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切原說出“鐳缽街”三個字的時候, 久仁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
其他人還不明所以,柳蓮二的筆記中倒是有些關於鐳缽街的記載,他對於鐳缽街的主要評價隻有三個字——貧民窟。
在場所有人中, 久仁則是最清楚鐳缽街是個什麼地方。
但他又不能直說,總不能將這些前輩們牽扯進來。
柳蓮二還在說明鐳缽街的位置,手機另一頭突然傳出切原慌亂的叫聲, 聽上去似乎是被人找茬了。
“赤也,你怎麼了, 發生什麼事了?”工藤久仁緊張地發問。
鐳缽街不是什麼好地方,那裡的人們大多被生活壓迫給磨滅了人性,不知道會乾出什麼事了。
像切原這種白白嫩嫩又乖巧的孩子, 去了鐳缽街就像是羊羔子入了狼窩, 非得讓人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才好。
其實隻是普通人倒還好,他最擔心的, 是切原在那裡碰上了心懷不軌的異能者,或者是一些小型組織之間的戰爭。
切原這種單純無腦又愛挑釁的人, 碰上某些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就是死路一條。
那可不是治安有序的地方, 鐳缽街, 是法外之地,真在那死了, 可沒法找人說理去。
電話那頭嘈雜紛亂,切原大聲嚷嚷著, 說是被人桎梏住, 還被搶了錢。
這話一出, 所有人臉色都變了。
切原是個沒腦子的, 試圖讓自己變得有心眼, 但從來沒成功過。他也不會說謊,即便謊話出口也很快被人戳穿。更何況是遭人搶劫這種大事,沒必要僅僅因為遲到就編排這麼一個天大的謊言。
更何況,切原沒那麼好的演技,連語氣都能裝得似模似樣。
還沒等他們多聽兩句話,切原的手機似乎就被人搶走了,之後雙方的通話便被單方麵掛斷。
之後他又試著撥通幾次,可機械音一直重複“你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根本打不通,這很難不讓人往更壞的方向想。
“赤也碰上搶劫犯了,現在怎麼辦?”後來過來的丸井也聽到了雙方的通話,聽到切原遭到劫匪,心中不知所措又忐忑不安。
“聽聲音,似乎是團體作案,搶劫赤也的人應該不少。”柳蓮二一如既往的冷靜,隻是向來微眯的眼睛睜開了,露出了銳利的光芒。
仁王摸了摸下巴,微微沉思,“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切原一個學生,身上不可能有太多錢,團體作案的話,不應該提前篩選目標找一些富家子弟,直接勒索沒啥錢,最好是綁架勒索才不枉費這麼費心費力。uri~”
柳生推了推眼鏡,淡定解釋:“仁王君,那是個貧民窟。”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吧。”
胡狼微微有些汗顏,明明小學弟都被人搶劫了,目前的情況具體如何也不清楚,也不知道切原會不會被綁架,這些人還真是心大啊。
“太鬆懈了,我去報警。”
真田黑著臉打開自己的手機,剛要撥通報警電話就被久仁抬手攔住了。
“彆報警了,沒用的。”久仁垂著頭,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久仁你說什麼?”真田微微皺眉,有些不滿:“你不讓報警了是什麼意思。”
“鐳缽街的事情,警察是不會管的,你報警也沒用。”久仁目光沉沉地望著地麵,臉上的表情看不清喜怒。
“怎麼可能!”丸井好笑地噗嗤一聲,“鐳缽街隻是要日本的國土,警察怎麼可能管不著?”
“算了,你們想報警就報警吧,反正也沒用。”久仁鬆開手,拿出自己的手機又試著撥打切原的號碼,隻可惜依舊處於關機狀態。
他也沒有特彆堅持繼續給他打電話,反而是試著撥打中也和太宰的號碼。
然而這兩人的仍舊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真田對久仁的話不以為意,繼續撥打了報警電話,片刻後,他黑著臉掛斷了。
“警察說鐳缽街的事情他們沒法管,也不會派人去鐳缽街找人,隻能幫忙聯係那邊的治安隊注意一下。”這話說出來連他都感覺難以置信。
警察都不管事了,政府養著他們是乾什麼的?
鐳缽街又究竟是什麼地方,為什麼那些警察聞之色變?
這種意料之外的答案顯然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不由得麵麵相覷。
“我跟爺爺打電話問問。”
真田不死心,主要是擔心切原一個人在那兒受了什麼傷害,他想要問問自己爺爺,看看能不能讓神奈川縣的警察出警,起碼得把切原給安全帶回了。
通話接通,在和真田弦右衛門說明情況後,希望他能用人脈幫幫忙。
在真田看來,這種事情,本來就在警察的職責之內的,他們有義務出警。
可當真田弦右衛門聽完後,也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弦一郎,這件事我也沒有辦法,鐳缽街的事情警察是管不了的。具體因為什麼我不能說,至於你那個學弟這樣吧,我聯係一下這方麵的相關人員,看看能不能去趟鐳缽街,幫忙找一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