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遺憾,這句不是玩笑,她就是故意的,而且現在顯然效果絕佳。
不過考慮到鬆田陣平太可愛(?),七月決定還是送對方一個答案。
“鬆田警官。”她喚。
“什麼?”鬆田陣平看她。
“你是不是想問那個吊燈的事情?”七月說道。
鬆田陣平沒料到她會突然提起這個,他順勢點頭:“沒錯。”
那晚鬆田去檢查過墜落的吊燈,那絕不是自然墜落,吊燈頂端與天花板的銜接處有非常明顯的破壞痕跡,但除此外就沒有任何疑點了。
鬆田陣平倒不是懷疑柴崎奈奈,她那個位置肯定不可能造成吊燈墜落,不過鬆田有看到她中間做過一個抬頭看吊燈的動作,說不定是因為發現了什麼……
七月一臉嚴肅地注視鬆田陣平,在這樣的氣氛裡,鬆田自然也正色起來,他等待對方說出真相。
“吊燈之所以會掉下來是因為……”七月一字一頓,“某人用的超能力。”
鬆田陣平:“………”
沒聽說過感冒還能傷腦子啊。
七月無辜臉:“我說的是真的。”
鬆田陣平抽著嘴角:“你病太重了,趕快回去休息吧。”
七月彎著眼眸又喝起了蜂蜜水。
反正她已經說出了事實,對方不信那就沒辦法了。
心情一鬆懈,喉嚨的癢意就再次升了上來。
七月連忙抽了張紙巾埋頭猛咳。
安室透在旁邊輕拍她的背部,語氣擔憂道:“柴崎小姐,需要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嗎?”
七月瞥眼看他。
明知道她不能去醫院還說這種話,是何居心?
安室透卻是認真的,眼中絲毫沒有打趣的意思,他重複問:“要去檢查嗎?”
鬆田陣平不了解,所以會相信柴崎奈奈“感冒”的說法,安室透卻了解的太多,他知道這肯定不太正常。
柴崎奈奈以前身體很好,開機車摔一跤就和沒事人一樣,但如今……她要麼躲起來不出現,一出現就是生重病的模樣。
況且以柴崎奈奈的性格,正常情況下她根本不可能頂著病症出來見人。
除非……
安室透皺眉猜測。
除非柴崎奈奈認為自己以後的狀態會更加不好,為了儘快擺脫鬆田才故意用苦肉計讓他不再追究。
假如安室透將這個猜測說出來,那必然會得到七月驚訝且欽佩的鼓掌聲。
她確實是這麼打算的。
001的藥效作用很快,七月今天感冒,明天就指不定吐血,具體什麼症狀得看當日哪個器官受到重點攻擊。
死是死不掉,疼也不會疼,就是看模樣挺慘烈,再拖幾天的臉色肯定更不適合出來見人,所以她決定先把老好人鬆田安撫妥當——其實不安撫也沒事,但七月最近看他挺順眼,所以跑這一趟倒也沒什麼。
“去醫院就不用了,我有自己的私人醫生。”七月搬出在鬆田麵前用過的借口,她擦乾淨嘴直起身,對堵在旁邊的安室透道,“抱歉,我想去一下衛生間,安室先生可以讓一下嗎?”
安室透默默讓開,一路鎖定對方走遠的背影。
鬆田陣平注意到他奇怪的態度,忍不住問:“有什麼問題嗎?”
安室透沒有回答,他沉默了一會兒,轉頭看向柴崎奈奈剛剛坐過的位置。
桌麵上乾乾淨淨,剛才用過的紙巾是被她一起帶走了嗎?
不對勁。
安室透眉間褶皺越來越深,他對鬆田說了句“等下再談”就馬上繞開對方快步朝廁所趕去。
波洛咖啡店的廁所在偏裡位置,男女分開獨立,女廁現在緊鎖著門,但並沒有多大用處。
隔著門板,安室透能清楚聽到裡麵劇烈的咳嗽聲,他麵無表情站在門外,等咳嗽聲漸退才冷靜地敲了三下門。
“是我。”他說。
裡麵沒有回應。
安室透還是很冷靜,他拿出手機給柴崎奈奈發郵件。
[我能拿到鑰匙。——Boubon]
郵件發出沒幾秒,女廁的門鎖就發出轉動的聲響。
七月半打開門,她這會兒沒戴口罩,表情不悅地靠著門框。
“安室先生什麼時候也會耍流氓了?”
安室透不言語,他當機立斷把人拉了出來,然後箍住對方的肩膀湊近。
這是一個宛如要接吻的姿勢。
但兩人都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發生任何曖昧事件。
意識到對方想做什麼的七月下意識後退,她單手抵住安室透肩膀,卻被他用另一隻手準確扣住了手腕。
如果是平時,七月可以甩手就把人掀開,可現在她是病號,力量相對減弱——卻也不至於變成弱雞,本來穩穩地反製住了安室透,可突如其來的咳意卻讓她施力中斷。
借此機會,安室透順利將人限製在了牆邊,對方的咳嗽還沒停下,他甚至不用靠近就已經能聞到空氣中隱約散出的血腥味。
果然!
心中猜想被證實,安室透臉色變得愈發難看。
這家夥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
他吸了口氣,正想出聲質問——
旁邊卻突然響起榎本梓驚訝的聲音。
“安室先生?!”
捧著毛巾的女招待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場景,她張大了嘴,眼睛也瞪得極大。
啊啊啊啊!安室先生你都在對柴崎小姐做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