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五十八章 亞人(2 / 2)

仍是微笑。

卻和幾秒前的刻意不同,那是一種……隱含無奈的微笑。

——解決問題(×)

——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在安室透倒下來的瞬間,七月及時伸手護住了他的腦袋,在確認對方確實失去意識後,她又簡單檢查了一下安室透的身體狀況。

恩、問題不大。

七月如今對黑寶的控製已經非常熟練,說打暈就打暈,絕不會給人家帶來其他什麼不好的後遺症。

黑色的幽靈就擠在後座位置,接收到命令,它一板一眼地將無法反抗的金發男人挪回駕駛座位置。

七月則抓緊時間打起了電話。

“貝爾摩德,現在有空嗎?我需要你在十分鐘內把我從這裡接走。”

*

貝爾摩德此時正在距離較遠的地方,她就算是長了翅膀也做不到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達成七月的要求。

本人雖不方便,卻能及時找到合適的工具人來幫忙。

七月原本以為自己中途可能就要被迫重置,但果然紫色天賦的體質極其擅長苟命,她竟然硬生生堅持到進了研究所實驗室還沒徹底掛掉。

所以安室先生那一下頸擊似乎是白挨了……?

七月隻愧疚了一秒就不再多想。

算了,反正打都打了,那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能挺這麼久啊。

研究員們心急火燎地對七月開展全身檢查,一個個效率高到驚人,生怕檢查還沒結束她就直接死了,複活後身體都刷新了還有什麼好檢查的!

特彆是中村昌浩,他著急的同時還滿心疑惑。

不應該啊,明明前兩天數據都挺溫和……畢竟是用在辛德瑞拉身上的東西,他哪敢一下子就把藥效加那麼重,但怎麼出去了一趟反應就突然這麼大呢?海水難道還有加強細胞活性的效果?

好不容易苟到檢查結束,七月立即回檔一刻都不帶猶豫。

回檔完就馬上跑去洗澡衝涼——真的太難受了,“發燒而死”真的不行,她一定要把這個方案從自己的“死亡備忘錄”中排除!

等全部收拾完,七月總算恢複了精神,她一邊吃著零食慰勞辛苦的自己,一邊還在實驗室裡晃來晃去監工進度。

“怎麼樣,有看出什麼嗎?”

七月語調悠悠地站在中村昌浩身後,饒有一副“你要是說沒有讓我白遭折騰你就絕對完蛋了”的恐怖感。

中村昌浩兩股戰戰,手都在抖。

“是的……暫時是有一點結論,那個……辛德瑞拉小姐你今天在外麵有吃什麼東西嗎?”

七月配合回憶,她掰著手指數:“普通的礦泉水、水果糖、燒烤,其他就沒什麼了吧……啊,對了,還喝了半瓶酒。”

中村昌浩表情若有所思,詢問道:“請問是什麼酒呢?”

七月往嘴裡塞了一口薯片:“老白乾酒,中國產的那個。”

中村昌浩恭敬地對她鞠躬:“我明白了,接下來我會繼續進行研究,一定儘快把結果告訴給您。”

七月點頭,她剛想離開,便聽中村昌浩又出聲道。

“對了,辛德瑞拉小姐,之前琴酒先生來研究所找過您……”

“你專注研究,不用管這些。”七月打斷他的話。

於是中村昌浩老實閉嘴。

實驗室裡的研究員都忙碌的要死,他們要分析計算方才得到的數據,七月看了一會兒就沒了興趣,乾脆回到自己的房間睡大覺,折騰這麼一天她也累了。

這一覺睡得尤其長。

七月是被手機電話吵醒的。

一看來電顯示。

【Boubon】

她猶豫許久。

……不是很想接啊。

其實昨天安室透就已經給她打過電話,但七月也沒接,隻發了一條“我還活著”的郵件過去。

想了想,七月終究還是善良地接通了電話。

“安室先生?”

對方聲音詭異的平靜。

“你有什麼要對我解釋的嗎?”

“沒有。”七月很乾脆,“安室先生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好了。”

電話那頭頓時陷入了仿佛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的沉默。

安室透徹底被柴崎奈奈氣到沒脾氣。

他昨天大約暈了十幾分鐘,醒來果不其然發現副駕駛座的人消失不見,柴崎奈奈甚至在他手心塞了張寫著“有事先走”的紙條。

每次和這個人說話……不,是隻要和這個人接觸,安室透就時常感到自己的血壓被瘋狂挑戰峰值。

“我還沒有能把這種事當做沒發生過的魄力。”他心裡憋著一口氣。

安室透完全想不通柴崎奈奈到底用什麼方法把自己打暈,明明車內隻有他們兩個人,總不可能多出一個幽靈給柴崎奈奈幫忙吧!

七月不打算替安室透解釋任何問題。

“那我也沒辦法。”她發出不負責任的言論。

停頓一秒,七月還是給了對方好心的提醒∶“其實你完全可以忽略我,就像以前那樣,你去做你該做的事,我的存在並不會影響到你們的任何行動。”

安室透不得不承認柴崎奈奈的說法是正確的。

從絕對理性的角度來想,安室透相信柴崎奈奈不會泄露他的身份,並不是信任她會遵守諾言,而是安室透清楚柴崎奈奈一心隻追求自己的目標,她絲毫不想牽扯進警方和組織之間複雜長久的鬥爭之中。

但安室透不止是“波本”和“安室透”,他還是降穀零。

對柴崎奈奈了解的越多,安室透就越是無法忽視她那些……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但總之隻要看到、知曉就絕對會讓人心中升起宛如哽喉那般不適、不悅、不痛快情緒的行為。

他張開嘴想要反駁,但電話那頭柴崎奈奈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似乎是歎了一聲氣。

“安室先生,做臥底就不要太溫柔了。”

這是安室透第一次從柴崎奈奈口中聽到這句話。

隨後電話被掛斷。

機械式的提示音在他耳邊持續回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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