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天氣已經有些熱了, 炙熱的陽光揮灑而下,原本熱鬨的禮堂變得靜謐無聲,偶爾遠處有些細微的嘈雜聲傳來。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對視著, 雙方一時無言,久久沒有一句話, 現場的氣氛有些僵硬。
久仁緊張地吞了吞唾沫, 臉上努力揚起了一個乾巴巴的笑容, 顫顫巍巍地舉起手, 哆嗦了半天才小心翼翼說了一句話。
“我說, 我們就是單純路過, 你們信嗎?”
“”
幸村俊美的麵容綻放出大大的笑容,身後盛開大片的黑色百合。
“你說呢?”
真田反應過來,瞬間暴怒而起, 怒吼出聲:“工藤久仁, 切原赤也, 中原中也, 你們三個不去訓練, 在這裡乾什麼?!”
“怎麼就我們三個, 明明太宰和景仁也在”
切原意識到對方說的人數不對, 有些不服氣, 偏頭去看大門旁邊的視覺死角, 卻發現那兩個和他們一起過來的人早已溜之大吉,不見了蹤影。
“不,不對啊,明明之前他們還在, 還在這裡的”他看了看真田, 又看了看早已空無一人的遠處, 聲音越來越低,慌亂地無從下手,不知道該指哪裡。
真田額角接二連三蹦出了幾個十字,由於心中怒火滔天表情管理幾乎失控,整張臉抽搐地猙獰可怖。
切原縮了縮脖子,更加不敢吭聲了。
“額,不愧是立海大的學生,果然與眾不同。”其他學校來參與抽簽的學生代表看著這幾個後輩獨具一格的出場方式,紛紛憋笑。
立海大的運動服很好認,加上真田暴怒之下說的話,那三個少年目前所處的社團已經是不打自招了。
“啊嗯,幸村,這是你們的後輩嗎?真是太不華麗了。”
傲慢的語氣實在讓人心中不悅,三人順著聲音往下看去,就見到一位帶有淚痣的紫發少年正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昂著下巴注視著他們。
明明身處下方,卻有一種俾睨天下的姿態。
“”中原中也指向那人,扭頭詢問久仁:“我能揍他嗎?!!”
那狂妄的口吻,要是讓他在外麵碰上,現在已經一拳掄過去了。
究竟懂不懂什麼叫做禮貌?
還不華麗,像你一樣華麗地像隻花孔雀嗎?!
跡部景吾:!!!
切原更是一點就炸的脾氣,指著他跳腳,口中嚷嚷:“你這隻花孔雀哪來的,我們怎麼就不華麗了!”
久仁:“”
後麵那句是重點嗎?
“噗——”
切原沒有刻意壓著嗓子,在場眾人幾乎都聽到了那三個字。
——花孔雀。
不得不說,對於跡部景吾來說,這個評價很到位,簡潔明了,一目了然。
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隻不過顧忌著當事人,所以壓抑著沒有出聲。
就連幸村和真田都不厚道地彎了彎嘴角。
真田輕咳一聲,往下壓了壓帽子,儘量沒有讓人看見。
幸村向來是麵帶微笑,所以對於此事毫無顧忌,不加掩飾,真可謂肆無忌憚。
“花孔雀,噗!挺形象的。”跟在跡部身邊的忍足侑士憋著笑,顫抖著聳動肩膀。
跡部一個眼刀剜了過去,對方立刻做了一個往自己嘴上做了個粘膠帶的動作。
“赤也你不要這樣說,”久仁眉頭微微擰動,神色間略帶幾分不讚同,“雖然這位外校前輩的確很像花孔雀,但是我們要顧忌前輩的想法啊。”
跡部:“”
立海大的後輩都是些什麼不華麗的奇葩。
久仁繼續用一副大度的模樣去勸導另一位殺氣騰騰的中也同學。
“中也你也是,哪怕真的有人用最惡毒、最誅心的言語攻訐我們,用不屑鄙夷的眼神望向我們,可我們畢竟是後輩啊,要懂得謙讓,怎麼能因為人說話難聽就生出打人的想法呢?”
他如同念出演講稿一般深情款款地開口,眼眶中卻委屈地泛出了淚花:“抱歉,被這麼說,我還是有些難受的,你們大家都不要在意,真的不用在意的。”
他這個人向來大度,哪怕被人莫名其妙地指責不華麗,他也以德報怨。
看,現在,他就讓這位騷包的前輩領略一下茶藝的美。
他可真是個善良友愛的人。
“”
禮堂內的眾人突然覺得自己剛剛是不是漏聽了什麼話。
剛剛跡部景吾除了說他們不華麗之外,應該還說了什麼其他不堪入耳的話吧!
沒錯,一定是說了。
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跡部,神色中帶著譴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