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井乾巴巴地張了張嘴“那你剛才說後山的訓練基地在上麵”
話音未落, 眾人便意識到了整件事的問題出在哪裡。
太宰治說的這句話本身就有一定的歧義,同時有一定誤導性。
他確實是說訓練基地在山上,但卻沒有具體說明通往山上有沒有其他的路徑, 隻是因為對方帶他們停在了山腳下,不再前進, 他們就對號入座地認為隻有爬上去這一種方式可以上山。
算是一個語言上的陷阱吧。
“對嘛對嘛, 我隻說訓練基地在上麵,沒說怎麼上去啊。”太宰治攤了攤手,看上去單純又無辜, 仿佛沒有意識到自己“無心”之中說出的話引得了大家怎樣的煩擾。
“這不是都到山腳下了嗎?就算是導遊在景區裡麵在進入景點之前也得提前給遊客介紹一下是什麼地方, 讓遊客心裡有個譜。我現在就是那名導遊, 你們是我帶的遊客。我隻是給你們稍微介紹一下, 基地就在上麵而已。還有哦, 山上有條小路可以直通終點的。”
他笑眯眯地說著理直氣壯的話,儼然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何不對。
“”望著太宰治無辜的神情,眾人心裡麵不由一哽, 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太宰,下次, 你有話還是不要大喘氣了, 你這樣,多少有點兒延遲過頭了。”丸井苦口婆心地勸說。
仁王耐人尋味地笑著“有前途, uri~”
太宰治回給他一個同樣意味不明的眼神。
“混蛋青花魚,你分明就是故意的!”中也麵對太宰治全然壓不住怒火,臉色難看地衝著裝天真爛漫的太宰治罵罵咧咧吼叫。
太宰治臉色一拉,插著腰語氣不善地回懟“哈, 蛞蝓, 你不要冤枉好人行不行啊。我故意什麼了?我一沒違法二沒亂紀, 三也沒有招惹你,你憑什麼衝著我大吼大叫。”
眼見兩人身體離得越來越近,兩邊都已經擼著袖子蠢蠢欲動,久仁和景仁趕緊上去把他們拉開,避免在這郊外慘劇的發生。
哪怕太宰治生命力頑強,他們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太宰治毫無反抗之力地被中也碾壓性地挨揍,最後鼻青臉腫地和他們一起行動。
突如其來的鬨劇吵得人腦子亂哄哄的,幸村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他們社團這幾個優秀後輩當中,怎麼就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不是比賽中途引來爆炸犯,就是囂張狂妄地四處樹敵惹人嫌,要麼就是搞內訌,唯一一個看上去還算省心的,又是一個獨行其事的家夥。
“夠了!”
突如其來的厲嗬聲打斷了這場不知名的鬨劇,眾人驚愕地望向聲音來源處,向來笑容溫和的幸村此時卻冷著一張臉,神色冷淡地望著他們。
這個打斷如今這種亂糟糟局麵的人委實出乎他們意料,尤其是五小隻,仿佛受到驚嚇的小雞子一般,渾身一震,此刻正呆若木雞地望向勃然大怒的幸村,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幸村精市將氣憤的情緒流露於表麵。
——從前不管他們怎麼吵鬨最後生氣的仿佛永遠隻有真田,幸村總是在扮演勸解真田的角色,也總是保持著溫柔的人設。
這次貌似要反過來了。
“不要在這裡拖拖遝遝的了。”幸村語氣一如既往的沉穩緩慢,似乎之前那聲壓抑不住的暴喝並非源自於他,隻是略微壓低的音調終究令人感到對方此刻心情有多麼不快。
中原中也情不自禁放下了自己蠢蠢欲動的拳頭,太宰治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沒有說話。
就連向來無法無天的粗神經切原見到這樣的幸村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這樣的部長比暴跳如雷的副部長還要可怕。
“果然啊,平時看上去總是好脾氣的人生起氣來,簡直讓人措手不及。”久仁挨著自家弟弟,呲著牙,口型不動地吐露聲音。
“好脾氣?”景仁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扯動了下嘴角“我可不覺得這位幸村部長的脾氣有多好,你呀,該長長腦子了。”
這位幸村部長,分明就是一個老謀深算又心機深沉的家夥,隻不過平時遇到事情了不會自己出麵,而是三言兩語就把事情推到了彆人身上,讓彆人心甘情願又一無所知地替他完成他想要做的事情。