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哪一世, 這都是沈竹第一次坐高鐵。
窗外的景色飛速後退,逐漸從群山變成了平原。
沈竹拿出了他的數學五三,靠刷題度過了車上的時間, 累的時候就抬頭看看外麵的景色,幾乎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就是那本厚厚的、令人眼熟的教輔資料, 引得她旁邊的乘客頻頻扭頭來看。
學生在路上學習並不少見, 但從上車一直學到快要下車的隻有沈竹一個。
畢竟車廂裡有那麼多人, 聲音嘈雜, 而且高鐵一直在動,人是很難長時間在這樣的環境裡保持高強度專注力的。
沈竹從頭到尾都無視了車上這些人的視線, 隻要不影響到她, 看兩眼也不會怎麼樣。
直到廣播提醒快要到首都站, 沈竹這才收拾好東西,拿出手機來看時間, 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中午她旁邊的乘客吃午飯的時候, 她也拿出了爸媽給她準備的乾糧隨便對付了點,現在倒也不餓。
順著人流走出站台,首都站比C市的高鐵站要大上數倍,就連檢票口都有幾十個, 差距極大。
出了站, 沈竹一眼就看到了舉著自己名字的牌子。
舉牌子的人穿著便服, 不過特征跟程明、吳金澤和嚴謹一樣,一眼就能看出他軍人的身份。
嚴謹說過, 到了首都,國防大學專門安排得有人來接本次參加夏令營的學生,但她沒想到接的隻是她一個。
如果接的是所有參加夏令營的學生,那他們的牌子舉的應該是國防大學的名字才對, 而不是沈竹這兩個字。
“你好,我是沈竹。”
“你好,我是周子航,嚴謹有彆的任務,派我來接你。我也是你未來十天在學校裡的班長,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
兩個人簡單地交流結束,加上好友,沈竹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和邀請函,坐著吉普車來到了國防大學。
“我們此次夏令營共接收了八十名學員,八個人一個班,也住在一個宿舍。不過有獨立衛浴,有空調,一般情況下,住宿的需求都能滿足。”
沈竹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軍校就是這樣,能有獨立衛浴就不錯了,聽說還有的學校是按時開放的大澡堂。
但她沒想到這八十名學員裡麵隻有四個是女生,於是八人間硬生生的被她們住成了四人間,每人分到一個下鋪。
每一鋪床上都已經擺放好了床單被褥以及兩套用來換洗的衣服,床下是洗漱用具,都裝在一個盆裡,那個盆就是她們的臉盆。
在這裡的十天,她們都需要穿上這一身軍裝進行學習。
今天是沒什麼事的,明天才正式開營,所以大家可以自由活動。
沈竹的三位室友脾氣都還不錯,都是跟她一屆的高中畢業生,但她們都是經過嚴格的考核,才獲得的名額。
“我們那邊報名的女生挺多的,但最後隻有我一個通過了。”
“我們那邊不僅要體檢,而且要進行體能考試,如果都通過的話,由高考分數從上往下錄取。”
“你們都是報考國防大學的?”沈竹問道。
“你不是嗎?”
另外三個人睜大了眼。
沈竹沉默了:“我是航空航天大學被邀請來參加夏令營的。”
另外三個女孩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在此之前她們一直在集中進行體能訓練,根本就不認識沈竹。
然後沈竹又聽她們興奮地聊著首都和家鄉的不同,地鐵有多快,人有多多,打車有多慢。
似乎專車接送這件事隻存在於她身上,其他人都是自己從車站過來的。
沈竹覺得自己還是不要把這件事說出來比較好。
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不合群,沈竹裝作玩手機,實際上在手機上背單詞。
四級的單詞她已經背完了,現在每天是在複習四級單詞,學習六級的單詞,隻需要背單詞的英語進展得飛快。
很快就到了晚飯的時間,大家相約著一起去食堂吃晚飯。
他們來的時候,床上就擺放著屬於她們的夏令營學員證,這張學員證就是這十天在食堂使用的臨時卡,也是出入學校的通行證。
十天之後夏令營結束時要還回去,裡邊每人有五百塊錢的額度,額度範圍內可以隨便吃。
“聽說國防大學的夥食特彆好,吃完我們去學校裡轉轉吧!明天開營就沒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