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一睜眼, 發現自己對麵有一個不認識的和尚,此時正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悟空,你可知錯?”
孫悟空:???
我知什麼知?錯什麼錯?你是誰啊你?
他又仔細看了兩眼, 發現這個和尚和自己的師傅江流還有幾分相似, 隻是兩人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他師傅江流的氣場兩米八,哪裡會像這個和尚這樣氣得仿佛快哭了一樣。
那個和尚見他依舊頑劣不堪,不肯認錯, 閉目不再看孫悟空,雙手合十,捏著佛珠手串就開始念經。
霎時間,疼得孫悟空腦子都要炸了。
金箍更是深陷肉中一寸深淺。
無數次被念咒的畫麵出現在了孫悟空的腦海裡。
剛從五行山下出來的小猴子哪裡知道那花帽皮裘是要鎖了他的神魂的金箍,隻當是師傅給的禮物, 歡歡喜喜的戴上, 結果就像是牛被套上了橛子, 馬被栓上了繩, 從此他就不再是他自己的主人。
降服不了孫悟空,便怪他野性難馴,念緊箍咒。
殺了強盜,被念咒。
打了白骨精,被念咒。
這一路行來, ‘孫悟空’處處仔細認真保唐僧去西天取經, 但是唐僧從沒有一次認真的信過他。
如今正是快要行到火焰山, 因為他打殺了一夥害人的強盜,又被這和尚念得死去活來。
不知怎麼換了芯子,讓他頂替了這個倒黴的孫悟空。
孫悟空哪裡受過這個窩囊氣,舉起棍子就要打,又被疼得滿地打滾。
他瞪了唐僧一眼, 直奔師父菩提祖師的住處。
原本的道場也都仿佛被人棄用很久了,地麵上的石板被野草頂開,房梁上都結了厚厚一層蜘蛛網,到處都顯露著久無人居住的殘破。
“師父。”
“師父。”
孫悟空可不管這裡破成什麼樣子,他知道菩提祖師肯定沒離開,站在大殿之上就開始喊。
喊了幾聲不見人出來。
他又開始喊疼:“哎喲,哎喲,好疼啊。”
“可憐我沒爹生沒娘養,被人欺負了都找不到個地方訴苦。”
“那和尚在我頭上套了個金箍,動不動就念緊箍咒,把我的頭都勒變形了。”
“不止是和尚欺負我,觀音他們也都一直在算計我。”
“隻是我人小力微嘴又笨,說也說不過,打又打不得。”
“真要被欺負死了。”
哪怕菩提祖師打定主意不出來又如何。
在自家師父麵前,孫悟空半點兒不要臉麵。
小猴子在他麵前哭唧唧,又是訴苦,又是打滾,又是耍賴。
這還是他曾心愛的徒弟。
多年不見,被欺負成這個樣子,他哪裡能忍得住?
菩提祖師終於忍不住了,現出身形來,被他氣得不行:“你出山怎麼過成這個樣子,師門的臉都叫你丟光了!”
“上前來,讓為師看看你頭上的金箍怎麼回事。”
孫悟空嘿嘿一笑湊到了菩提跟前,哪見半點兒眼淚。
他半點兒不懼:“還是師父疼我,徒兒真要被欺負死了。”
“哼!”
菩提祖師在心裡記了一筆,上手摸了摸孫悟空頭上的金箍,不出一會兒就知道了這金箍的運作原理。
這個金箍煉製得倒是有趣。
完全放棄了攻擊和防禦兩個神器常用的功能,主要加點加在了矯正內心與思想上。
這金箍的威力要說大,也大。
要說不大,那也不大。
一切端看戴金箍的人心性如何。
假如戴上金箍的是一個六根不儘,心有雜念的人,那麼這個金箍戴上去就彆想再拿下來,等於永久的套上了一個手動控製器。
一旦有人念咒,生家性命就會被動的控製在對方的手中。
假如戴金箍的人是一個心性純善,沒有一絲凶氣的老好人,那這金箍戴上去也會掉下來。
可是,這個世界上有兩樣東西最不能直視。
一則是太陽。
一則是人心。
連聖人都做不到六根清淨,又怎麼能要求他的小徒弟能夠六根清淨,讓這金箍自己掉下來呢?
“倒是有點兒不好辦。”
菩提祖師是個厲害的,先把孫悟空打暈過去,試一試昏迷情況下,這金箍會不會好取下來。
不行。
他又試著將靈氣隔絕,讓這金箍成為凡鐵,再試圖把金箍給擰開。
不行。
幾番實驗下來,竟都沒能把這金箍從孫悟空的頭上拿下來。
“這金箍是有點兒東西的。”
菩提自己不擅長此道,但是沒關係,他可以搖人:“徒兒你莫擔心,我雖不能拆下這金箍來,但是我給你找個厲害的來,保證他能給你拆下來。”
孫悟空哪裡會不信自己的師父呢,他乖乖點頭,享受著這種被師父寵愛的感覺。
菩提祖師直接搖人:“兄長,這個金箍要怎麼才能破壞,或者取下來呢?”
“你也就隻有在有求於人的時候,才知道乖乖叫一聲兄長了。”
“嗬嗬,也不看看你們乾的事兒,怎麼就全都怪我?”
“彆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