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嬌滴滴的女王, 有的是力氣和手段!要麼你一拳打死我,要麼你就從了我!”
蠍子精就是拿捏住了江流並不會濫殺無辜這一點,整個一副要霸王硬上弓的樣子, 追在江流的身後緊咬不放。
“肥水不留外人田, 你既然要去靈山送死, 元陽給了我也不算浪費,正好助我漲了功力,說不定還能摸上靈山去給你收屍!”
江流真的麻了。
被追得頭皮發麻。
他完全想象不到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偏偏蠍子精是前世的江六的朋友, 而且也沒有做惡,人家還‘好心’把他從西梁女國救出來, 如此種種, 他還真沒辦法對蠍子精動手。
蠍子精本身潛心修煉,又有洞府得天獨厚, 實力並不弱,追一個江流還是追得上的。
她也不怕摔著,直接猛撲在江流身上,巨大的慣性讓她直接把江流撲倒在了地上。
女上男下,攔腰坐在他身上,這姿勢倒是有些讓人遐想偏偏。
沒等江流揮開蠍子精, 孫悟空闖了進來——
“師傅——”
“我什麼都沒看見!”
一眨眼,他的大徒弟閃現消失。
“你跑什麼!回來!”
蠍子精上來就要扒江流的衣服,江流當然不可能任有她扒,捂住衣服一個翻身將蠍子精抖落下來,轉身繞著大廳梁柱跑。
江流發誓,他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無助。
簡直就像提著一塊嫩豆腐,重不得,輕不得。
偏偏他還不會那些定身術之類的法術。
真是法術用時方恨少!
“你再這樣執迷不悟, 我可就真的不客氣了!”
“我長得這樣漂亮,你也不吃虧!”
兩人壓根沒法交流。
江流抬手,拿捏了力道,輕輕一個手刀砍在蠍子精的脖子上。
蠍子精一頓,抬手要摸後腦勺。
江流眼疾手快,又給她補了一下,才把蠍子精敲暈過去。
他找來了麻繩將蠍子精捆了起來,然後立刻開溜。
可能是突破了身體極限,他居然硬生生的追上了孫悟空,以極快的速度回了西梁女國王宮。
“快快快,收拾行李準備跑路。”
豬剛鬣:“師傅這樣著急做什麼?”
之前不是還談天說地看花看月嗎,怎麼分分鐘一副火燒屁股不跑不行的樣子?
孫悟空跟在後麵進了屋:“咱們師傅是怕夜長夢多,清白不保呢!”
豬剛鬣:“……師傅也不容易。”
一想到三個菩薩的洞房花燭夜,豬剛鬣打了一個哆嗦,麻溜小跑去收拾行李。
孫悟空雖然笑話江流,做事說話卻從來不含糊,根本不需要江流吩咐,直接轉身去叫釋道玄準備動身。
江流則拿了通關文牒去蓋章。
女王陛下坐在殿前,手持通關文牒問到:“江家哥哥還是要走嗎?”
“是,我必須要走!”
女王笑容淡了兩分,卻也沒多說什麼,直接蓋了王印,又寫下西梁女國累世與唐朝交好,天朝上國的使者就是西梁女國的貴客,後續國主見手書者自己掂量著辦。
當然了,她原話沒寫這樣簡單直白的威脅,隻不過意思卻很明顯就是這是意思。
哪怕江流自身實力強大,天朝上國也威風堂堂,可遠水解不了近渴,西梁女國國王也還是想為他做點兒什麼。
她寫完甚至也沒有邀功,寫完以後蓋好了章,合上了通關文牒第二江流。
江流拿過通關文牒拱手謝過以後,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難怪豬剛鬣會對年輕漂亮的女孩子產生了PTSD,實在是熱情得嚇人。
他實在怕了。
生怕女王陛下也一改嬌滴滴的樣子,想要霸王硬上弓。
打暈蠍子精都已經是他千辛萬苦拿捏分寸力道的結果。
假如換成女兒國國王,那他是真的不知道要用幾分力才行,可能他一出手就得跪求女王不要死。
取經組在江流的強烈要求下,甚至避開了琵琶洞,還專門繞了一些彎路。
行至端陽時節,距離那琵琶洞早已經不知道多少裡遠,江流這才鬆了一口氣。
“師傅,咱們這段時間也是急行趕路的,今日不如停下休息一天?”
豬剛鬣最是會看臉色。
江流之前緊繃著的時候,他二話不說,跟著一路急行,如今江流鬆了氣,他立刻又跳出來嚷嚷著累了要休息。
江流心中也有點兒愧疚。
取經隊伍之所以行得那麼快,也都是因為他想要避開女兒國國王和蠍子精的緣故,他們偏偏什麼都沒問,二話沒說就陪著他一起趕路。
江流心中感動,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來,隻好把這些點滴都記在心裡,對隊伍裡的大家都更上心一些。
“荒郊野外也不時候多停留,我看這邊已經有了耕種過的田地,想必很快就能見到人家,不如再走一走,去人家裡投宿如何?”
