自燃成灰。

“成了。”楚逢月眉眼彎彎,“司徒老板,招呼你的人按照我給的圖紙在這裡修建一個八卦台,事情就算圓滿結束了。”

“……好。”司徒正回過神來,對一邊的包工頭喝道:“還愣著做什麼?沒聽到楚小姐的話嗎?”

這群人都是他旗下建築公司的,之前也見過楚逢月出手,這次雖然還有些震驚這種非常人手段,可反應比上次迅速多了。

“老板,全部填了嗎?”

司徒正看向女人,見她點頭,威嚴道:“對,全部!”

該做的事情完成了,楚逢月和洛觀下山,司徒正也連忙跟上。

在村口翹首以盼的村長和族老們,看到她的身影,有些激動又不太敢問。

麵麵相覷過後,還是村長沉不住氣:“楚小姐,事情成了嗎?”

他的眼裡帶著期待和希冀,還有一絲害怕。

雖然她說是九成,可誰知道結果會不會是剩下的那一成。

“成了。”楚逢月也沒有賣關子,畢竟人家天天盼著數著手指頭算日子,再逗就不道德了。

“……”

村長和族老們不太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沉寂了可能有兩分鐘,族老們老淚縱橫,朝楚逢月彎腰。

“您放心,竹音和巫蠱事件,我們會妥善處理。”

晚上又吃了一頓更豐盛的飯菜,村長還領來一個身高一米八的少年,他眉骨硬朗,從頭發絲到鞋子,渾身都透露著桀驁不馴的氣場。

看到楚逢月,少年扯了下嘴角,酷酷道:“媽。”

楚逢月:“???”

女人一臉震驚看向眼神躲閃的村長,過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句——

“不是,你怎麼還恩將仇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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