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收回笑容,冷漠地瞥他一眼:“是麼,但半夜出門散步非常危險,我建議下次麻生先生還是不要這麼做比較好。”
男人被她眼底的警告嚇住了,所有的話都被堵在喉嚨裡,長久地沒有發出聲音。
“既然麻生先生沒有彆的事,那我就先告辭了。”七月轉身就走。
大約過了幾分鐘,等黑發女性身影徹底離開,麻生賢人臉上的表情頓時驟變,他氣憤地將花束摔在地上,狠狠踩了幾腳。
“可惡可惡可惡!!你在得意什麼!我看上你你就該感恩戴德地接受!不就是有張整容臉嗎?居然還敢用這種態度和我說話!等著吧!我一定要讓你後悔!”
更加惡毒的話語從男人口中一句句冒出,倘若這個場景被住在附近的人看到,恐怕都會對這位平時表現出眾且事業有成的精英先生感到幻滅吧。
然而麻生賢人並不知道。
就在此時,就在他的旁邊,無人能見的黑色幽靈正歪著頭詭異地“注視”著他。
……
心懷不軌熱衷偷窺的麻生賢人很麻煩,卻也不那麼麻煩。
七月已經做好了等對方再行動就把他逮起來丟給擅長毀屍滅跡的琴酒。
然而令人無語的意外再次出現在了七月的身邊。
麻生賢人死了。
就在他以“賠罪”名義試圖贈送給七月一個加料蛋糕的半小時後。
有人搶在七月前頭對麻生動了手。
死因:被亂刀砍死。
*
所以為什麼會這樣呢?
七月心情麻木地再再一次被叫到了案發現場。
“怎麼又是你?”鬆田陣平表情複雜地看著她。
七月也想問為什麼又是自己。
這已經不是水逆不水逆的問題了,她甚至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總是死來死去導致身邊氣場出現了變異,所以才總是吸引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殺人犯和被害者。
“總之……”七月有些無力地自證,“我是無辜的。”
鬆田陣平手上拿著一份鑒定文件:“放心吧,你不是以嫌疑人的身份被叫過來的。”
七月假裝疑惑:“什麼?”
鬆田陣平把文件轉過來給她看:“這是麻生賢人屍體旁摔落的蛋糕,我們收集起來做了檢測,然後發現裡麵加了一些……嗯,不好的東西。”
具體什麼東西鬆田陣平沒有詳說,畢竟成分實在醃臟,任何一個女孩子在聽到後都一定會對其反感。
鬆田陣平:“蛋糕盒裡夾著一張道歉的信紙,上麵有你的名字,麻生賢人應該是要送給你的。”
七月積極提供信息:“其實麻生先生已經來找過我了,大概在傍晚六點左右,但我沒有接受他的道歉,蛋糕也沒有收下。”
鬆田陣平收起文件,欣慰道:“做得好,陌生人的東西都不要亂收。”
接著他進入工作模式。
“說說看麻生賢人和你有什麼矛盾?”
“嗯……麻生先生最近對我比較感興趣,送過幾次花,不過我都拒絕了。最後那次鬨得不太開心,蛋糕說是送給我賠罪的,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鬆田陣平接下來又問了幾個走流程的問題,比如和麻生賢人在哪幾天有過見麵,見麵時說了什麼,有沒有不在場證明之類的。
“好了,暫時先這樣吧,你去找佐藤做個正式記錄,萬一還有其他需要我再找你。”鬆田陣平說。
七月點頭要走,才轉過身,又被鬆田陣平再次叫住。
她止步扭頭。
鬆田陣平表情糾結,半天沒說出話來。
“鬆田警官?”七月疑惑。
“咳、所以你家住在附近?”鬆田陣平艱難地找了個話題。
七月依然笑著: “警官們不是應該早就調查過了嗎?”
從心理學角度上看,以提問的形式回答問題,這是一個充滿防備意味的本能反應。
鬆田陣平剩下的話一下子被頂了回去。
他總算體驗到江戶川柯南口中的“奈奈小姐完全不想讓彆人多了解自己”是什麼意思了。
鬆田陣平倒是可以借口查案詳問,但倘若這樣對話……根本就達不到他真正想要的那種效果。
見對方又不說話,七月禮貌地再次確認。
“鬆田警官還有彆的事嗎?”
“……沒了。”鬆田陣平乾巴巴。
於是他隻能看著黑發女性沒有一絲遲疑地走遠。
半晌,留在原處的鬆田陣平默默點燃一支香煙,他單手夾著抽了一口。
煙霧嫋嫋地飄散在空氣當中。
真是的……這種和女孩子套近乎的事他可完全不會做啊。
如果那家夥還在……
一定可以很快解決柴崎奈奈的心理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