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第七十九章 叮咚,仇恨值+1+1+1……(1 / 2)

“父王, 為什麼你覺得那個使者來了就可以安心了?”

“一天天就知道打打殺殺,你倒是動一動你的腦子,你脖子上頂的難道是擺設嗎?”

“父王, 你當初也是隻隻道打打殺殺, 我都是和你學的。”

國王快被他兒子氣死了。

但是,看著這兒子真心不解的樣子, 他又隻好解釋道:“你蓋王印的時候, 難道沒看唐王留下的字嗎?沒看前麵幾個王國國君留下的字嗎?”

“看了, 有什麼問題。”

國王真想一巴掌打死這個不愛動腦子的家夥,仗著他還活著, 就把什麼費神的事情都交給他。

媽的, 他已經被推翻了好嗎?

“大唐國君說的是使者去西天取經,但是他們自己說的是周遊列國,去西天靈山觀光。”

“這就說明,他們的立場,與靈山立場相反。”

“一路過來這些國君蓋的王印說明他們實力強大。”

“比丘國發生的事情, 彆說你不知道。”

比丘國四分之三男子都懷孕了, 成了孕夫,挺著大肚子, 承受著孕期的各種反應,甚至有人真的生下一個孩子來。

這種改天換地的手段, 非一般人可以擁有的。

無論這是江流他們掌握的力量,還是他們背後的力量, 都說明這人不一般。

而且, 最關鍵的是,國王在江流的身上看到了一種自信。

——他與他的同行者並不像彆人那樣戰戰兢兢,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就說明, 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

老國王自認自己看人的本事一流,沒想到自己兒子卻是個打打殺殺懶得動腦子的。

年輕的國王嘀咕道:“我這不是看你被推翻了,所以怕你心裡不平衡,多給你找點兒事乾嗎?”

老國王青筋直跳:“所以你一天天的就讓老子給你擦屁·股是嗎?”

江流: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得見呢?

這麼點兒遠的距離,看不起誰啊?

他看著老國王武德充沛的踹了年輕國王一腳,然後年輕的國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轉身和江流四目相對。

江流:……

江流默默的挪開了視線。

年輕的國王咳嗽了一聲,理了理大袖子,走過來坐在了王座上,雖然國王看起來莊重極了,可惜他的衣服上還有個四十幾碼的鞋印子。

“多謝國王陛下爽快蓋印。”

“好說,好說。”

“聽聞貴國鏟除了所有的佛寺,滅了所有的僧人,不知可有此事?”

年輕的國王點了點頭:“我那父王雖有些不著調,卻也是沒辦法,菩薩叫他殺和尚,他也不能不殺。”

“好在,我國境內壞的和尚很多,一個一個殺了,倒也沒傷及無辜。”

江流:……

壞的和尚很多,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年輕的國王直接說到:“我國距離靈山也不算遙遠,時常得見佛祖神跡,所以舉國上下甚是喜佛,隻是青壯都去當了和尚,就無人耕田無人織布。”

“再者也非是所有人都有那個悟性,學不得悟的,又久不事生產,看著佛門供養,久而久之就歪不心性成了盲流,擾亂家國理律,乾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說白了,就是佛門的待遇太好了。

哪怕沒啥悟性,隻要當了和尚也可以不事生產,一天天的閒的沒事乾可不就要產生犯罪?

殺人了也不犯法,頭一剃就成了方外出家人,直接就破壞了國家法律的公信力,和尚們自然也就更加的不怕了。

那些出名的佛寺裡還不知道有多少藏汙納垢。

他的父王,一個把四周小國全打滅了的猛人當然不可能心甘情願的養著這些國家蛀蟲。

偏偏他的國家距離靈山太近,國內宗教信仰實在是太強,所以國王也隻能暫時壓下各種想法,靜待時機。

觀音一下旨令,國王高興的連喝三大碗。

“國內真的一座寺廟都沒有了?”

國王回道:“反正有點兒名氣的寺廟全被摧毀,佛像也全被砸了,推倒的房屋木頭都被國民們撿回家當柴火燒了。”

江流:“……”

有一說一,這個國家的國王武德充沛,國民也沒差到哪裡去,寺廟裡的木材也敢撿回家去當柴火燒。

說他們虔誠向佛,好像也沒有虔誠到哪裡去的樣子。

江流把釋道玄留下的佛經拿出來,分給了年輕的國王一份:“佛教並非全然都是壞的,壞的是假佛,所以咱們應該告訴他們怎麼做,而不是把所有人全都滅殺。”

人是殺不完了。

殺完了,他的國家也就空了。

年輕的國王隻是不愛動腦子,不是沒有腦子,他接過這些經文看過以後,立刻就意識到了這些書的重要性。

這玩意兒要是在他的國家供養開來,靈山的佛再也彆想打著信仰的名義乾涉他們國家的事情,也彆想利用無知的國民。

“這可真是,好寶貝啊。”

首先篡改了佛教大義,重新定義什麼是真正的佛教,重新構建出一個安全的佛教。

其次,瓦解了佛教體係的經濟基礎,要錢的都不是真佛教,不是真心修佛。

然後,拆解佛教權利共同體,不允許出現佛教徒掌管軍國權利的事情,要權的都不是真佛教,不是真心修佛。

最後,改造國民對佛教的認知,推出佛教法律法規。

這幾步棋走下去,就算是再狂信徒的人,都能把腦子給洗回來。

你要權你就不是真心信佛,你要錢你就是不誠心。

哪個狂信徒能夠接受自己的真心被全麵否定?

