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兩張三年純演奏收入也賺不到的大額支票,在短暫的呆滯後,音樂家內心狂喜,感覺自己找到了人生的新方向,也明白了這位美麗夫人對自己的暗示。
學什麼音樂!當什麼大作曲家!靠才華哪裡有吃軟飯香!
這個法國年輕人精神振奮的收好支票,同樣低頭蹭蹭蹭寫了自家住址,然後塞進了安西婭的手掌心,又暗示的輕輕撓了撓。
“尊敬的夫人,我叫做埃裡克·阿爾弗雷德·萊斯利·薩蒂,請您記住我的名字……”音樂家低頭吻了吻安西婭的手背,柔聲說道:“……您是指引我前路的明燈,隻要您有需要,我隨時會像阿多尼斯出現在阿佛洛狄忒麵前一樣,為您獻上全部的愛情。”
——姐姐,我不想努力了!
安西婭:“……”
麵對墮落太快的音樂家,安西婭嘴角抽搐了一下,連忙拉著格洛斯特公爵去了凡爾賽宮外的花園散步。
凡爾賽宮外的花園裡,三五成群的紳士淑女們漫步參觀這座宮殿,碧綠的草地上,還有畫家在調配顏料作畫和雕塑家雕刻大理石,一派藝術氛圍濃厚的和平氣氛。
“你剛才想對那個音樂家乾什麼?”安西婭問道。
“隻是想給我的老父親增加幾個演奏的樂手而已……”格洛斯特公爵摸著人類少女手臂內側的皮膚,一邊感受那點暖和溫度,一邊愉悅說道:“……和猶格·索托斯,還有莎布·尼古拉斯不一樣,我可是個孝順的孩子,每次遇到有出色音樂天賦的人類,都會把他們送去和我的癡呆老父親做伴。”
“有誰遭遇過你的毒手了?”安西婭問道。
遭遇祂毒手的多了去了,龐大的宇宙間數不勝數,格洛斯特公爵回憶了一下,想了想,專門挑出這個宇宙的受害者名單。
“貝多芬。”格洛斯特公爵說道。
貝多芬這個人類的才華實在無與倫比,不管在哪個宇宙,隻要祂遇上了貝多芬,就會把貝多芬搞去和老父親做伴。
安西婭:“……”
前不久才學過歐洲藝術史的安西婭,知道貝多芬這位音樂界大佬有躁鬱症,晚年經常受到幻覺折磨。
“赫克托·柏遼茲。”格洛斯特公爵又說道。
安西婭:“…………”
法國浪漫樂派的主要代表人物,但同時患有躁狂和抑鬱兩種病症,簡單點說,又是一個精神病人。
“還有安東·布魯克納。”格洛斯特公爵繼續回憶道。
安西婭持續:“………………”
奧地利浪漫主義音樂派的大作曲家,同樣是個精神病人,據說每天都會看到不同的屍體和葬禮。
臥槽奈亞拉托提普這個神渣,居然禍害了這麼多才華橫溢的音樂家!
格洛斯特公爵向前方抬頭看了看,穿透空間,看到了剛才那個音樂家精神振奮的呼朋喚友,去紅燈區大肆揮霍賭博了,頓時感覺到一陣痛心疾首。
這廢物已經不配去混沌王庭了!
祂在其他宇宙內,遇見過剛才那個音樂家,知道他同樣很有才華,沒想到被祂的人類少女幾句話就忽悠的墮落了。
人類怎麼這麼沒用啊,連音樂夢想都半途放棄,不願意堅持到底!
祂失望的轉移了視線。
而雖然毀了一個音樂家,但又乾了一件好事的安西婭,倒是很開心的揉了揉臉,繼續在巴黎吃喝玩樂。
十九世紀末的巴黎聖母院屋頂還沒有被大火摧毀,敲鐘人卡西莫都還沒有失去他的塔樓。
紀念拿破侖打敗俄奧聯軍的凱旋門前,總有法國士兵拿來一捧鮮花擺在地上。
而凱旋門的不遠處就是香榭麗舍大道,這條是魅力無限的步行街,和巴爾紮克、大小仲馬形容的一樣繁華,兩側都是各種頂尖的商鋪,昂貴的香水味道,隨著來往淑女的折扇晃動間逐漸彌漫。
除此之外,安西婭還找到了杜莎夫人的蠟像館,花錢定製了屬於自己的蠟像,格洛斯特公爵見狀也要求定製,並且堅持要定製成他倆結婚的蠟像外表。
在大額定金的誘惑下,杜莎夫人蠟像館欣然接受這筆訂單。
在巴黎旅行的最後一個參觀點,是加尼葉歌劇院。
這個歌劇院,據說即將有一場無與倫比的演出上演,搞得神神秘秘,隻透露出歌劇的名字叫做《黃衣之王》,引起了不少巴黎人的好奇心。
安西婭想了想,決定也去湊個熱鬨,看看這場演出。
——畢竟,一場歌劇而已,能出什麼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