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仁。”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相馬空海看過去,眼中不禁流露出幾分驚喜。
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久仁麵前,伸出拳頭輕輕捶了一下久仁的肩窩, 爽朗的笑聲中帶著些許抱怨:“好長時間沒見到你小子了,你去神奈川讀書也不知道回來看看, 平時信息都沒怎麼給我們發。知道你時間緊, 可有那麼忙嗎?”
久仁立刻雙手合十無奈解釋:“抱歉抱歉,你也知道我本來時間就不富裕, 現在加入了網球社,平時訓練都很累的。兄弟,看在我都快累成狗卻還能擠出點兒時間給你們發消息的份上, 你就擔待一些吧。”
相馬空海是和他同一屆的同學, 小學的時候還是一個班的, 再加上他們兩個都是守護者, 所以雙方的關係是比其他人好很多, 很多玩笑話他們兩個沒什麼忌諱。
最關鍵的是,相馬空海性格大方, 從不記仇, 一些小事扭頭就忘, 是一個很難讓人討厭的家夥, 班級上除了女孩子,就連男孩也很少有對他反感的。
“稀奇啊,你居然報了社團?”相馬空海這才看到久仁腳下的網球袋,他掃了一眼排排坐的穿著顯眼的黃色隊服的立海大學生,有些稀奇:“不僅是運動社團, 還是立海大的網球部。”
久仁在立海大讀書他們也都是知道的, 作為一名運動少年, 相馬空海對於其他的運動也有一定了解,立海大網球部關東霸主的威名他有所耳聞。
這樣一個能在關東大賽中穩坐皇位的社團,對部員的要求一定十分嚴格,久仁居然會選這麼一個不用腦子想就絕不會輕鬆的社團,的確是出人意料。
“怎麼了?我難道就不能報運動社團嗎?”久仁臉一沉,佯裝很不高興的樣子,“我今天就是來東京比賽的。”
“不是啦,我沒那個意思,還不是你在國小的時候能空出時間就空出時間的原則,像社團這種學校不強製要求參加的活動,你從來是看都不看的。”
猶記得以前在學校的時候,這小子和他一起踢過一次足球,雖然沒有他厲害不過表現還算可以。他當時還想著能不能把他拉進足球社,當然,最後以失敗告終。
“好啦,我開玩笑的。”久仁攬了攬相馬空海的肩,隨手拍了拍。
兩人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些都是我們網球部的社員。”久仁又指向自己弟弟:“這是景仁,你們之前見過的。”
景仁微微頷首:“好久不見,相馬君。”
相馬空海是一個隨意散漫的人,然而當他麵對氣勢十足、鄭重其事的工藤景仁時,也是禁不住端正了姿態,一板一眼地開口:“好久不見,工藤君。”
兩人隨口寒暄了幾句就結束了這一本正經、乏味無趣的對話。
這時候相馬空海點的拉麵也端了上來,久仁出於禮貌跟自家部長和幾位小夥伴打了個招呼,和空海兩人挨著坐在一起,一邊吃一邊聊。
“沒想到你還挺厲害,這麼短時間就混到了正選啊。”相馬空海感歎一聲。
附近的公園正在舉行的全國中學生網球賽關東大賽他有所耳聞。
能夠代表學校參加比賽,理所當然就是正選。
就是......他們這正選人數實在有點兒多。
相馬空海將穿著同款運動服的人數了幾遍,確定自己沒數錯,又開始懷疑起了是不是自己對參加一所學校網球比賽的人數有什麼誤解。
畢竟他擅長踢足球,不代表也擅長打網球啊。
“什麼啊,是我們部長將原來的正選八人改成了十二人,不然我還不一定能成為正選呢。”對自己真實的網球實力一無所知的工藤久仁難得謙虛地說了一句。
他覺得自己在有些問題上應該實事求是,殊不知他自己本身就已經擁有了正選的實力。
聞言,相馬空海不由鬆了口氣。
原來是人數增加了啊,看來他的記憶還是沒出現偏差的。
真不愧是去年的全國冠軍,連續十四年的關東霸主,行事風格就是與眾不同。
“哎,對了。”怔愣了一下,相馬空海似乎想到了什麼,視線在久仁的四周四處亂瞟,像是在尋找什麼。
久仁被他的行為弄得渾身發毛,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忍不住朝後仰了仰身子。
“你找什麼呢?”他弱弱地問道。
相馬空海找了半天沒找到自己想看到的東西,眉頭皺得越來越深,他忍不住拔高了一些音量:“你的蛋呢?還沒出來呢?”
“蛋?”久仁呆了一下,頓時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我蛋還沒孵呢!到現在都沒見到影。”
何止是見不到蛋裂的痕跡,就連一點兒動靜都還沒有呢。
相馬空海表示理解:“也是,都難產大半年了,也不差這幾個月。”
也不知道久仁這孩子心裡頭咋想的,心靈之蛋是生出來了,就是遲遲沒個動靜。
就在這時,兩人忽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對——這周圍是不是有點兒安靜過頭了?不僅是聊天的嘈雜消失無蹤,就連嗦麵聲都沒了。
沉浸在兩人世界中的小學同學終於分出心神去注意四周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