到時候,不需要國王專門去管理他們,他們自己就會按照佛法規定的去行事。

原本的佛教,也就變成了披著佛教皮子的法律教派。

這樣一來,他就不用愁那些暗地裡還在謀劃著修複佛教榮光的狂信徒會給他的國家帶來什麼樣的傷害了。

看完了這些經書以後,國王雙目灼灼的看著江流:“大師果然賢能,不知可不可以開壇講法?我的子民們被假的佛法教義坑害太久了,他們急需要一場法會來重新認知佛。”

江流連忙擺手。

彆看他長得唇紅齒白眉間天生一點紅痣,瞧著就是佛子的樣子,實際上他從小到大,腦子都記不住半句佛經。

真叫他去辯駁佛法,他用不著一刻鐘就能被人問得啞口無言。

這種事情,還是得讓專業的人來。

他可不信年輕的國王沒有準備倒向國王的佛教徒。

江流拿了通關文牒就告辭了,看著國王那灼灼的目光,他都生怕這位國王突然把他拎起來,抖一抖,看看他還有沒有什麼存貨。

他覺得,這位國王是乾得出來這種事情的。

滅法國大勢將成,壓根用不著他擔心,拿了通關文牒就趕緊跑路,免得國王真乾出什麼哭笑不得的事情來。

沒了凡馬拖累,白龍馬直接跑得腳下生風,兩人一路跑得飛快,很快就進入了一片霧蒙蒙的區域。

方圓百裡就是這一片最濕潤,空氣中都含著微小的水珠,到處都是霧蒙蒙的,好像隨時隨地都有可能下一場大雨。

“此地瞧著有些古怪。”

“我倒是知道一二。”孫悟空雜七雜八的書可沒少看,那一雙眼睛一掃,便明白了這山是怎麼回事:“這山名叫隱霧山,山中該有玄豹。”

在《列女傳》卷二〈賢明傳·陶荅子妻〉中有這樣的文字——

妾聞南山有玄豹,霧雨七日而不下食者,何也?欲以澤其毛而成文章也。

玄豹所在之地,自然是霧雨不斷,所以此地才會變成霧隱之地。

可這玩意兒一般都在南山,怎麼這西天取經的路上還能見著玄豹?

“很不對勁啊。”

江流:“左不過是菩薩又給我設置的一個劫難罷了。”

藝高人膽大的兩人直接進山。

山裡果然有一隻花皮豹子精,還有一些似乎是老熟人,正是江流以前路上放跑的幾個沒乾過壞事的小妖怪。

“來者何人,怎敢大膽闖我南山大王的地盤?”

“南山大王?可這裡已經是極西的地方了。”

金錢豹子精不聽,表示自己就是在南山,怎麼可能一眨眼到了西方,這倆外來的人恐怕是在小看了他的智商!

江流與孫悟空:……

就這貨竟也能稱為妖怪之中的聰明人?是能成文章的文化妖怪?

然而,小妖怪們還大聲附和:“沒錯!自從我們在江大魔王手中死裡逃生以後,我們就是往南走的,一路到了南山大王地盤才被大王收留。”

小妖怪們雖然實力不怎麼樣,看著也有些蠢,可他們也不是真的蠢,在妖命關天的情況下還不至於把東南西北都搞不清楚。

逃命當然要往向反的地方跑,跑到取經組前頭去算什麼事兒,不知道的以為他們是在專門挑釁江流怎麼辦?

彆人誤會不誤會不要緊,可彆叫江流給誤會了。

他們還想好好活下去。

可惜這些憨憨們雖然跑對了方向,卻投靠錯了大王,直接就落進了觀音的算計裡,直接連妖帶山一起挪到了西方取經的路上,不得不再次麵對江流和孫悟空。

南山玄豹也是祥瑞中的一種,和青丘九尾狐一樣都曾是彆人的圖騰崇拜對象,身上多的是功德因果,一般人還真不敢沾惹。

觀音菩薩找的這個劫難也是費了心思,是個實實在在的大麻煩。

好在這豹子精也不蠢。

若不是隱霧山常年被霧雨籠罩,觀音菩薩又是直接把整座山都給搬了過來,豹子精也不至於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的洞府竟從南山挪到了西方取經之地。

“真是欺人太甚!”豹子精冷哼一聲,轉而對江流兩人道了謝:“多謝二位的提醒,兩位先請過去,我這隱霧山什麼東西都沒準備,就不留二位休息了。”

想讓他打起來,他就偏不打,他不僅不打,還要反其道而行之,張羅旗鼓的送行送江流倆人離開隱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