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先前放開穴位後沒多久,那傷口出血的情況,差點沒把他心臟病都驚出來。
本以為中醫的手段在臨床沒什麼用處,即使鬆開也不會怎麼樣,沒想到效果這麼好,這麼大的流血量說止就止住了。
“現在病人需要靜養,你們最好是不要去打擾他。”
大家喜出望外,臉上都掛上了輕鬆的笑容。
腿能恢複就好。
對於他們這些十八歲就出來當兵的人,即使當了好幾年的兵,到現在也不過二十多歲。
要是因傷退役,他們都不知道該去做些什麼,似乎隻有軍營才是他們的歸宿。
如果可以,他們是想乾到乾不了的時候再走的。
“多虧了小沈老師。”有人感歎了一句,“不然他這腿估計都保不住了。”
按照他們過去的習慣,傷到這種地方肯定是第一時間在靠近心臟那一端進行結紮的,阻止血液流通。
但這樣的話,他的腿不再有血流過來,很快就會出現機能上的問題,好點的還能重新恢複一部分,嚴重的直接壞死,需要截肢。
其他人也反應了過來剛才醫生說的話。
是啊,如果沒有沈竹教他們的辦法,就算他能活下來,腿也廢了,到時候麵臨的就隻能是因傷退役。
他還這麼年輕,退役了該怎麼辦?
像程明那樣能給一個大老板當保鏢的退役士兵是非常少的,大部分還在生存的一線掙紮著。
他們拿到的那筆錢能乾什麼?
以現在的大環境,連套房都買不起。
而且因為是殘疾人,加上他們現在的級彆,國家給安排的工作工資都是很低的那種,兩三千就頂天了,也養不了家,很多都隻能做點小生意糊口。
沒有人願意過那樣的日子。
即使有人說,他們還年輕,還可以去學習,但他們都離開校園這麼久了,還有幾個能學得進去的?
就算考了個文憑出來,依舊找不到好的工作,反而還會耽擱好幾年。
“給她打個電話吧。”有人提議道。
然而這話剛說出口,大家就沉默了。
雖然相處這麼久,他們卻並沒有交換過聯係方式,即使想聯係沈竹也沒有辦法。
有人想了個辦法:“給隊裡打電話,讓人轉接。”
另一個人馬上說道:“集訓前兩天就結束了,她早就不在隊裡了,打回去也聯係不到啊。”
“對了,程明那家夥不是認識她嗎?說不定就有她的手機呢?”
“對,找那小子問問!”
這邊,程明剛陪著江淮南應酬回到彆墅,就接到了戰友的電話。
他還以為他們是休假了找他聚餐什麼的,結果聽見對方打電話的原因懵了:“沈竹的聯係方式?”
什麼鬼?
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沈姑娘又做什麼事了嗎?怎麼連他的戰友都來找他打聽聯係方式了?
江淮南聽見沈竹的名字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豎起耳朵聽起來。
然而程明根本沒有注意到老板的神情,拿著電話就走向了陽台。
這是他的習慣,私人電話不在老板麵前說。
喝了點酒的江淮南:……想扣工資。
不就是一個電話嗎?
他才不稀罕聽呢!
遠在南空的沈竹,手機上收到了一條來自合夥人的消息。
【江淮南:最近怎麼樣?】
她感覺有點奇怪,過年之後,這個合夥人每次都是用基地為理由找她聊天,這一次怎麼這麼直接?
不太符合他過往的風格。
不過江淮南的消息讓她想起了驅蟲藥的事,沈竹沒有回消息,直接回了個電話。
對方現在給她發消息應該是有空的,她打字慢,驅蟲藥的事打字不好說,不如語音來得快。
江淮南本來隻是想問問情況,沒想到對方直接把電話打過來了,手一抖,差點沒把手機摔出去。
好一陣慌亂,這才接通了電話。
“喂。”
喝過酒的聲音有些沙啞,沈竹是何等敏銳?一下子就發現了他的異常。
“你喝酒了?”
“嗯。”江淮南輕輕地應了一聲,“今天有個應酬,喝了一點。”
“腎虛的人最好不要經常喝酒,喝酒會對肝和腎造成負擔。”
沈竹雖然不是醫生,但畢竟也學過醫,想到當初江淮南的脈象,好言相勸道。
她想了想,對方的工作要是不讓喝酒也不太實際,又補充道:“你的情況不嚴重,好好養一養,養好了就能喝了,現在喝得不償失。”
而那邊的江淮南被沈竹這一句話就說得清醒了過來。
腎虛這件事是過不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