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囹圄 富二代為自證清白拿出那種視……(1 / 2)

1.身陷囹圄

《富二代為自證清白拿出那種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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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天,萬事新氣象;δ殖民星帶一位新出道的男性藝人衣衫不整,於跨年夜慘死在一艘豪華遊輪上。同日,星際大財閥「提門礦業」的小公子提英資,因涉嫌該起謀殺案被捕。

「財閥巨賈」、「朱門闊少」、「豪華遊輪」、「喋血名伶」——幾個關鍵詞無論怎樣排列組合,都很難從公共新聞上褪下熱度。

死者與嫌疑人都身份特殊,涉案細節也符合大眾腦中「惡少強霸歡場名伶」一類桃色八卦的刻板印象,導致本案震動星際,星區警務廳如臨大敵。

不過誰也沒有想到,這位「惡少」提英資,最後卻因為某段(疑似)向一位辦案警官告白的視頻,擺脫了殺人嫌疑。

薛定諤聽了都覺得離奇。

一樁來勢洶洶的刑事重案,冷不丁橫插進一則令辦案警官悄悄抽動唇角的花邊緋聞,情況突然開始變得奇奇怪怪的轉捩點,始於一段頗具恥度的對話:

“我沒有殺人。”

漂亮的落難公子手戴電子鐐銬,擰起眉毛:“噢,屍體在我房間裡被發現,所以就說是我殺的人?”

——照一般人的思維,可不就是會這樣想嗎。

代理律師坐在身陷囹圄的小公子對麵,麵無表情,咽下了這種冒犯之詞。

“如果是我殺的人,我為什麼要第一時間報警?”提英資問。

“報案人被列為凶案嫌疑人的幾率,在各個星係都極高。”律師解釋。“這點倒不是光針對你。”

“好。那死者和我無冤無仇,我為什麼要殺他?”提英資揚著脖子,就是不服。

警方羈押所位於越北星地下20層,室內空氣頗為渾濁。提英資自出生以來,第一次在地下20層待這麼長時間。此時的貴公子,單薄身板在鐐銬桎梏下依然硬生生地挺著,表情高傲倔強;雖形容憔悴,卻仍擔得起「眉目如畫」四個字。

“這個嘛,動機推測就多了。”律師垂眉,嚴肅翻閱著手邊的資料,“死者是剛出道的演藝新秀;二十二歲,容貌出挑,風華正茂。他死時身上僅披一層浴袍,衣衫不整……嗯。”

律師頓了頓,謹慎瞥自己的委托人一眼。

提英資巋然不動。

“——所以警方和輿論都推測你們之間有肉……嗯,就是那個……感情糾葛。”

律師最後選了個中性詞彙。

嗬。提英資嗤之以鼻。

“我跟他沒有任何感情糾葛。”落難公子斬釘截鐵,“我不知道他會為什麼會穿成那樣出現在我房間裡。”

“我知道,我也早跟警方說了,你的性取向又不是男人。”律師點頭。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提英資心裡小聲冒出一句,不自覺動了動嘴角。

“不過,屍體和凶器都出現在你套間,現場有不少毛發證據;你的房間地毯上,也留有他的血跡。相比之下,你的性取向實際如何,實在算不上什麼有力的脫罪理由。”

律師歎氣,顯是覺得案情棘手:“再說,遊輪上還有目擊證人指證,你在案發當日的早些時候,曾跟死者在頭等艙酒廊裡有過交集。”

——死者雅南是以唱跳見長的越北星演藝新人,時尚可愛,青春靚麗。而提英資本人,則是十年前就以「豪門冷峻美少年」這種土味標簽刷屏星際的古早網紅。提英資如今二十六歲,身上少年氣息與穩健剛毅融和得恰如其分,正是玉樹臨風的好年紀。兩位佳人那一日在黃昏的甲板上臨海並立,舉著酒杯談笑風生,不但令證人印象深刻,甚至還被人當場偷拍下了紀念照片。

“喏,你看。”律師把兩人在頭等艙相談甚歡的照片推送到光學屏上,“這張照片,當天下午就被分享上網,並在一些私人聊天室裡小範圍傳閱——說起來,還真是鐵證如山呢。”

“……證人說,你們當時有說有笑,難說是不是在相互調情。”

調個屁的情。提英資氣得鼻子差點歪掉:“大好的新年前夜,我在遊輪上遇到一個認識的公眾人物,上去講兩句話,又不犯法。”

