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老妖怪一看,抬著自己的兩個妖怪一個變作了毛臉雷公嘴的猴子。一個變作了肥頭大耳的豬妖。
她隻當自己入了套,落了陷阱,哪裡知道這都是孫悟空玩出來的花樣,掏出幌金繩往‘孫猴子’身上一拋就念起了緊繩咒。
孫悟空正等著她念咒呢。
等她念完,直接就把這個老妖怪一棍子給打死了。
老妖怪直接就露出了原型,原來是一隻九尾狐狸,也難怪有點兒本事。
那倆被抓住的小妖怪也抵不過一棍子,被他打死了賬。
幌金繩原先還纏得緊,兩隻小妖怪一死,又變得鬆散下來,正好被孫悟空收在了懷裡。
他變作了九尾狐狸的模樣,又拔了兩根毫毛吹了一口氣,變作了巴山虎倚海龍抬著轎子送他去平頂山蓮花洞。
“開門!”
“大王,奶奶請來了!”
金角銀角聽了,立刻吩咐小妖怪準備鼓樂香爐,大搞陣仗來接九尾狐狸。
這倆大孝子又親自迎了出來,雙膝跪在地上,磕頭迎接。
孫悟空躲在轎子裡捂嘴偷笑,白賺了兩個妖怪孩兒,給自己生生長了個輩分。
下一秒,他又正經起來,學著九尾狐扭扭捏捏的樣子:“我兒起來。”
金角銀角都沒懷疑他不是母親,起了身,親熱的聚攏過來要攙扶老太太。
吊在天上的豬剛鬣倒是看了個清清楚楚。
就孫悟空一撓腮幫子那個動作,真是化成灰了都認得出來。
這倆大孝子真是眼瞎,喊得親親熱熱的,也不知道一年見幾次麵,認不得孫悟空也就罷了,連自己的親娘也認不得。
他看得樂不可支,孫悟空倒是聽了個清清楚楚,暗地裡給了他一個眼神警告,裝模作樣的坐在上首的座椅上:“我兒,請我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金角:“母親,兒子以前沒什麼好東西可以孝敬你的,如今卻是遇上了西天取經的金蟬子,正好請了母親來,一同吃了也可享長生嘞。”
孫悟空打量一圈:“金蟬子在哪兒?莫非是上頭掛著的那個豬頭妖怪?”
銀角連忙解釋:“那隻名叫豬剛鬣,是金蟬子座二弟子,他都在這裡了,那金蟬子也絕對跑不掉。”
“今日我和哥哥請母親來,正是遇到個棘手的家夥,那個猴子難纏的很,所以要請母親出手,用那幌金繩捆住了孫悟空,金蟬子也就我們的盤中之物了。”
孫悟空:……
豬剛鬣:……
“還‘金蟬子就是盤中之物了’。吃了幾個菜啊,就醉成這樣?”
金角銀角一臉懵逼:“母親??”
孫悟空大笑起來:“我的兒,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啊!遭瘟的猴子!”
“你把我們母親怎麼了?!”
“好孝順的兒子,沒想到卻是壓根認不出自己的母親來,直管我叫母親,真是好孝順。”
孫悟空大開嘲諷,手中幌金繩一扔,就要捆住金角銀角。
他在這邊念緊繩咒,金角銀角在那邊念慫繩咒,直念得這幌金繩鬆鬆緊緊,最後還是落在了金角銀角手中。
金角將繩子一拋,緊繩咒一念,反倒是捆住了孫悟空。
銀角一通搜身,摸出紅葫蘆和玉淨瓶來:“好寶貝也在他懷裡,果然是他騙去的!”
孫悟空第一反應卻不是自己翻了車,而是趕緊把耳報神通給掐滅了,免得自己想要耍帥不成反被抓住的事情被江流聽了去。
他也不怕自己脫不了困,隻怕江流過來看到他狼狽的樣子,那就半點兒也不帥氣了。
同時,孫悟空在心裡慶幸,幸好江流沒有什麼急行的神通,從安營紮寨的地方到平頂山蓮花洞還有幾百裡遠,就算江流快馬加鞭的趕過來也得花一些時間,正好方便他行事。
隻是得抓緊時間了!
孫悟空猜得真準。
江流本來還在聽著故事,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寧靜下來了,仿佛整個人遠離了打打殺殺,紛紛擾擾。
沒想到突然半路沒了聲音。
他立刻一臉嚴肅的站了起來。
“你要去乾什麼?”
“你在這裡待著不要亂跑,我去看看孫悟空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突然斷了通訊,說不定就是出了岔子,江流當然放心不下。
他生怕自己去得晚了,孫悟空和豬剛鬣都被人捉住吃了,匆匆吩咐了釋道玄一聲,跨上馬就催馬飛奔,山路都被他跑出平坦大道的架勢來。
心裡預想了無數糟糕的畫麵,整個人越發的殺氣騰騰。
他這邊心裡著急,孫悟空心裡也著急,一個急著往蓮花洞趕,一個急著把事情處理了,免得叫江流看見。
那叫一個爭分奪秒。
“豬老二,到時候我不想從你的嘴裡聽到半句不好的事情,你知道嗎?”
