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竹說中了, 但又沒有完全說中。
他們避開了,但又沒完全避開。
沈竹團隊的成員一臉菜色,因為除了他們,其他人找的都不是什麼能直接吃下去的正常食物。
有人甚至悄悄的把手往身後送, 被眼尖的教官一下子發現了。
“手裡拿的什麼, 拿出來!彆以為我沒看見, 在我麵前搞這些小動作!”
那人哭喪著臉, 把手裡的老鼠拎了出來。
本想著老鼠雖小, 烤熟了也是一塊肉, 但如果知道這些東西是要生吃的話, 他是絕對不會抓這隻老鼠的。
雖然知道森林裡的老鼠比城市裡的老鼠要乾淨,但誰沒事會生吃老鼠呀!
其他人的表情也不好看, 因為教官的要求就是每個人都要吃, 即使那隻是一隻小小的老鼠,十個人一人一口還是能做到的。
教官捉住老鼠,捏住它的腦袋一扯,就不動彈了。
“還有什麼東西,全部都拿到前麵來, 我來給你們分。”
沈竹他們把大包小包的桑葚放到前麵, 對上了教官似笑非笑的表情, 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其他人送上來的東西基本上都是肉食, 有蟲子,有泥鰍,有蛇, 有鳥蛋,還有小鳥。
蛇和小鳥都已經死了,泥鰍和蟲子都是活的, 還在那亂動。
“沈竹。”
“到!”
“這次的訓練你應該沒什麼意見了吧?”
“沒有。”沈竹目不斜視。
看對方的表情就知道他在等她提意見的,不過對於這方麵,她還真沒什麼意見要提。
尋找食物確實是野外生存的一項重要能力,而狙擊手不能暴露自己的位置,生火肯定是不行的,餓極了,又沒有其他的東西,就隻能吃這些飽腹。
不過找到什麼東西看個人能力,她的話,寧願吃一些草藥,也不會選擇這種腥臭的玩意。
“既然這樣,你已經耽擱了這麼長時間的訓練,就由你開始吧!”教官說著把一條泥鰍扔給了沈竹,“咬一口,吞下去,就算你過關了。”
沈竹猶豫地看著那條身上還帶著泥的泥鰍,眼神裡滿是拒絕。
“怎麼?不敢吃?我先吃給你看!”
教官又從地上撿起一條泥鰍,惡狠狠地咬了一口,活生生地從那泥鰍身上咬下一塊肉來,還帶著血跡,嚼吧嚼吧吞了下去。
吃完他挑釁的看向沈竹:“我已經先吃了,這可不是什麼故意為難你們。”
“報告。”沈竹開口道。
“說。”
“即便是在野外,不能生火做飯,我應該能夠對找到的食材進行處理吧?”
教官抬了抬手:“隨便,隻要不生火,隨便你處理,然後吃下去就行。”
沈竹把泥鰍按在石頭上用手掌對著它的腦袋一拍,泥鰍當場就不動了,其他人看得天靈蓋有點發麻。
雖然說殺魚的時候也是這樣,需要把魚拍暈之後再殺,但人家用的是菜刀,沈竹用的是手。
泥鰍身上最腥臭的地方就是身上的粘液,沈竹從包裡掏出了幾張葉子,揉碎抹在泥鰍身上搓了一下,再從邊上隨便折了一張大的葉子一擦,就連帶著泥鰍身上的粘液一起下來了。
“我去!怎麼還隨身帶著葉子的呀?”旁邊有人問。
“這東西也能吃,清熱解毒,不過數量不多,而且是苦的,我就隨便摘了點。”沈竹回答。
教官從頭到尾都黑著臉,他倒是要看看沈竹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粘液解決掉後,沈竹在泥鰍的下顎和尾部各割了一刀放血。
據說泥鰍血是很有營養價值的,不過生吃就算了吧,這東西也是腥味的來源之一,把血放乾淨後,吃起來就好多了。
沈竹把泥鰍的血擠出來後,順著它的脊椎骨將其破成了兩半,剃掉骨頭和內臟,又碾碎了幾張葉子將其搓洗了一下,一套動作行雲流水,泥鰍白嫩的肉就露了出來。
到這時候,泥鰍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再片成一小片一小片的,看著跟店裡的刺身幾乎沒什麼區彆。
沈竹用僅剩的葉子包住一段泥鰍肉就放進了嘴裡,經過處理之後,泥鰍肉沒有那麼腥了,心理上不太能夠接受,不過也還好。
“教官,這樣可以了嗎?”
教官:……
教官想罵人,但這種情況的確是被允許的。
雖然有時候可能會吃生食,但也不能什麼都不管就直接吃下去,比如那耗子,總不能讓大家連毛都一起啃吧?
總歸是要處理的。
“牛逼!”
遠處用望遠鏡觀察這邊情況的神鷹特種兵們對沈竹豎起了大拇指。
“還說什麼要給人家一個教訓,笑死了。就這樣的兵,把她扔進原始森林裡,都能活得比城裡的某些人還滋潤。”
“這是在剛子的忍耐上跳舞啊!”
“如果她真的跟程明那小子說的一樣,剛子還真沒辦法拿她怎麼樣。”
“也是,剛子就狙擊厲害了點,身手就是個渣。”
“她現在像這麼搞,其他人有樣學樣,這一關就過了。”
“那也未必,你看她那殺泥鰍的動作,不知道私底下練過多少次,其他人有幾個能做到這種程度?就那血不放,吃起來肯定是腥的。”
“……”
回到沈竹這邊,沈竹見教官一直不說話,開口問道:“那我繼續處理其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