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一挑眉，伸手示意傑西看一眼崔斯特：“友情提示，不是我需要，是他需要。這不礙事，布魯斯那邊暫時也不需要我們，他隻讓我們儘量讓騎士安定下來。”
傑西一轉頭，碰上崔斯特那雙眼淚汪汪（絕對是藥物作用）的藍眼睛——他立刻像被燙到了一樣轉回頭來。
傑森毫不客氣地把手搭到他的肩上，用一種詠歎調一樣的浮誇語氣促狹地說：“如果你不擅長處理這個，可以直說的。”
“我沒有。”傑西堅持。
傑森於是把手放下來，推了他一把：“那就去說句話。”
“嘿，傑森！我有什麼好說的？你們還要和俘虜交流感情嗎，我又不是心理醫生！”傑西被傑森半拖半拉地摁到崔斯特對麵的椅子上。他被迫直視著這個有點慘——非常慘的同位體，不太自在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崔斯特那張被吐真劑撬開的嘴還在火上澆油地往外吐胡話。“我很羨慕你。”
傑西起身想跑，被傑森重重一下摁在肩膀上，又跌回座位。他隻好說：“羨慕什麼？”
“我不知道，也許很多。你的生活，你的家人，或者彆的……可能隻是羨慕你沒經曆過那些苦難。”
傑西又是那副冷漠的表情。“苦難沒法被比較。最糟糕的那一種就是發生在你身上的那一種。”
崔斯特又露出一種茫然而空白的表情。傑西看得頭疼，捏了捏眉心，又鬼使神差地說了下去：“苦難也沒有理由，它發生在你身上的唯一原因就是你的運氣不好。”
“不是你受過的那些苦使你成為這樣的人。是你經曆過的一切。”
崔斯特死死盯著他。崔斯特的聲音幾乎像是夢遊一樣飄忽：“不，是蝙蝠俠。”
“你聽不進去的話，那我也沒什麼好說。”傑西以一種毫不在意的語氣說。傑森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撫。
他們不知道和一個被注射了吐真劑的瘋子到底有什麼好說的，但他們確實這麼乾了。崔斯特繼續好像沒完沒了一樣絮叨下去：“你們曾經最害怕失去的東西是什麼？”
傑西脫口而出：“生命。”
傑森不可置信地瞟了傑西一眼。傑西已經完美融入了這個地獄笑話滿地漂移的交流環境中了！他打了個眼色：這孩子的分離焦慮有夠嚴重的。彆刺激他好嗎？
傑西相當自然地無視了傑森的擠眉弄眼。傑森隻好無所謂地說：“誰知道呢，可能有那麼一段時間是羅賓的身份什麼的。但你又不可能把某樣東西留在你身邊一輩子。”
“如果你渴望某種東西，首先讓它自由。如果它回來你身邊，它就是屬於你的。如果它不會回來，你就從未擁有過它。”
傑西看他一眼，挑刺道：“你總是要這麼文縐縐地說話嗎？”
“……少發表意見。隻是《基督山伯爵》！”傑森沒好氣地說。
——
“所以你想到他之後該怎麼辦了嗎？我們又不能放他走。更不能一直給他用鎮定劑。”傑西抱著雙臂深思。
“簡單。他不是一刻都離不開他親愛的哥哥嗎？不能放他走，這沒錯。”
“但是我們可以把那個也抓回來。”
“我希望蝙蝠洞能關住這兩個棘手的‘犯人’。他們兩個都把阿卡姆瘋人院掀了，下一個說不定就要輪到哥譚的這一個地標性建築了。”傑西調侃道。
——
“另外，傑森，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你比我早出生那麼幾分鐘。”
“你一定要糾結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