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回到駕駛座,保時捷再次啟動。
之後七月不再嘗試和琴酒搭話,而是戴上另一個耳機開始專心看直播。
刷視頻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似乎才沒過多久,保時捷就再次熄火停下。
七月恍然抬頭。
是她非常熟悉的研究所地下停車場。
琴酒拎著包去實驗室送貨,七月則逮了個女研究員,讓她帶路找一個能洗澡的乾淨洗漱間。
先前被炸|彈弄得滿身血汙,雖然琴酒就近找了個安全屋讓她處理,但那地方要啥沒啥,七月隻能用清水清洗……完全沒洗舒坦,必須重新再洗一次!
近四十分鐘,七月才終於從研究所裡走出來。
她坐上車。
琴酒正開著車窗在抽煙,七月坐在後排,能清晰聞到那股隨風飄來的濃鬱煙味。
她稍稍捂了下鼻子,又放回手。
不太好聞,但勉強還能忍受。
七月沒讓琴酒把煙熄了——畢竟長期聞二手煙能減短壽命。
她耐心等著琴酒吞雲吐霧。
剛才自己洗澡讓人家等了這麼久,現在等等對方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琴酒順利抽完一整根煙,丟掉煙蒂,接著從口袋裡拿出一個藥瓶丟向後座。
七月接住,看了看,是之前讓中村補充的特殊藥物。
“謝啦。”她順口說。
在駕駛位的琴酒發動車子。
或許是對剛才七月沒打擾他抽煙的行為感到滿意,琴酒這會兒竟心情不錯,一句很不客氣的話被他用平和的口吻說了出來。
“在研究出BOSS想要的成果前,你最好彆把自己真的搞死。”
七月絲毫不珍惜琴酒少見的好脾氣。
“唔,我儘量。”
她敷衍至極,完全沒把對方的話當回事,甚至還開始提要求。
“我有點想吃油炸食品,你把我帶去最近的一家燒烤店吧。”
琴酒臉色唰地沉了下去:“我不是你的司機。”
七月古怪看他:“你現在不就是司機嗎?”
琴酒:“……”
接下來琴酒一言不發,但保時捷的速度越提越快,他居然用了比預計還少一半的時間到達了那家所謂的“最近的燒烤店”。
“下車!”司機急不可待趕人。
七月就這麼被琴酒趕下車。
保時捷一秒沒有多停,眨眼間連續竄出兩個路口,隻留了一連串汽車尾氣給七月。
七月:。
吃烤肉要保持良好的心情,她決定不和對方計較這種小事。
燒烤店在右側街道偏前的位置,七月拎著包往那方向走,然而還沒等她到店門口,角落裡一個戴著口罩的彪形大漢突然就朝她猛衝過來。
大漢伸長手臂,目標明確,他一把拽住七月的肩包,試圖借著慣性將包搶走。
可惜並沒有成功。
猝不及防之下,七月稍微被拉著往前走了幾步,但很快穩住了身子,她沒鬆開肩包,反倒是實行搶劫的男人被反作用力狠狠帶了回去。
男人表情都是懵的。
什麼情況??
他被扯回來了??
男人呆滯地看了看黑發女性毫無肌肉的纖細胳膊,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強壯的黝黑肌肉。
雖然他隻用了一隻手……但這女人力氣這麼大的嗎!!
男人不信邪地再次嘗試拽包。
七月紋絲不動,默默看著對方。
“放手。”她警告說。
搶劫犯聞言反而拽得更緊。
肩包被兩人扯得崩成直線,雙方就這麼杵在路中間莫名僵持了起來。
七月不理解。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回事?!當街搶劫失敗不趕緊跑居然還繼續這麼囂張?
幾秒內,原本距離較近的路人們飛速逃離,周圍一下子被清空出大片區域,但還有幾個膽大的小心翼翼站在略遠的地方觀察。
她已經看到有好心人在打電話報警了。
七月的好心情急轉而下。
若是其他東西也就算了,她完全可以任由東西被搶走,然後再讓黑寶跟在後麵找機會搶回來——順便教訓教訓這個一看就知道已經乾過不少票的搶劫慣犯。
但這個包裡還放著她的寶貝藥瓶,七月不會允許任何會導致它出現意外的事情發生。
到手一半的東西搶不走,搶劫犯心中實在不甘,他看著這漂亮女人從豪車上下來,包裡的名貴東西肯定還有不少,拚一把說不定能少乾一年!於是乾脆心一橫,甩出一把折疊小刀作勢威脅。
已經有些生氣的七月眸色一冷,用餘光尋找周圍可利用的道具。
正巧,一輛即將穿過紅燈路口卻絲毫沒有減速甚至越開越快的黑色轎車出現在了七月的視野之中。
很好,就它了。
黑寶的操作屬性一直都是滿分,它甚至不需要移動,呈現布條狀態的翅膀極速伸長,它精準地繞過所有無關人士,目標直指黑色轎車的車輪底下。
連一秒都沒到。
路人們眼睜睜看著闖紅燈的黑色轎車在開到路中間時莫名進入失控狀態,龐大的車體在原地誇張地轉了半圈,一邊轉,一邊停不下來地向前猛衝。
不幸的是,那車身竟正巧對準了還在街邊“拔河”的一男一女。
誰都想不到會突然出現這樣的意外。
搶劫犯嚇得趕緊鬆手逃跑,奪回肩包的七月卻停在原地沒動——她早已判斷好了方向,這輛車不會傷害到任何一個無辜路人,包括七月自己。
七月自以為計算好了一切,然而卻偏偏漏掉了或許會出現第三人的可能。
“小心——!”
她被衝出來的一名粉發青年猛然撲倒。
一聲巨響。
轎車的車身側麵一下將搶劫犯撞出兩米遠。
這力道死不了,但少說也得斷幾根骨頭。
場麵寂靜數秒。
之後路人們的驚惶驚呼才終於陸陸續續響了起來。
搶劫犯那邊亂七八糟,七月這邊也好不到哪裡去。
其實以她的反應力是可以躲開不被撲的,但如果這樣做,說不定會導致這位見義勇為的小哥愣神反被撞,所以她乾脆順勢被“救”。
力道太猛,小哥的身材又太給力,她的鼻子被對方厚實的胸肌狠狠壓住。
——就算沒有痛覺也能感受到近乎窒息的衝擊力。
粉發男人注意到了她的不適,連忙撐起身體,小心擺正她歪來歪去的腦袋。
“小姐,你還好嗎?”他目露擔憂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