“是,是不犯法。”律師安撫著。他撓撓頭,繼續劃動了一下麵前的光學屏,眼神忽閃幾下:“可是,從你半夜回房休息,一直到淩晨醒來發現屍體的這幾個小時之間,你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沒有。”提英資一哽,抿了抿薄唇,“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確實記不太清了。”

律師皺一皺眉:“警方在房間裡發現了你當天吃剩的半盒巧克力,是最近市麵上流行的一種新型神經遞質調節劑,又叫快樂素——這種調節劑和酒精同時被攝入人體時,會引起使用者激烈的情緒波動,也可能會造成意識混亂和記憶缺失等副作用。”

“——雅南的屍檢報告也顯示,死者生前也曾大量攝入酒精和多種神經遞質調節劑。按照警方的推測,整起事件就是你們在跨年派對上搞得太瘋,拉拉扯扯間促成的激情殺人。”

“我沒有服用什麼神經遞質調節劑。”

提英資激動地躬身傾向前,沉沉的電子鐐銬在金屬桌麵上敲出聲音。“你提到的那盒巧克力,我倒是記得——我當晚進入房間的時候,那盒巧克力就擺在床頭最顯眼的位置,外包裝上還插著客房部的歡迎卡片。我根本不知道裡麵是什麼調節劑——我以為那是遊輪在跨年夜特彆贈送的小點心,所以才放心打開吃掉的。”

“這一點,警方當場就跟遊輪運營方確認過了。”律師搖頭,“案發現場陳放的酒水食物中,果盤和紅酒都是遊輪為頭等艙客人免費提供的;巧克力則被運營方斷定為客人的自帶食物。”

提英資心裡一緊:“警方訊問的時候我已經講過,當晚入住的時候,我床頭放了一個非常顯眼的禮品袋。酒店毛巾卷上還插著一張賀卡,寫明禮物送給A12號套房的客人,並且祝我「新年快樂,前程似錦」。我打開禮品袋,裡麵就放著那盒巧克力。”

“我知道。”律師謹慎地點頭,“但警方仔細翻找了整個房間,沒能找到你說的那張卡片。那盒巧克力也沒有任何外包禮品袋;現場剝開的糖紙上,隻留有你的指紋。”

提英資感到背後一陣寒意。

“有人故意設局陷害我。”提英資脫口而出,鐐銬哐地一聲砸在桌麵上。

——誰會陷害我?他緊緊皺眉。

順著這個思路挖下去,提英資又漸漸想起了更多線索:“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我怎麼都找不到房卡。我半夜回房時,還是請夜班經理幫忙開的門——如果是真凶偷走了房卡……”

“警察後來在玄關的矮凳下找到了那張卡。”律師抬手阻止他往下分析,“很難說是不是之前被你不小心弄丟在那裡的。”

“如果真凶有辦法將屍體轉移到我房間,當然也可以把房卡一並放回我房間。”提英資氣得大叫,“小孩子都能明白這個道理。”

“你可以這樣跟我講,但我無法用這句話去對抗警方和檢方。”律師摘下眼鏡,擠了擠眉心,視線又回落到提英資身上。“現在的所有證據都對你相當不利。我認為唯一的突破口,就是你能拿出像樣一點的不在場證據。”

提英資喉結上下動了動。

“雅南的死亡時間,被判定在午夜零點左右。”律師看了看自己的工作筆記,“我知道你已經記憶模糊,但你必須儘量回憶,31號晚上你回房間後都發生了什麼。”

“尤其是午夜時分。”律師嚴肅相告,“跨年夜的零點,你到底在哪裡,做著什麼。”

“我……”提英資張了張嘴,但不知為何又閉了起來。他移開視線,聲調不自在地低了下去。“回房以後,我吃了點巧克力……然後大概就是一個人在房間繼續喝酒吧?……沒,沒有什麼特彆的事情。”

“對外通訊呢?”律師直覺上覺出有異,不停追問,“這期間你和誰聯係過沒有?有什麼可以證明的網絡通訊痕跡?”

……

……

提英資抿一抿唇,半晌回答:“……沒有。”

律師對那一串“……”本能地表示懷疑。

提英資梗著脖子,一改剛剛高傲的氣勢,突兀地沉默起來。

“反正我沒有殺人。”貴公子破罐子破摔。

律師久經沙場,此時心思複雜地看提英資一眼,洞若觀火。他關上手邊的光學屏,也沉默一陣,慢悠悠開了口:

“英資。”律師改了稱呼,拿出長輩的氣勢躬身向前,“你知道,提家向來是不缺錢的。”

提英資警醒地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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