豬剛鬣被掛在半空直晃蕩:“猴哥,你就是威脅我也沒有用,咱們兩個都被抓住了,淨等著師傅來救,他一看咱們這樣子,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孫悟空:“總之我有辦法,你給我閉嘴就是了!”
豬剛鬣:“好好好,都聽你的。”
孫悟空一個元神出竅脫了身。
這會兒他才有些惱怒,好好的兩件寶貝到手又被金角銀角給搜了去,還把他鎖在鐘乳石柱子上不得脫身,逼得他用元神出竅這樣的法門來,
他眼珠子一轉,變化成一個普通小妖怪的樣子,湊到金角邊上說到:“大王,我看那孫猴子有些本事,那細長的幌金繩被他磨來磨去隻怕磨斷了繩子,不如換個更大更粗的繩子將他捆住,免得他跑了。”
金角銀角喝了個醉醺醺,聽到他這樣說,解了腰帶給他:“你說的很是,千萬不能放跑了那隻孫猴子。”
他地裡咕嚕的念了一堆咒語,扯著大舌頭問:“你聽懂了嗎?”
孫悟空點頭:“大王,我聽懂了!”
他拿著褲腰帶換下了幌金繩,元神歸了本體,留下個假的孫悟空捆在鐘乳石柱子上,順手把繩子塞進了袖子裡,又拔了一根毫毛假裝是幌金繩,遞給金角。
金角喝得醉醺醺,哪裡還分辨的出來繩子是真是假,直念了咒語,看繩子乖乖的挽在他褲腰上,就當這是真的幌金繩了。
這樣好的機會孫悟空當然不會放過,直接就把一旁放著的兩件寶貝又摸了回來。
防止這倆傻妖怪一下子發現了端倪,又變了一個葫蘆和玉瓶放在了酒桌邊上。
“大王!不好了!門外又來了個孫猴子!!”
金角銀角酒醒大半,騰一下站了起來就往外走。
孫悟空甚至還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麵給他帶路,這人也沒發現,出了洞門到處張望。
“你又是哪裡來的孫猴子!”
孫悟空站在山石上:“我乃孫悟空的兄弟,孫行者!你們拿了我的兄弟,我自然要來找你們的麻煩!”
兩隻妖怪醉得使不動兵器,金角直接拿出紅葫蘆,打開了塞子道:“孫行者!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孫悟空叉腰大笑:“你就是叫一萬聲,我也敢答應!”
“哎,叫你爺爺做什麼?”
金角醉得頭暈眼花,急得直甩腦袋,抱著葫蘆一頓查看:“不應該,怎麼就沒有用了。”
“精細鬼也說這葫蘆喊人裝不了,該不會咱們拿了隻壞的葫蘆下來吧?”
“完了完了。”
“淨瓶,淨瓶呢。”
銀角一頓摸索,醉瞎了眼的他摸半天也摸不到寶貝。
孫悟空看得樂嗬,直接說到:“你們的葫蘆用過了,我這裡也有個葫蘆要用一下。”
“金角,銀角!我叫你們一聲,你敢答應嗎?”
要是平時,兩妖自然不應,這會兒卻是沒了理智,直嚷嚷:“你那怎麼也有一個葫蘆。”
“你的葫蘆怎麼與我們的葫蘆一個模樣?”
兩人一人一句,開口就應了話音,直接被葫蘆不講道理的裝了進去。
孫悟空眼疾手快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的帖子貼上,這才拿在耳邊幌了幌,聽著聲音緩緩吐出一口氣來。
轉身就看到遠處飛奔來的白馬。
孫悟空一口氣梗在了喉嚨,差點沒被驚出個好歹來。
好險!
隻差一點點就要完犢子了!
等他反應過來,真是又驚嚇又歡喜。
他師傅江流在取經這件事情上一貫懶散,除非天黑趕路,從沒騎得這樣快過。
如今倒是騎得快飛起來一樣。
孫悟空眨了眨眼睛,收斂了眼中的水花,笑著湊了上去:“師傅,我瞧你這白馬騎得跟飛龍也沒有什麼差彆啦!”
江流勒馬站住,看著乖乖湊過來的孫悟空。
一眼看過去倒是沒少胳膊少腿,也看不出有沒有受到什麼內傷。
他這才鬆了一口氣,麵上也不見笑臉,繃著一張俊臉,看著格外的冷銳。
這皮皮猴再不治一下,真要翻天了!
不知道為什麼,孫悟空就是覺得有些弱勢,扯著笑容揚了揚手裡的葫蘆:“師傅,你瞧,俺老孫說要把寶貝都給你弄來,可沒有食言吧。”
“幌金繩,紅葫蘆,玉淨瓶都在這裡了。”
“等個一時刻,那兩個妖怪化為膿水,七星劍和芭蕉扇也就都能倒出來了。”
孫悟空越說聲音越弱,最後不敢吱聲了。
他偷偷瞧著江流的臉色,乖巧不敢再有動作,心中暗道:這不打不罵的,倒是比又打又罵來得嚇人。
“師傅,你聽我狡辯,啊不是,你聽我解釋。”
深呼吸,深呼吸,不打不罵才能教育好孩子。
江流:“說。”
孫悟空:完了完了,快來個誰拉走我師傅的怒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