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吹的雙打二是三年級的一對固定搭檔, 從國一就開始組雙打,兩人實力雖然不是最強,不過雙方之間的默契度即便是在這所雙打名校中也是很高的。
中也和太宰這對組合之前在地區預選賽的決賽上已經被迫營業過一次, 所以這一回二次合作, 哪怕中也心中多少有些微詞, 有了上一次合作打下的基礎, 這次倒也沒有特彆過激的反應, 稍微掙紮了一下就安詳地接受了這個不可更改的事實。
隻不過從始至終仍舊是不甘不願的模樣, 嘴上不說罷了。
中也在上場的時候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樣離得太宰遠遠的, 太宰一如既往像是狗皮膏藥一般使勁貼上去挑逗中也脆弱的神經,仿佛沒有看到中也黑沉下來的臉色,持續作死,在懸崖的邊緣上蹦躂。
中也深呼吸一口氣, 壓住了蠢蠢欲動的揍人欲望。
要不是顧忌這是在賽場了,他早就一腳踹過去了。
心中憋悶卻無處發泄的中也沉著一張臉上了場, 他站在球網邊, 殺氣騰騰的, 渾身上下都清楚地寫著“我不好惹,彆惹我”。然而禮貌的本能讓他朝著對麵伸出手, 隻不過說話的語氣不由自主帶著幾分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壓抑。
“你們好, 我是中原中也,請多多指教。”
他臉上揚起一抹僵硬的笑容, 對於太宰的怒意使得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霍霍磨牙地開了口,那口吻, 簡直和在說“我要弄死你”沒什麼區彆。
對麵山吹的那對雙打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知是不是錯覺, 他們總感覺脖子涼颼颼的。
和中也麵對麵的是一個寸頭,肌肉外露,單論長相和身材有些凶,看上去很不好惹的樣子,他輕咳一聲,搓了搓手指,小心翼翼地伸了出去,握住對方的手掌。
“立海大可真是人才輩出,既然來參加比賽,你們應該也是正選吧。”
寸頭帶著幾分感慨,立海大今年關於正選的改革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但凡有意角逐關東大賽和全國大賽的學校都聽到了隻言片語,其中立海大有三名被三巨頭看重的一年級正選如今更是無人不知。這三人有能力在立海大這支訓練嚴格的王者之師中得到重視從而脫穎而出成為正選,起碼有全國一流級彆的實力。
這更是從側麵說明了立海大人才底蘊雄厚,從來不缺有實力的選手。
還有一點,能夠心胸大度地增加名額,無非就是覺得每個人的實力都不該被埋沒。
他相信以三巨頭的實力即便不增加這幾個名額仍舊會穩坐正選的位置,然而他們卻在自己位置穩固的情況下依舊能夠做到這一點,讓有能力的人有機會展現自己......他隻能說,立海大網球部風氣真的是很多學校比不上的。
起碼他的山吹,就沒有哪個高年級有威望有實力的前輩肯這樣做。
這麼費心費力地培養後輩,也難怪立海大會始終穩坐關東霸主的位置,傳承不斷,讓關東其他學校望塵莫及。
寸頭的目光又放在一旁的太宰身上。
上次對陣柿之木的時候他有來觀戰,他記得就是這個黑色卷發小孩輕而易舉地將柿之木部長打敗,讓對方連一分都沒得。
“那你可猜錯了哦!”太宰晃了晃手指,好心糾正他的話:“準確的說,中也是正選,我不是。”
“我記得之前和柿之木比賽的單打三就是你吧。”寸頭的搭檔是個斯斯文文戴著眼鏡的少年,看上去很瘦弱,和寸頭大相徑庭,他皺著眉頭,對太宰的話提出質疑:“還有這次,你要不是正選,怎麼會讓你上場?”
想要讓一年級在關東大賽出場從而增加正選名額這點他可以理解,可在增加正選名額之後還讓非正選上場......除非是在侮辱他們。
“我是準正選,至於為什麼讓我上場......說實話,我也不樂意,全都是被逼的啊。”太宰四十五度角憂傷地望著腳邊的土地,抬手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
中也白了他一眼,將他拍到後麵。
“二位彆介意,這人腦子有病,認真你們就輸了。”
“chuya!”
太宰聲情並茂地叫了一聲,隱約帶著幾分埋怨,似乎是在責怪他說自己的壞話。
寸頭和眼鏡男麵麵相覷,覺得立海大學生沒有傳聞中那般傲慢,反倒有幾分......說不上來的怪異。
二人心中有諸多疑問,隻是馬上要進行比賽,也沒有時間一一了解,側麵試探。
寸頭和眼鏡男沒有因為對方是一年級生而小覷他們的實力,他們在學校三年,曾經和立海大的學生交過幾次手,沒有一個是能讓他們有資本小瞧的。
在裁判宣布比賽開始,雙方進行正式交鋒。
寸頭和眼鏡男已經在心裡很高估中也太宰的實力了,然而直麵他們二人的時候,還是感到不可思議。
這兩人明明在比賽當中一直吵架,那個赭發的精致少年還總臭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他錢似的,可就是這麼兩個看上去就是死對頭的家夥,居然還十分有默契。
而且他們不止合作的默契程度高,個人特點也非常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