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危險的警示早已給了他們,是他們自己不信非要繼續坐飛機的,既如此,那麼她又何必再去當這個惡人?
安看著那架飛機緩緩起飛,然後在閃電的照耀下一意孤行的衝入烏雲之中,因為有韋恩的保證,所以此時那些被攆下飛機的乘客們的心情還算美好,因受了無妄之災而憤怒不滿的情緒也被韋恩小公主安排的VIP貴賓房和包機的舉動而充滿了興奮。
——他們已經不在意這件事情了。
“呃,那個,你好……我叫薩姆,薩姆·羅登。她是我女朋友莫麗·哈柏。”這時,那對小情侶突然湊了過來,其中的小帥哥看著安,臉上有感激、也有一些不好意思,“不管是在飛機上你告訴給我們的信息,還是你為我們訂的酒店,我真的非常非常感謝你的幫助。”
“如果沒有你的話,就算我們下了那架飛機,估計現在也隻能住一些安全性不是那麼高的酒店。”說著,他撓了撓臉頰,看上去有些窘迫,“而你知道的,這裡是哥譚。”
其實他是想拒絕來著,但時間這麼晚了,他和莫麗的資金又有限,所以想要找到一個安全的酒店度過這一晚的話還是非常困難的,因此他也這能厚著臉皮的跟著安蹭住蹭飛機。
“但是!”說著,薩姆認真的看著安道,“如果你需要什麼幫助之類的話,那麼我和莫麗會非常願意幫助你的!”
隻是說著說著,他的臉色變得有些差,就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我是說,我會儘可能的幫助你的……如果、如果我能做到的話。”
“是的,”他的女朋友莫麗的臉色也同樣不怎麼好,但她還是堅定的附和道,“隻要你需要,那麼我和薩姆會竭儘全力的幫助你的。”
為了防止安現在就說什麼,薩姆在莫麗說完後急急的開口道,“當然,不是現在。”他看了一眼聚集討論著的其他旅客們,從那雙眼眸裡透露出來的有疲憊、有悲傷、還有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警惕,“至少不是現在。”他又重複了一遍。
安看見了他眼中的警惕,而這基本上正合了她的意,不過表麵上,作為一隻什麼都不應該懂的冤大頭小白花,她還是裝作似懂非懂的樣子點點頭,然後跟薩姆和莫麗兩人互換了聯係方式。
現在,她該慶幸克萊爾被她的同學纏住問這問那而沒跟著一起湊過來嗎?
不是安不想分享情報,真的,她還不至於獨吞這種情報,因為從任務介紹中來看,她認為死神盯上的可能並不僅僅是他們這群玩家。
其實可以的話,她還是很想讓克萊爾活下來的,畢竟不管怎麼說她們也是互加了聯係方式的朋友——或許還不算是朋友,但安並不反感她——不然她之前也不會特意在人群裡查看克萊爾有沒有下來了。
如果卡萊爾沒有下來,那麼安會去找她讓她下飛機,當然,安不會態度強硬的非要拽著她下來,就像那家飛機裡的其他乘客一樣,以克萊爾跟她之間的關係,這僅僅隻會讓安去找她那麼一次。
至於她信不信,或者下不下飛機,那就不是安的事情了。
所以現在這樣就很好,而她隻是想獲得第一手情報,然後憑借這份情報差來多謀劃一點好處而已。
——這很正常不是嗎?反正她又不是什麼好人,笑:)
而就在安滿足的想要重新回到人群中的時候,天邊哥譚的陰雲中突然炸出一朵醒目的蘑菇雲來。
看著這朵蘑菇雲,安卻突然有種塵埃落定的輕鬆感——就好像她終於不用在糾結於留在那架飛機上的人們的死活一般,不過在身體還未跟上意識的指令臥倒時,她已經先一步被彆人給撲倒在地了。
下一秒,因飛機爆炸而產生的衝擊波將候機大廳裡的落地窗給儘數擊碎了。
護著安的那個人應該很有經驗,因為他並沒有讓安受到哪怕任何一點點的傷害。
等餘波散儘後,安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又震驚又後怕的表情看著薩姆道,“謝謝。”然後她喃喃的看著天邊,不可思議道,“……居然真的爆炸了。”
但心裡,安卻堪稱理智到無情一般的想到:就是不知道這次飛機爆炸的事情會不會影響到自家的股票、聲譽之類的了。還有,自己做為一個韋恩在飛機啟動之前跟著下飛機的舉動,應該會讓一些令人討厭的媒體說些什麼不好聽的話吧……
對於這點,自己倒是沒什麼好辦法解決呢,不過不是都說堵不如疏嘛,在媒體下,隻要自己立住了人傻錢多的小白花形象,那麼看在‘韋恩’的麵子上,想必他們也不敢真說什麼太過分的東西。
而且——安不動聲色的看了薩姆和莫麗一眼,看在他們兩個的份上,自己倒是可以幫著將輿論往哥譚那些精神病的身上引。
——什麼?你說哥譚阿卡姆裡的那些精神病沒有搞事?
噢,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在哥譚,最不缺的應該就是瘋子和精神病了,誰知道在那些乘客當中有沒有想不開想要報社的呢?
至於自己為什麼會選擇下飛機嘛,這個證人那麼多,倒是要犧牲一下那位可憐的高中生了。
——沒準,他就是一位因危機而突然覺醒了預知能力的變種人呢?
就算最後檢測出那位可憐的高中生不是變種人也沒關係,反正這個世界的超能力者那麼多,不就是預知一下危險嘛,也可以說他的第六感太強了。
而安,就是膽小惜命到相信了那位高中生話語的小白花。
嗯,小白花能有什麼錯呢?自己隻是太怕死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