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亞人(1 / 2)

深夜,京都。

白色的馬自達悄無聲息停在一家繁華酒吧的門口,安室透開門下車,仰頭看向酒吧招牌。

POLESTAR

翻譯過來的意思是“極星”。

這裡是組織成員常用的集合據點。

約定的時間是22點,現在已經是22點15分,他遲到了15分鐘。

安室透倒也不是故意的,為了防止被琴酒在這種小事上針對,他通常不會做和其他組織成員碰頭卻遲到的事。

但今天是特殊情況。

首先在咖啡店和鬆田柯南說話占用了一些時間,之後他又找公安的下屬交換了些情報,原本安室透給自己預留的時間是足夠的,但不幸的是,半路上偶遇突發的交通事故,他便沒忍住上去幫了點忙。

安室透看了眼手機,隻有基安蒂給他發了一條“你再不來就死定了”的催促郵件。

沒有琴酒的。

看來得做好進門就被伯丨萊丨塔頂腦門的心理準備。

安室透冷靜地想著。

然而現實和他猜測的不太一樣。

當安室透推開指定包廂門的時候,內裡堪稱吵鬨的說話聲一瞬間暫停了兩三秒,所有人的目光都向他集中了過來。

又是兩三秒,僵持的氛圍重新恢複。

“什麼啊,我還以為是琴酒呢。”基安蒂大失所望地撇回頭,她雙腿架在另一張椅子上,邊說邊把手裡的撲克牌摔到桌上,“三個A,這下你們總沒牌了吧。”

坐她對麵的貝爾摩德指尖微動,兩張花色王牌在她手中交錯展開。

美豔性感的銀發女郎愉快地發表獲勝感言:“真抱歉,基安蒂,這局還是我贏了。”

基安蒂不可置信:“等等!每次都是你贏,你這家夥不會是出老千了吧?”

貝爾摩德手中搖晃酒杯:“出千也是牌桌上的一種實力。”

基安蒂:“???你還真出千了啊!”

貝爾摩德無辜臉:“你一開始也沒說不能出千啊。”

基安蒂翻了個白眼,把手中剩餘的牌丟掉:“算了,和你玩牌我才是傻了。”

貝爾摩德笑眯眯:“彆忘了幫我付新包的尾款。”

基安蒂:“知道了知道了!我難道還會賴賬嗎?”

兩個難搞的主力說不玩了,牌桌自然也就解散,負責陪玩的科恩和卡爾瓦多斯默默開始收拾桌子。

沒有人主動和安室透搭話。

安室透的心情刹那間從“繃緊神經應付琴酒”轉變為了“這裡看著像是社會二流子的棋牌室”。

他故作悠然地找了個位置坐下,話中有話地開口道:“都這個點了,你們居然還在這裡玩牌,這麼輕鬆沒關係嗎?”

基安蒂剛在貝爾摩德手上吃了虧,這會兒一聽波本陰陽怪氣就非常想懟。

“我們玩牌怎麼了,琴酒到現在都還沒來呢。”她晃著腿示意牆上掛著的鐘表,“看看,都幾點了,要是往常,你一進門就得先被某人用槍指著腦門警告一遍,還輪得到像現在這樣說風涼話嗎?”

安室透不留痕跡地假笑:“看來我今天運氣不錯,所以你們有誰知道琴酒和伏特加為什麼還沒來嗎?”

貝爾摩德:“據說臨時接到了那位先生的一個秘密任務,大約會晚點來吧。”

基安蒂不解:“既然是秘密任務,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貝爾摩德微笑:“基安蒂,如果你哪天也能變得更有女人味些,說不定你所有的麻煩都會有追求者主動幫你解決。

基安蒂頓時被氣得連喝兩杯酒。

眼看貝爾摩德已經無聊到開始在基安蒂身上消磨時間——這種時候通常很好套話。

安室透同樣擺出很感興趣的模樣: “什麼秘密任務?我也很想知道呢。”

看在過往安室透幫了她不少忙的份上,貝爾摩德大方地說了:“我隻知道今晚我們增加了一名新的成員。”

這算不上什麼機密,反正時間一久,大家都會知道。

“是嗎,那可真是讓人期待。”安室透麵上無異樣,心底卻愈發沉重。

組織的根部實在是埋得太深了,他必須再向內深入,否則無論再解決多少代號成員都沒有用處。

就像雜草一樣,拔掉一批又生長出一批,這樣何時才能把整個組織連根拔起?

安室透穩了穩心情,就在他準備再從貝爾摩德這套出點新成員消息的時候,包廂大門再次打開。

這次走進來的終於是琴酒。

基安蒂的大嗓門像是被掐住脖頸一樣戛然而止,迎著琴酒冷漠的視線,她安安分分坐回沙發。

包廂門已經關上,安室透往琴酒身後看了眼,竟然沒有伏特加。

貝爾摩德向來不會放過這種調侃琴酒的機會,她當即點出這件事。

“我原本以為今天能看到琴酒遲到就已經夠稀奇了,沒想到還有更稀奇的。”

貝爾摩德不懷好意地補上下半句,“難道伏特加快要失去他的跟班位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