豬剛鬣也就是試一下,能不能答應他都不覺得吃虧,如今得了詳細的解答,他還挺高興。
果然,很快他們幾個就見到了一座小村莊,正當他們夾了那馬肚子打算快馬加鞭的時候,突然蹦出來一夥山賊。
這夥強盜有三十多個,各個手裡拿著刀槍棍棒,直接攔截住了取經人入村的道路:“打劫!你們幾個是哪裡來的,要往哪裡去的?要從這裡過去,衣服白馬和盤纏通通給我留下來。”
江流勒馬問到:“諸位果真隻要盤纏,不傷性命?”
“果真!”
“從前可有傷過他人性命?”
強盜們大笑起來:“總有一些要錢不要命的,那我們也隻好害了命再拿錢,倒也怪不得我們,隻能怪那些人不識時務。”
“喏,那邊有個深坑,裡麵埋的就是不知好歹的過路人嘞。”
取經組視力都很好,被強盜指明了以後,也看到了荒草地裡的深坑。
坑中白骨成堆。
強盜們的惡意,毫不遮掩的顯露出來。話裡話外都在敲打著外來人,乖乖給錢就生命有保障,舍不得給錢,那就隻能又丟了錢又丟了命。
江流不是沒有錢。
他有錢。
先是從觀音禪院那裡搞到了不少錢,後來經曆的幾個國家都給了不少盤纏,除去花銷甚至還餘下不少錢。
可他憑什麼要給這些強盜呢?
這些強盜都是些年青力壯的男子,若是肯腳踏實地怎麼也餓不死自己,偏偏要當強盜,搶人錢財,害人性命,身上惡果無數。
他不僅不給,還要這些強盜把搶來的錢全都吐出來。
“你們要是有誰肯花錢買了自己的性命,我今日也不是不能考慮要不要饒過你們。”
“這個短毛恐怕是腦子有問題。”
“那個毛臉猴子和豬臉妖怪不知實力強不強,咱們這夥人要是打不過該怎麼辦?”
“閉嘴!”
為首的那個強盜一下子喝住隊伍裡小聲討論的話語,轉而看向江流:“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大家,上!”
強盜們一擁而上。
彆的不說,就衝他們敢對妖怪舉刀這一點就說明他們實力還是有的,至少也合力殺過小妖怪。
隻是這點兒實力在取經組麵前就有些不夠看。
江流幾人都沒動,放任釋道玄下場練手,隻是間歇帶走幾個惡果纏身的強盜。
三十來個打完,釋道玄喘得不行,直接坐在地上看著馬上的江流,汗水流過他的睫毛,模糊了他的視線。
江流看了他一眼。
他隻是掃了一眼就知道地上那三十幾個強盜除去江流打死的那幾個首惡之外,基本上都隻是被釋道玄打暈了過去。
沒有因果律這樣的作弊器,釋道玄根本沒辦法憑借隻言片語來判斷一個人是好是壞。
所以他就乾脆走了捷徑,把所有的人都打暈,再找來官府接手。
江流也沒說什麼,隻是讓豬剛鬣按照釋道玄的想法辦,把暈倒過去的強盜搬到一邊捆起來,騎著馬繼續往前趕路。
釋道玄和豬剛鬣都沒意見,兩人並排在後麵。
孫悟空看著,湊了過來:“師傅,你這是要鍛煉釋道玄?”
江流餘光看了眼斜後方的釋道玄,點了點頭:“他不可能跟著我到靈山去,不論還能同行多久,總有要分開的時候,所以得叫他有自保之力。”
釋道玄一個篡改佛教教義、自己編寫經文的和尚,完全稱得上是異教徒了。
他要是去靈山和自投羅網差不多。
至於江流自己也說不好有幾分把握,就更加不會,也不可能讓他一路跟著去靈山送死。
強盜是最容易練手的對象。
釋道玄心軟,江流也不說什麼,反正最後結果也會有人叫他吃到苦頭。
都說望山跑死馬,望著村莊也差不多,明明看著村莊就在眼前不遠處,想要進莊子卻是跑了大半天的時間。
村莊不大不小,幾十餘戶人家,隻不過好像家家戶戶都還挺有錢的,住的大多都是新蓋的磚瓦房。
取經組就敲了靠近路邊的那一戶人家。
“誰啊?”
老年女子的聲音響起,伴隨著腳步聲的靠近,嘎吱一聲門打開了,女子的全貌也露在了大家的麵前。
她看起來就很辛勞,頭上裹著一塊頭巾,皮膚被曬得黝黑,手上還全是厚厚的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