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觀眾朋友們大家好, 我是縣電視台的記者小於,現在呢,就是來到了河彎鎮的沿河街頭, 來走訪下最近才上了短視頻熱門的靜塵觀……”
一位身穿體閒服的短發女記者,帶著攝影師來到了一座小道觀的門口。
而直播的彈幕也紛紛刷了起來。
“啊, 這麼小的道觀呀!”
“看上去很普通啊!”
“是我們老家的, 我小時候還在門□□過泥巴呢!那會兒道觀比這可破舊多了,現在應該是維修過了。”
“回樓上的樓上,等會兒你就知道有多不普通了!”
“呀,這個地磚好特彆呀!”
“一個花紋而已, 都是新東西, 有什麼特彆的。”
而攝影鏡頭也特意在門口地上停留了一會兒。
女記者的聲音也適時響起,“大家可以看到, 從門口的地磚紋樣起, 這間小小的道觀就已經有了獨屬於自己的特色了,來,讓我們走進去看一看吧?”
道觀的大門也從裡打開了, 露出一個老頭的臉。
老頭眼睛一掃, 可不就瞧見攝像機了, 表情頓時有點僵硬,但還是擠出一絲微笑。
“是於記者吧,請進,請進!”
老方這會兒能不緊張麼?
他長這麼大, 頭一回有電視台的記者來采訪他呀!
女記者又對著鏡頭說起了詞兒。
“這位是方大爺,他是道觀對麵的住戶,他和觀主是老朋友,這間小道觀的維修, 也有方大爺出的一份力。”
老方咳了聲,微笑地點點頭,“應該的,都是街坊四鄰嘛,老司,哦,就是觀主,也幫過我很多忙。”
女記者跟著老方走了進去,鏡頭轉了一圈兒,仍是落到了地上,讓觀眾們都能看得清這些奇妙的花紋。
此時的彈幕仍是不斷地刷著。
“剛剛一開門,我還以為這位大爺就是觀主呢!還有點小失望。”
“不是,樓上的,大爺是觀主怎麼就失望了?”
“我同學老家就是當地的,她說觀主是得道高人,非常厲害的!”
“哈哈哈,什麼得道高人呀!有多高?得了什麼道?”
“無知就不要胡說八道了!這間道觀就是高人主持修複的,普通人能做得到?”
“不就是募捐嘛!這種事情見得多了,我們村子修廟,還一家攤了五百塊呢!”
“可是這間道觀就隻有觀主一個人,這些地磚都是觀主自己刻的!”
“好吧,承認是有點厲害了,但也上升不到得道高人的程度吧?”
正在抬杠中的彈幕忽然都有了一瞬間的停頓。
因為此時的鏡頭,已經出現了新修複完畢的前殿!
“哇!這就是新修複好的前大殿!”
女記者略顯激動的聲音在鏡頭外響起,“在沒來之前,雖然聽人說這座道觀的風格跟彆家的都有不一樣的地方,我也沒法想像的出來,現在,我就站在這大殿前,感覺沒辦法用最合適的語言來形容它!”
此時的彈幕開始瘋狂反彈。
“我天!這也太好看了吧?”
“這是哪裡?我現在就開始導航查路線!”
“好精致呀!”
“我覺得是有仙氣!”
“我覺得是好浪漫啊!”
“有仙氣又浪漫!”
“好家夥,這要是穿上我新買的XX家新出的洞仙歌款,往大殿前一站,不得美死仙死啊!”
“對對,出片,絕對出片!”
就在彈幕裡不斷有人嚷著要去打卡的時候,記者雖然沒看屏幕,仿佛也知道了大夥的心聲。
“這樣一座大殿,看上去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不管從哪兒看,都是一幅仿佛穿越到古代的美麗風景畫,現在大家是不是都心動了,想要來打卡參觀?”
“那個,我在這兒跟大夥說一下啊,現在前大殿已經完全修好,但是後大殿,也是就是我們今天來采訪的重點了,還有一點小工程需要完成,所以啊,是暫時不對外開放的,至於什麼時候大概能對外開放呢?我們來請問一下方大爺。”
老方這會兒麵對鏡頭已經有點熟練了,一點也不費力地侃侃而談。
“前幾天,那不是文物局的專家來,幫忙給後大殿做了一些保護措施麼,如今就是給大殿外稍微翻新,換下破爛磚瓦,換上新構件,再刷上新漆……約莫著還得一個星期吧,到那時候,應該就能對外開放了。”
記者笑容滿麵,“謝謝方大爺,那咱們現在就去看看後大殿吧?”
老方領著記者走向後大殿。
果然後大殿的兩側,還搭著腳手架,幾名工人正在乾著活。
記者跟在老方身後,走進了大殿內。
當她才邁進大殿兩三步,整個人都忽然頓住了。
同樣的,跟在她身後的攝像鏡頭也明顯地停了下。
彈幕卻熱烈起來。
“壁畫!壁畫!”
“哇,滿滿一麵牆的壁畫啊!”
“這個顏色,好鮮豔啊,真的已經過了兩百年了嗎?”
“這個我知道,是因為一百年前為了躲避戰火和搶劫,當時的觀主用木板和黃泥把這些藝術品都保護了起來!”
“實在是太機智了呀!XX縣水神廟上的壁畫,不就是被洋鬼子給搶劫走了,至今還存放在他們的博物館嗎?”
“不是,我覺得X國人不至於連兩百年的壁畫都要搶吧?”
“洋鬼子又不會我國的考古,當然是隻要看著好就搶啊!他們的博物館裡還把土著人做成標本展覽呢!”
“而且他們的文化就是搶劫的文化,才不管你這文物有什麼底蘊和價值,隻要能擺在他們家客廳裡顯擺戰利品就夠了!”
記者的聲音又適時響起,帶著滿滿的激動。
“在臨來時,我做了一點功課,從側麵了解了關於靜塵觀的信息,但是特意地沒有看這間後殿裡的壁畫,就是為了保留一點神秘和驚喜,可是沒想到,這個驚喜實在是太大了……”
“真的好震憾啊!一下子就被先民們的智慧和審美給驚呆啦!”
“不過呢,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那我們還是有請觀主為大家介紹一下這整個大殿內的所有瑰寶吧?”
鏡頭移動到那位身穿道袍的老人身上。
雖然女記者在為觀眾們介紹這位老人,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卻都不在她的話上,而是被這位老道本身給吸引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