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靜航拿著查抄來的清單,嘴角微微揚起。
本來他想在朝政上搞出點動作,正財政緊張呢,這不是瞌睡就送來了枕頭麼?
把田產和鋪子都賣掉的話,這家就直接給貢獻了一整年的稅收啊!
有趣的是,雖然洵郡王的暗算計劃裡,是刺殺老皇帝,嫁禍恭郡王,但既然刺殺失敗,恭郡王險險逃過一劫,那位聽命於洵郡王的七弟,是作為黨羽處斬了,並沒有連累恭郡王。
但從圍場回來的恭郡王,卻是已經被嚇破了苦膽,直接躲在自家臥房內三天都沒敢出去。
直到聽說了洵郡王府被處置,自家王府僥幸逃過的消息,這才敢出來見人。
從臥房裡出來的第一天,洵郡王就獻上奏本,表示自知才德平庸,以至於無力約束庶弟,慚愧無地,聽說陛下整頓工部,急需銀子,因此自願將府中存銀十萬及二十頃地獻上雲雲。
這一頃地就相當於一百畝地,二十頃,可不就是兩千畝地?
京城郊縣的地本就比外頭的地要貴上不少,而且越好的地越是有價無市,普通老百姓那簡直是想都彆想。
恭郡王都這麼自覺了,司靜航還能不收麼?
不客氣地收下了這些贖罪之財,司靜航難得地派錢公公到洵郡王府傳了口諭,象征性地勉勵了恭郡王幾句。
恭郡王府上下,這才算是徹底地把心放在肚子裡了。
恭郡王妃慶幸之餘,想起送出去的那些銀子和地,又十分的肉痛。
要知道恭王府裡庶支太多,當初把庶弟們分出府的時候,就沒多少現銀,頂天了十五六萬。
這些年恭王府的日子過得本就不如另外那兩家王府,這一下子又出去十萬,若是今年田產鋪子的出息再送來晚一些,賬上可就隻有幾百兩了!
更不用說本來地就不多,一下子就去了五六分之一,那田產出息自然也要比往年少啊!
聽到王妃的抱怨,恭郡王連連擺手。
“你快彆提銀子和地了!”
“這點東西能換咱們王府安穩,已經是老天保佑了!”
“你怎麼就不想想,當初朝堂上那些個大臣們,天天在陛下跟前提三王,他老人家能不懷恨在心?”
“早先定郡王就因為工部犯了事,除爵流放了,也就是他家的女人們還能逃過一劫,剩下點嫁妝……當時你還說定郡王妃怪可憐呢!一把年紀了回娘家也回不成,隻能在京郊尋個庵堂苦修!”
“如今洵郡王府倒比定郡王府還不如!那皇陵是好守的?聽說就一個破院子,還得自己種菜種地,要不就沒得吃!那些個年紀小的都流放去了邊疆,那邊疆是好去的?九死一生啊!”
“咱們府裡也不過就是出了些銀子和地,在陛下跟前還能得個懂事的印象,省得叫什麼時候再想起三王裡還有咱來,那可就糟了!”
王妃一想倒也是這個理。
“可咱們府向來也沒那兩府折騰呀?”
就一直挺安分的啊?
早些年她還嫌棄郡王不如那兩位本事大,如今想想本事太大了也不成,招禍!
恭郡王搖搖頭,“你不懂!”
“再沒折騰,也有老七在裡頭跟著乾了謀逆的事兒啊!更何況,如今的陛下,可是大不一樣了!”
王妃好奇,“怎麼個大不一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