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點在於祭典。
祭祀誰?可千萬彆是舊日支配者,麵對□□徒還能試著逃命,麵對舊日支配者,那就隻有等死等瘋一條路了。
怕嚇到喬治亞娜,安西婭把玩著手裡的邀請函,沒有把心裡話說出來,隻是儘量輕鬆的說道:“送邀請函的人請我們去參加祭典,但時間地點都不寫清楚,也太沒禮貌了。”
“……安西婭,你不害怕嗎?”喬治亞娜問道。
怕,但是恐懼也是有閾值的,經曆過各種刺激之後,她的閾值已經很高了。
“你試著把邀請函丟掉過嗎?”安西婭問道。
“試過,我把它丟進過水裡,但是等我回來以後,又發現邀請函出現在抽屜裡。”喬治亞娜說道。
哦,此路不通啊。
安西婭又試著用手撕和放壁爐裡燒,發現還是破壞不了邀請函之後,歎了口氣,坐在書桌前用鋼筆把受邀請人的兩行塗黑,然後在下麵重新寫上了貝拉、傑克兩個名字。
貝拉和傑克是勞倫斯莊園裡兩條獵狗的名字。
喬治亞娜:“……”
“這樣做有用?”喬治亞娜猶猶豫豫的問道。
“總得試一試。”安西婭說道。
……
這種離了個大譜的行為,居然起效果了。
寫上狗勾的名字之後,安西婭收到邀請函卻沒有做噩夢,感覺被打開格局的喬治亞娜也成功獲得一夜好眠,第一天激動的跑過來向她道謝和報喜。
就是倒黴了那兩隻狗勾了。
根據看管犬舍的男仆的說法,這兩天有兩隻獵犬不知道為什麼發瘋了,一到夜晚睡覺時,剛躺下蜷起不到半個小時,就會突然的睜眼驚恐嚎叫、撕咬男仆和其他獵犬,折騰個沒完沒了。
後來男仆懷疑這兩隻獵犬得了瘋病,特意來稟報女主人,請求將它們處死,一隻血統純正的獵犬要好幾千美元,是主人家的昂貴財產,男仆不敢擅自做主。
男仆提起這件事情時,眾人正好聚集在一起吃晚餐,安西婭和喬治亞娜進餐的動作同時卡頓了一下。
狗勾啊,我對不起你們。
發瘋的獵犬留著沒什麼用,還容易傷害到人。
莊園的當家女主人麗迪雅·勞倫斯剛打算命令男仆將獵犬處死,就聽到她的小女兒和侄女同時出言阻止,你一言我一語的表達了對獵犬的同情和關心,強烈要求保下它們的命來。
——最後這兩隻獵犬獲得了單犬獨間,並且一日三餐都有女仆送飯的待遇。
不過這隻是拖延時間的權宜之計而已。
安西婭倒也沒有異想天開的指望換個名字,就能把這事規避掉,所以這兩天一直在翻看1682年的賽勒姆女巫審判案,試圖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安西婭想,那些夢境也許不是單純的恐嚇,而是一些指引,指引收到邀請函的人,自己踏上滅亡的道路。
就在她從一本記錄了馬塞諸薩州曆年案件的卷宗上,查到了那些女巫的家譜和繁衍地時,麗迪雅姑姑舉辦的晚宴開場了。
這場宴會涵括了附近所有體麵人家,規模龐大,光是運來在冬天裡開放的玫瑰和風信子、熱帶綠植妝點大廳,就花了小一萬美元。
當安西婭穿著帶蕾絲的淺藍色雪紡長裙,配著同色的珠寶和折扇入場時,大部分的賓客已經到了。
仿照凡爾賽鏡廳修建的大廳裡觥籌交錯,明亮輝煌,每一麵鏡子的畫框都鍍了純正的金箔,在黑夜裡也折射出各種璀璨的光暈。
一樓陽台上,樂隊賣力演奏著貝多芬的作品,慷慨激昂的交響樂回奏在每一個角落,身穿黑色禮服的紳士和穿著各種長裙爭奇鬥豔的淑女夫人們,聚集在一起手握酒杯、談笑風生。
安西婭站在角落裡,沒有心思和人跳舞,隻是拿了一杯帶著氣泡的香檳酒慢慢綴飲。
就在她以為這個夜晚會熱鬨又平凡的度過時,大廳的窗戶裡,爬進了一具渾身乾癟腐朽、眼睛呆滯發黃的僵屍,搖搖晃晃的朝著眾人走來!
寂靜。
下一秒,整個大廳就像是沸騰的湯鍋一樣,忽然炸開了!
樂隊停下演奏,仆人也不再奉上食物。
剛才還優雅高貴,充滿了風度的上流社會人士們,慌不擇路的到處逃跑,有的連滾帶爬衝出大廳,有的手腳並用,一口氣爬上樓梯,衝到一樓房間,還有幾個淑女和小姐直接暈倒在地,又被他們的丈夫和家人拚命拖走。
明亮的大廳裡,到處都是驚恐的尖叫聲!
那具乾癟腐朽的僵屍沒有攻擊客人們,在一片癲狂混亂中,就那樣安靜的站在大廳中央。
在大廳的人都跑的差不多以後,僵屍搖搖晃晃的朝一麵鏡子走去,又伸出腐爛手指,觸碰了一下鏡子裡的自己。
“噢——噢——!”
下一秒,那具乾癟腐朽的屍體跌跌撞撞的向後退了幾步,忽然抱住自己的眼睛和腦袋,好像受到了驚嚇一樣,發出瘋狂痛苦的尖叫!
“噢——!噢——!啊啊啊——!”
迅速的爬上一樓陽台,躲在角落裡,已經瞄準槍口,正打算按下扳機的安西婭:Σ(っ°Д °;)っ
這這這……這是被鏡子裡的自己給嚇著了!
大兄弟,這和說好的正常劇本可不太一樣啊!
作為一個亡靈係怪物,你的逼格這麼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