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一耷拉,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說:“你們沒爸媽嗎?沒爸媽你們哪兒來的?!”
當然是被女人生出來的。
白瀨和柚杏不約而同地想。
“哼!”切原冷哼一聲。
這倆人真是太沒禮貌了,這話簡直就是在詛咒他父母啊!
“不,我們的意思是”柚杏滿臉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問題是,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
有記憶開始就一直在鐳缽街,像隻灰敗的惡犬一樣四處遊蕩,吃的穿的都是拚得傷痕累累從彆人嘴裡搶下來的。
哪怕遍體鱗傷,想要活下去,這都是必須要經曆的。
這裡哪有什麼父母?哪有什麼子女?
在鐳缽街最底層生活的人,有幾個是還存有人性的?
為了讓自己活下去,男人可以拋下女人,女人可以拋下孩子。
某些女人為了活下去用身體作為籌碼和彆人進行利益交換,一不小心懷孕了,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都不知道。
有些直接墮了胎,有些月份大了才知道自己懷孕的人,身體情況不方便墮胎了,這才不情不願的生下來。
大多數女人對子女都不可能會有什麼母子情分,孩子生下來一般都是直接扔了自生自滅,能養到孩子能夠說話走路就已經是仁至義儘,算是十分有良知的了。
可這個切原赤也說的話未免有些離譜。
不僅爸媽齊全,還有零用錢,零用錢居然還能奢侈地用來買網球用具,而非生活必需品,在鐳缽街,普通人想要實現這種生活,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好嗎?
這根本隻有鐳缽街外的人能達到這種生活品質啊
白瀨一頓,隨後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不會吧,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或許之前的一切都有了解釋。
他看著切原仍舊表露不滿的稚嫩麵容,又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鞋子和打著發膠的海帶頭,有些頭疼地捂住腦袋。
一開始沒注意,這小子穿的衣服鞋子似乎都很好,還有先前他們看到的那個壞掉的手機
他要不是其他組織的人,那就絕對是正常生活下的人了。
“你不是鐳缽街人?”柚杏也反應過來,隻覺得匪夷所思。
正常人沒事來鐳缽街這種貧民窟做什麼?
“對啊!我什麼時候說過自己是鐳缽街人了?”切原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
大意了。
工藤久仁如實招出了自己拜托的人的確就是黑手黨的首領森鷗外。
得到肯定答案的真田臉上露出了不讚同的表情。
“居然跟黑手黨沆瀣一氣,太鬆懈了!”
他本就是警察世家出身,家裡的人都是一身正氣,最看不得這些歪風邪氣,尤其是那些□□。雖說在日本□□是合法的,但想也知道,這些人私底下都藏汙納垢。
工藤久仁:“”
沒,沒這麼嚴重。
“沆瀣一氣”這個用詞就有點兒過分了。
他可沒參與黑手黨的活動,更沒有跟他們有過合作。
“港濱黑手黨的大本營就挨著鐳缽街,他們平時也會在鐳缽街活動,對那裡的了解也比我們多,讓他們幫忙找人,肯定會事半功倍。”
工藤久仁最後又說了句讓他們不得不咬牙認同的話:“一切都是為了赤也啊!”
這話一出,原本還打算說些什麼以作反抗惡勢力的真田沉默了一會兒,不甘心地繼續反駁。
“可是我爺爺幫忙找了武裝偵探社幫忙,聽爺爺說,他們對鐳缽街也有著相當的了解。”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武偵社究竟靠不靠譜,不過,在無法讓警察來幫忙的情況下,相較於一聽就是反派壞蛋的黑手黨組織,他還是更傾向於隸屬民間的偵探社。
“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鐳缽街的地方可不小。現在赤也那邊的情況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早點找到他,他就少一分危險。”工藤久仁繼續用切原來做文章。
雖說他的學長們都不相信黑手黨的人品好吧,他其實也不是特彆相信。
不過,森鷗外既然答應幫他的忙,又直言說是看在他父親的麵子上,為了讓常年相交的合作夥伴滿意,森鷗外就算不會儘心,也會做做表麵功夫,讓手下出來找人。
找不到也就算了,要是找到了,肯定也會幫忙帶回來的。
真田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
“好吧。”
如今的切原還不知道怎麼樣了,為了他,這些都是小事。
既然有工藤久仁這個熟人,想必,對方也不會太過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